第20章 第 20 章

“桑月!”

我又回到了南城一中,化学课,老师叫我站起来分析一下溶液里的离子。

拆下托腮的手,我站起来。

李光横在前面提醒我:“最后一道大题,第一小问!”

田晴晴也说:“化学!”

“……”

画蛇添足,出息

我只是略微溜号,不至于一点课没听。更何况讲得是月考卷子,题都被做过一遍,我现思考就来得及。

“氢离子、氢氧根、钠……”

从前我不理解,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总被形容地那么悲壮,难道不是有动力、有冲动?那喜欢如此坚韧不拔,红绳肯定不一般粗。

现在我明白了,喜欢一个人不痛苦,爱而不得才痛苦。

我。

喜欢了我认识接近两百年的竹马。

我从最想揍死他的人,变成了,想跟他一起死的人。

这感觉真……真糟透了。

我不太痛快,混混僵僵地分析完。我真长了两个脑袋,这都能说的一个字不差。

老师点了点头,又问句题外话:“写对没有?”

我说我忘了。

没开玩笑,我满脑子都是枫叶,都是邬启身上的味道,都是他靠在我肩上的重量。

我真他妈的疯了。

老师没什么可说的,笑着说“桑月同学太谦虚了,肯定写对了。”

我也回之一笑。

“没关系,下节课就出成绩了,倒时候再见分晓。”

我落座后,孟小琼凑过来问我:“你觉得你、小眼镜、启哥,谁是这回年纪第一?”

我关注点直接搞错:“为什么把余远放我俩中间?”

孟小琼:“……”

她无语地瞅着我,重新组织语言:“你、启哥,还有小眼镜,谁是年纪第一?”

我想了下:“你可以猜一下他俩谁是第二。”

孟小琼:“牛逼。”

身后的邬启听了一半,突然加入群聊:“有些人生来就是第一。”

我沾沾自喜道:“我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邬启:“我说我自己。”

我:“好的。”

孟小琼在旁边笑得想死。

下课铃响,有哥们来找邬启打球,他应了一声,从后面抄起篮球就要走。

结果被学委在门口叫住:“先等等,主任找你去一趟办公室。”

邬启皱了下眉:“他怎么这么多事儿?”

学委早习惯了,回道:“你第一天认识他?”

邬启点了点头,然后拍拍学委肩膀:“辛苦你了,比我多忍受他一学期。”

学委:“……”

这边乌云遍布,不祥之兆,李光横却喜气洋洋地冲了进来,险些给自己放一首《好日子》。

教室前后好像冰火两重天。

“家人们!秋季运动会来了!”李光横乐得嘴合不上,“报名表在此!谁跃跃一试!!!”

班里闹哄哄的。

李光横好像发传单的:“你try不try?你不踹那就他踹,他也不踹,谁踹?!”

孟小琼拿着课本挡住脸:“光头强不知道这样很丢人吗?”

我也早就习惯了,学着学委的话:“你第一天认识他?”

孟小琼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光横就“踹”到了这,“你俩谁来?我月姐这体格不错,报个三千米长跑?”

我:“……你想要我命大可直说。”

孟小琼嗤笑一声,“她拉倒吧,她就爆发力强一点,给她填个女子跳远,唔……4乘1也填上,100米也报……100米报了200米也紧跟其上吧?”

我:“……”

眼看着我的名字越来越多。

我真反思我平时是不是虐待过孟小琼。

如果没虐待过我必须补上,你看着的,等哪天我薅着她麻花辫跳大绳。

“别气,瞅你气的,脸都白了。”孟小琼搂过来,“我这不都陪你吗?”

确实,孟小琼体力确实好,我报的她全报了,还免费赠送给李光横一个3000米。

我把她脑袋推走:“……我脸本来就是白的。”

李光横又转一圈,对男生那行发了愁。

“咱们班男的是肾虚吗?一个个的,啥也不报。”他说,“就我和峰子报得多。”

于是孟小琼就问我:“启哥肾虚吗?”

我。服了。

“我特么哪知道!”

“就问一嘴,你还激动上了。”孟小琼道,“肾不虚就行,你看着给启哥报。”

报名表又交到了我手上,我看了一圈,最后提笔写了邬启的名字。

邬启。

我写出来的字完全没有他写得那般潇洒,别别扭扭,字体圆润又连笔,丑得厉害。

但不妨碍我填满他的报名表。

说明一下,这不是喜欢。

这是报复的机会来了。

嘿嘿。给爷跑死。

-

邬启被叫走的原因,考试没写过程——有点经典永流传了。

教育办可没有数竞举办方惜才,恨邬启恨得咬牙切齿,最终排大榜给他排到120名,痛失第一。

至于真正的第一……

还是余远。

这人比我高了3分英语听力。

靠,我真恨死我英语老师的东北口音。

不过我又觉得无所谓,其实我没有那么重的胜负欲。第二就第二吧,在天界也不是没当过。

孟小琼几个人在前面打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许峰压的我,气得交出三瓶可乐,嘴里切切:“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李光横压的邬启,更气,交六瓶:“以后我有孩子,先不用学说话,我先教他考试写过程。”

这把田晴晴没加入,以后估计也不会加入了,看着一桌的可乐,冷嗖嗖地“噫”了声。

孟小琼压了一手余远,终成最终赢家,朝不存在的观众一一鞠躬。

邬启再倒数第二节课回来,能看出来教导主任的谈话不好受,估计是被pua着了,现在脑瓜有点嗡。

我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李光横去搭话,小媳妇似的把赌约输了这件事告诉他,邬启只是笑笑:“别对哥报太大希望,哥一般活在传说里。”

“……”

噗,真能装。

李光横一听不乐意了:“那完蛋了,桑月同学对你抱有的期望更大,她给你运动会全报了个遍。”

邬启哼笑一声。

“真的,”李光横里外不是人,估计以为我睡觉了,又跟邬启说,“跟填字帖似的,写了一面。”

我刻意放平呼吸,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弹。

只要我装得像。

邬启就揍不到我身上。

有纸页翻动的声音,大概是邬启看到了报名表,又还到了李光横手里。

我眼睛闭得死死的。

忽然,邬启就开口了,语调很慢:“那没关系,她不一样。”

李光横:“哪不一样?”

“她——”

邬启慢条斯理地说:“她恃宠而骄。”

……

我无意识地咬住了唇。

坏了。

我现在不仅恃宠而骄了。

我还想见色忘友。

色是你,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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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元旦快乐,评论发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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