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枫言说陪，还真就陪到了宴会结束，已经是深夜。
不过宋修瑾觉得她只是累了，找个理由待在这里罢了。毕竟她也没和自己说话，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宋修瑾就在一旁，一边看手机一边悄悄看她。
好美好乖...
全枫言睡着的样子让她想起猫，温顺又漂亮。
听说C型信息素的Omega性格都很好，宋修瑾见对方一动不动，试探性抬头靠近过去，想感受一下她的信息素气息。
会是什么呢？花香还是果香？
可惜全枫言并没有让她得逞，宋修瑾刚靠近全枫言就翻了个身，吓得她立马缩回去。
室内静静的，只有她和全枫言的呼吸声。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灯，窗外的亮光影影绰绰地透进来，地面衬出斑驳的碎影。午夜时分，门外隐隐传来脚步声和压低声音的交谈，而宋修瑾安然地躺在沙发上，享受这宁静和放松的坦然。
还挺浪漫的。宋修瑾悄悄看全枫言的睡颜，认真地记住，想要将这短暂的记忆珍藏起来。
最后全枫言是被林羽的电话吵醒的，醒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再一回头，身边还有个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
她顺了顺前因后果，确认了一下房间里的信息素气味已经散尽，又拽着宋修瑾衣领看了看她脖子上的伤。
“好像没什么大碍了。”
全枫言站起来，因为罕见的舒适小憩心情不错。她问了宋修瑾的名字，又给了她自己的名片。
“快回家吧，之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宋修瑾拿着名片，半晌才说：“全总，今天谢谢你。”
“没事，”全枫言一边在浏览器检索她的名字一边说：“想谢我的话就请我吃饭？”
诶？吃饭？她的意思是...
等宋修瑾回过神来，全枫言已经离开了。
林羽等在门口，见全枫言出来，立刻捧着计划书过去跟在她身边，边走边问：“刚才发信息您没回，只能打电话了，没吵到您吧？”
“没事，不小心睡着了。”全枫言抬起胳膊：“你闻闻，我身上这是什么味儿？”
林羽凑上去闻了一下，表情有点怪异。
睡着？
“说不上来。”
“你给我找这个味道的香水什么的，明天我就要。”
林羽在心里吐槽，老板癖好又多了一个，收集别人信息素味道的香水，还是Omega信息素，老板真是又凶又怪...
全枫言瞥她一眼：“想什么呢？”
“啊啊没什么，今天的合同只有三位签了，剩下的我安排在明晚详谈，您觉得如何？”
全枫言扫了一眼计划书：“不用谈，他们不可能答应。试探试探底线罢了。”
“那第一季度除了方礼文签约，您这边没有别的意向了吗？”
全枫言想了想说：“给我留一个名额。”
“我要签一个小明星。”
宋修瑾裹着大衣去车库，就看见夏安站在那里，担忧地四处张望。
“安安。”宋修瑾鼻子一酸。
夏安既是她的助理，也是她很好的朋友。
电话里说清了前因后果，宋修瑾好像完全不在意受伤，反而欣喜地说：“安安，你猜谁给我送了抑制剂？”
“顾总？”
“不是，你再猜。”
夏安揪着她脸颊，宋修瑾喊痛了半天才不情愿地说：“是全枫言！”
“不会吧？”夏安一脸的怀疑，宋修瑾赶忙解释：“真的，她救了我，不然当时我就倒下去了。”
“你确定是那个全枫言？你的偶像？”
宋修瑾快速点头。
全总无论在圈内圈外都是明星了，能把企业做到那种程度的Omega不多，更何况全枫言表面上是Omega的典型，既有实力又符合人们心里对O的一贯定义，温柔貌美，擅长艺术。O崇拜她的能力，A又不会觉得她凌驾人上。
“我想请她吃饭，当作感谢，你觉得怎么样？”宋修瑾兴高采烈的。
夏安实话实说：“人家那么忙，可能顾不上你。”
宋修瑾低头一想，好像确实，手却在口袋里摩挲那张名片。
她手机一震，低头看了一眼，是有人加她，头像是一只小猫，名字很直截了当：全枫言。
宋修瑾睁大了眼，连忙点了通过。
她把手机举到夏安面前：“你看。”
夏安也惊讶无比，她点开头像翻了翻，才发现这个账号明显是全枫言的私人号，和她之前看到过的的空空如也的工作号区别明显。
“小宋，可以啊你。”
宋修瑾顾不上这些了，她正在紧张兮兮地准备措辞，想着怎么跟她打招呼合理，既不显得过分殷勤，也能恰到好处地表达感激...
还没等她犹豫，全枫言的信息已经发过来：“宋小姐，你的项链好像落在这了。”配图是她的镶钻项链。
“是我的。”宋修瑾一摸脖子，连忙回复，这项链毕竟是顾念送的十分贵重：“我现在能回去取吗？”
“今天太晚了，项链在我这，改天约个时间我拿给你吧。”
“好的，谢谢全总，那我顺便请你吃饭。”
约好了时间，宋修瑾把聊天记录翻了又翻，又点开全枫言的朋友圈，一边看一边不时轻笑。
“全总真好啊。”
此时的全枫言坐在车里，拿着宋修瑾的项链闻了好久，加上仔细分析：“好像是一种花香？”林羽在一旁低着头，实在没眼看自家总裁。
全枫言收好项链，点开宋修瑾的唯一一部主演电影。
倍速下人物的对话像尖叫小人，林羽被吵得想捂耳朵，更何况全枫言还在一边看一边语气尖刻地抨击编剧和男主演技。
得亏她习惯了，不然谁敢相信这才是真正的全枫言？
人前优雅温柔，手腕通天的Omega总裁，只要靠近一点立刻人设崩塌。
她看到女主出场，终于关了倍速，也不骂人了，反而兴致勃勃地从林羽那取了一包薯片吃。
“您今天只能吃半包。”
于是全枫言把剩下的半包捏碎直接倒进嘴里，被呛个半死。
林羽：“...”
她看完了，简单评价了一句：“演的还行。”
这在全枫言口中绝对是高评价了。林羽问：“您要签的小明星，不会是宋修瑾吧？”
“是。”全枫言面色平静。
“她不是有自己的工作室吗？”
“怎么了？”
“那她为什么要来我们公司啊？”
“她不仅要来，我还要让汤钰亲自带她。”
林羽：“...？”
她弱弱地问了一句：“您确定吗？”
“这样对宋小姐好吗？消息放出去必是漫天质疑。毕竟从我调查来看，她之前就有不少所谓的金主传言。”
全枫言眯了眯狐狸一般上挑的眼，挑逗而危险。她说：“我可比顾念会疼人。”
林羽叹口气，车里气氛沉闷，隐隐弥漫着属于另一个人的信息素香气。全枫言罕见地在平稳但还是有些微噪声的车厢里闭上眼睛，整个人放松下来。
林羽看着她白皙柔美的侧颈，垂下眼睛时，眼前浮现少女清澈纯真的眸子，属于宋修瑾在电影里饰演的冰舞运动员。
宋小姐，只能自求多福了。
宋修瑾和全枫言约在周末见面，她赶到“池渊”时，侍者告诉她，全总已经等待多时了。她连忙开门进去包厢，因为一路小跑还有些气喘，白净额角也渗出细汗。
“全总，抱歉，我...”
“没事，坐。”
全枫言指着她对面的位置，但宋修瑾却没有过去，反而靠近了些，坐在全枫言身边的位置上。
全枫言没什么表示，微笑淡然得体。她取出项链盒子递过来：“请收好。”
宋修瑾接下，有些不好意思：“麻烦您了，我实在是太不小心。”
“你的伤怎么样？”
“托您的福，已经好多了。”宋修瑾说完，还凑近过去，撩开头发给她看。
全枫言检查了一下，确实已经没什么大碍。
她笑得温和，给宋修瑾夹菜的时候状似无意地问：“宋小姐的信息素很好闻，是一种花香吗？”
“是的，不过是复合型，气味算是独特吧。”宋修瑾表面上平和，心里已经在放烟花了，拿着筷子的手一直在抖，都不敢夹菜往嘴里送了。
全枫言今天也太美了吧！
比晚宴上还美，比杂志上还美，淡妆，丝织衬衣，披肩长发，睫毛长而低垂，眼睛就显得无辜，偏偏眼尾上挑，看人时简直要勾走魂魄了。
宋修瑾感觉自己已经被勾走了。
全枫言嗯了一声，复合型，确实难办。
她不想自己的“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病急无医可投，倒也无甚选择余地。
宋修瑾察觉到对方对自己信息素有兴趣，谈笑时悄悄放出去一些，果然发现全枫言眼神变了，呼吸声也重了些。
看来她很喜欢呢。
想不到这招除了对顾念有用，对全枫言这种Omega也有用。不过试探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宋修瑾心情愉悦，搅着碗里的汤时，她听见全枫言说：“你有没有兴趣来星耀？”
汤匙叮的一声敲在碗延上。
宋修瑾睁大眼，缓缓抬头：“您说什么？”
“你来我公司，影视约可以签在汤钰那里。”
“我已经知会过她，正好有几部合适的剧，你可以先挑选。其他工作，也给你最大的选择自由。”
这不是做慈善吗？把汤钰手下令人眼馋的大ip拱手送给她，还不要求她给公司赚钱？
宋修瑾倒也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
全枫言见她一语不发，轻笑一声说：“放松点，我只有一个小要求。”
她取出一份拟好的合约放在桌上。
宋修瑾拿过来，薄薄的纸张上清晰的条例，每一条都有利于她。
不愧是连娱乐产业都能做到一家独大的总裁，她太了解圈内规则，太清楚自己的弱点在哪里了。
唯一的一点要求，宋修瑾顿了顿，有些不可置信地念出那两个字：“同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