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沃伦来到学校，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他是那种怀疑什么一定要马上确认的人，昨天晚上那个人模糊的脸在脑海里来回的回荡，他根本睡不着。

到了学校他就问神通广大的同班同学知不知道那天摔到餐厅里的是谁，为什么会突然摔进来。

同学迷惑了很久才想起来他在说什么，出于对颜值的热爱，表示能无偿的帮他调查这件事。

“无偿？”沃伦纳闷了，“你还靠这个赚钱吗？”沃伦的天赋不是很好，要保持学习的第一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他没像小时候一样和别人打得火热了。别说学校里的事情，班上的事情他都不知，何况大家选修的课程各不相同，一天都见不到大课同桌都是正常的。

“嘿嘿。”同学用手指绕着自己的辫子没有说话。

过了一到一小时，那人的信息就传过来了，这人和沃伦一样是九年级的学生，各方面都很普通，长相也很普通，棕发黑眼没有什么特色，是最受忽视的人，名字也是很常见的。

本杰明·约瑟夫。

他收到了同学传来的照片。沃伦面无表情的把照片夹到课本里，这张脸他的的确确从未见过，昨晚脑海里回荡了半天的脸部轮廓都是自我欺骗。

沃伦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打起精神去上化学课了。

化学课是沃伦学的最艰难的一门，可能就是缺少那点天赋吧，化学老师对他也是看神奇动物的样子，明明都是按课本做的实验，别的同学都能成功，到了沃伦手上总会失败，化学老师盯着他清洗试管称重配置溶液放材料，他都会看见那百分之一的失败几率出现在沃伦的试管里。

为什么呢？所有人都不知道。

而教室里另外一名学生就是沃伦的对照组了。

耶塔·弗兰克11岁的跳级生小天才，化学老师的挚爱都不算夸张，小小年纪就参加了众多化学竞赛并获得金奖，这两个对照组却是同一组的，不知道为什么耶塔·弗兰克对沃伦有种天然的崇拜，平常见不到，但在化学课上就爱和沃伦在一起，一高一矮的两人站在一起十分显眼。

沃伦不是很擅长和耶塔打交道，他每次和耶塔说话不管说什么，对方都会用“你是对的”星星眼看着他的，然后一直点头，点到沃伦都怕这孩子脑袋会不会掉下来，但是这小孩的崇拜只维持在遇见他的时候，平常不会主动找沃伦。

可今天耶塔的表现很不对劲，他总是走神，沃伦第三次移开器材后，耶塔才抬起来仰视他并用可怜兮兮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也不说话，沃伦被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课后，沃伦忍不住问他到底怎么了，耶塔也不说话就是抬抬眼看他又放下重复几遍，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

课后，耶塔难得说希望沃伦能帮帮忙，沃伦出于好奇心答应了。

还没走出门，他先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沃伦还没什么反应，耶塔先跳了起来：“你干什么！”

“不小心。”那人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就走了，耶塔愤怒地对他比了个中植，沃伦抓住那根中指给他塞回去。那家伙看起来也有点眼熟，沃伦望着对方背影想到，接着他觉得有点好笑，最近怎么看什么都就觉得眼熟？

小孩拉着他的手把沃伦带到楼梯口，悄咪咪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之前我把爸爸的实验品拿到学校来，被人偷了......”

沃伦睁大眼睛看他，耶塔的父亲是一位很有名的化学教授，出过很多论文，在国际上都很有声望的那种，他父亲的实验品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小孩拉住他的手：“你别和别人说，我只和你说的！”他补充：“其实也不是很要命的东西，就是麻醉剂的改良品，是从海洋生物的毒液里提取的，就是有些致幻作用....”剩下的不用耶塔再说了，沃伦已经懂了。

“我知道是谁偷的！”耶塔信誓旦旦，“沃...史密斯哥哥！你很厉害，能帮我把那东西要回来吗！”

沃伦都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错觉觉得自己很厉害，他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耶塔睁着眼睛说：“就是之前我和爸爸妈妈去看杂技表演，我看到你在一块地垫上一直翻...呜呜呜！”

耶塔被捂住了嘴，沃伦的表情有点崩溃，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好几年前了！我早就没去耍杂技了！

“你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我就帮你。”沃伦黑着脸。

耶塔不明所以：“为什么啊？我觉得你很厉害啊！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是...我的秘密，被别人知道就不神秘了。”沃伦胡乱敷衍他，耶塔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耶塔牵着他到了一所教室外，指着一个人说：“就是那个人。”

“嗯？”出现在沃伦眼前的。

正是昨晚一直在脑海里飘荡的那张脸。

到底是在哪看到过的？沃伦有点不信任自己的记忆了，明明是见过，却想起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耶塔拉了拉他的袖子：“就是他，我看见他在我的储物柜旁来回逛，之后我的东西就不见了。”好了，耶塔找他帮忙的意图很明显，想要让他重新偷回来。

沃伦低头看着小孩期盼的眼神，从口袋中缓缓地掏出手机：“我帮你报警？”

耶塔露出惊恐地表情：“！！！”不要啊！

他连忙卡住沃伦地袖子：“不要啊！我不想爸爸去坐牢！！”这里的保护法中写明了儿童监护人要为孩子的行为付出点什么代价。他祈求地看着沃伦：“求求你！”

沃伦不是很想帮这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谁家好人会把危险品带到学校里？就是奔着让亲爹坐牢去的吧。

耶塔抱住沃伦的腰：“偶像！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只信任你一个的！以后做实验我全帮你的！参加比赛我也能带你一个！”

但是沃伦不为所动，他这些比赛没什么兴趣，并一个个掰开熊孩子的手指：“我觉得报警更快点。”

“什么报警？”背后走来一个人疑惑的问。

来人正是沃伦那位神通广大的同学金伯利·珍妮，她对两人说：“麻烦让让，你们挡住路了。”这两人神神秘秘站在楼梯口干什么？

耶塔死命抱着沃伦的腰不松手，沃伦只能带着这孩子让开过道，那个女孩笑了起来：“嘿，你的小迷弟怎么了？”

耶塔抢答：“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偶像给我签名！”他像只树袋鼠一样盘在沃伦身上，沃伦面无表情点点头。

金伯利一边走，一边用看什么新奇玩意的眼神看着这两人：“好吧，我不打扰你——”她还没踏入教室就被冲出来的人撞了了一下。

“你干什么？！”金伯利拉住那人的衣服：“撞到我不用道歉吗？！”

“抱歉。”那人低着头跑开了。

“没礼貌的家伙！！！”金伯利气急败坏地跺脚。

沃伦跟过来：“那个人是谁？我好像见过？”

金伯利愣住，直视他地眼睛：“啊？什么叫你见过？”

沃伦眨眨眼：“我不应当见过他吗？”

女孩无奈扶额：“拜托，你、我、他，是一个班的啊。”

“啊？”沃伦迅速回头，但是那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可是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啊！”

金伯利耸肩：“我们班的泰勒·马丁，就算人家再怎么长时间不来学校，你也不该忘记人家吧？”

沃伦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怪不得觉得眼熟呢，但是他偷耶塔的东西做什么？那种药剂也就那么几个用处，沃伦越发想报警了。

沃伦想劝对方去报警一回头就看见耶塔走进了教室站在刚刚那个人站过的地方，把什么东西放进了自己口袋。然后他跑出来拉着沃伦的手说：“走走走，我们要回教室了。”

沃伦还没来得及问他拿了什么，被他推到了角落。

在墙角，避开别人的视线，耶塔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我之前跟踪了他好久，他每次都要站在那里往那人抽屉里放奇怪的纸条，今天又被我发现了。”他展开纸条给沃伦看。

沃伦无语凝噎：“你...拿走他给别人的纸条是不是不太好，万一是告白.......呢？”他看到了枝条上的字。

'魔鬼一直在注视着你'

耶塔嘟着嘴：“要是告白的我更要拿了，那就是个小偷！”

说完故意疑惑问：“这是什么意思啊？威胁吗？他之前的纸条也都是这句话。”

沃伦思索了一会儿，收起纸条：“不知道，你知道那是谁的桌子吗？”

耶塔摇摇头，藏在袖子的手有点紧张的抽搐：“不知道，选修课怎么会有固定的座位，肯定是谁先到谁坐，说不定是那家伙的恶作剧。”

沃伦皱起了眉毛，没看见耶塔低头有些不安的神情。

沃伦没和耶塔说什么，只是让他不要管这件事了，药品丢失了好几天，要真发生什么事情早就发生了。

嘴上那么说，沃伦心里却产生了怀疑，致幻剂、威胁纸条，泰勒·马丁他想干什么？

晚上回到家的沃伦收到了金伯利的邮件。

“不知道你找马丁做什么，不过我还是问到了，他老实的让人总会忘记他的存在，他家在本地开超市的，我们家保姆经常去他家超市买东西，说什么便宜实惠，他家有一款自己做的巧克力很好吃，我很爱吃.........”前面金伯利说了一堆废话。

“他有个哥哥就在隔壁金斯顿高中上学，前不久上吊自杀了——”

沃伦抓住了自杀这个关键字，自杀、又是自杀？

“不过因为发现的及时，被送到了医院抢救，现在还没醒过来，据说有脑死亡的风险。”

自杀？上吊？让凯登进去的那人，不就是被“上吊自杀”了吗？沃伦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

此时此刻，凯登还在监狱里，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被保释出去了，因为警方证据不足，他的指控马上要被撤销了。望着墙壁发呆，他喃喃自语：“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说完他发出闷笑躺了下去。

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鲁迅

不是字面意思！鲁迅原意是说资本主义社会意义上的强者是独自前行的，而作为社会金字塔最下面的我们要一起形成组织共同面敌！

但是在凯登这里，这句话是伏笔，也是隐喻，更是对这起案子里受害者、真凶两方的讽刺。

TVT怪我写的不行，没人能看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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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