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大。
郑婧琪不知道去哪通宵了明显一觉补到下午,接赵寻电话的时候还没睡醒,前言不搭后语地应着,让等10分钟马上就下来。
四月的南方不算太凉快,赵寻和谢幼灵在老教学楼旁边等了一个多小时郑婧琪才收拾的光鲜亮丽的出来,见到赵寻招呼也没打就劈头盖脸问道:“都解决了?那个路鸢明是人是鬼?有办法弄走嘛?”
谢幼灵拍着大腿:“大姐!迟到怎么不道歉,我等你等得厕所都没上!”
郑婧琪看不见他,用手指关节敲着桌子,催促道:“到底什么情况啊。”
赵寻脸色不变:“她是人,生死簿上没有她的名字。”
“生死簿?”郑婧琪挑着眉:“说的还挺像模像样的,那你能不能顺便告诉我她什么时候死我才能解脱呢?”
“她用禁/术合了魂魄,不会死了。”
谢幼灵唉了一声:“就这样告诉她好吗?”
赵寻没有答话,转而和郑婧琪说:“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希望你这里可以在后台申请退款,抱歉,我们恐怕无法完成你的订单。”
“浪费我那么多天时间说无法完成?”郑婧琪瞪大眼睛:“你在耍我呢?”
“您退款吧,我这边确认一下。”
郑婧琪一拍桌子:“我告诉你我不退款,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让我这辈子别再看见路鸢明。”
赵寻适当地表现出一个困惑的表情:“我说过了,她用了禁/术我也无能为力。”
“什么禁/术不禁/术,越说还越来劲了,死了一个卫舒云又来一个她,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好过!”
“你知道卫舒云和路鸢明是朋友吗?”赵寻忽然问道。
“是吗?”郑婧琪翻了个白眼,笑着说:“怪不得说物以类聚呢。”
赵寻没有接话,沉默了半晌,说:“你还记得卫舒云怎么死的吗?”
“这有什么不记得,抑郁症自杀死的啊,不过就算她不自杀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当年对我见死不救。”
郑婧琪恨恨地说道,只要回想起来她就气的浑身哆嗦,当时在那个医院里看到卫舒云,她躺在病床上,而卫舒云就那样好好的站在她眼前,仿佛一下子就回到那个晚上自己祈求卫舒云救救她,结果卫舒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如果不是男朋友接到消息赶来自己可能真的就被活活打死了。
“她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你还记得吗?”
郑婧琪冷哼一声:“她家里出了事,还有就是她对我见死不救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千夫所指什么滋味她可以尽情的尝一尝。”
谢幼灵摸着下巴感慨道:“这都什么事儿啊。”
“你们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僵?”
郑婧琪歪着头:“问这么多,和你有关系吗?”
赵寻笑了笑:“如果真的有矛盾,我可以考虑让你永远都看不见路鸢明。”
“不是刚刚还说没办法现在怎么又有了?”郑婧琪半信半疑地说:“不过就是本地的有几个臭钱就天天显摆,投胎投的好而已,买双鞋出个国还要在宿舍里说,怎么了?就她穿的起吗?”
赵寻反问道:“你嫉妒她?”
“我嫉妒她?”郑婧琪仿佛被逗笑了:“我有什么好嫉妒她的,我男朋友不比她有钱,我不照样过得比她好?一个花父母的钱的败家女我嫉妒她做什么。”
谢幼灵心想你嫉妒的脸都快绿了,而且花男朋友的钱也没高尚到哪里去吧。
临近夏日的傍晚,白昼被拉长,天边出现了火红的云霞,整个天空都被映照成粉色,郑婧琪被石桌上笼罩的一层粉红吸引,抬头看过去。
“好看吗?”
郑婧琪偏过头,路鸢明就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有你我就觉得什么都恶心。”郑婧琪嫌恶道。
“我就想这么好看的晚霞凭什么给你送行呢,你又配不上。”路鸢明走向她,侧背的腰包里露出一点刀柄。
郑婧琪退后了两步:“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叫你男朋友杀我吗?还找了这些人来。”路鸢明看了眼赵寻和谢幼灵,“我现在和他们做一样的事。”
“我没有,我只是想吓吓你!”郑婧琪慌张道:“这可是学校,你敢碰我你就完了,我让我兄弟弄死你!”
老教学楼旁边的石桌椅在灌木丛里,常年没人修剪让这里看起来荒凉且隐蔽,路鸢明从包里掏出一把平常用来剁骨头的刀:“你不是一直怀疑我是不是人吗?你男朋友说的那么神乎其神的,还花重金查我,不如你亲自试一试。”
路鸢明把刀递给她,郑婧琪颤抖着手,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路鸢明又把刀往前送了送,郑婧琪骂道:“你在做什么!”
“试一试而已。”路鸢明不再多说,拉过郑婧琪的手把手心扒了开来,将刀塞进去,然后握着她的手握住刀柄狠狠地往心脏捅去。
“啊!”郑婧琪猛地用力抽回手,胸膛起伏着喘着粗气,死死盯着路鸢明的胸口,只见刀狠狠地插进肉里,却没有一点血溅出来,路鸢明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伸手把刀拔了出来,只留下一个黑色的细长窟窿:“你确认了吗?”
“你...你......”郑婧琪的眼里透着无法抑制的恐惧,一下跌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往后缩要去找赵寻的身影,却被路鸢明一把捉住:“别着急,还有个人要见你。”
赵寻和谢幼灵有预感般一同盯着路鸢明身后的树丛,在郑婧琪惊恐到极致的喘息声中,卫舒云从树荫下走出来,她看着身体就不太好,走两步都要微微停顿一下,但她还是在众人不同的目光里一点点走向郑婧琪,最终站在路鸢明的身边,淡淡道:“好久不见,婧琪。”
—
“她能不能赶快换宿舍啊,我们那么土人家那么洋气别和我们挤在这么小个六人间里了。”
“她不是本地的吗?滚回家去不好啊。”
“对哦,不过可以让她滚回去之前请我们吃顿饭,宰她顿好的是不是啊?”
“不要吧,我们怎么对她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请我们吃饭。”
“不会的。”郑婧琪笑着说:“她人傻钱多,而且只要你稍微对她好一点她都会像条舔狗一样来舔你。”
“唉,我听说她给你买了个五千多的小钱包?”
“对啊。”郑婧琪说:“前段时间过生日我随口一说的,她就买了。”
“不就是炫富吗,搞得好像我们送你的东西不值钱一样。”
其他人附和着,郑婧琪叹口气:“哎呀,说什么呢,你们送我是情谊好不好,礼轻情意重,跟钱没关系的。”
卫舒云面无表情地听着门里的谈笑声,心里像有人用石头一下一下狠狠地砸着,她猛地推开门,房间内的声音戛然而止,郑婧琪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两秒,说:“你听见了。”
“你们就那么讨厌我吗?”卫舒云的嗓子又酸又痛。
“不然呢?听到多少了?听到我们让你回家去了吗?”
“富家大小姐,别炫富了好吗?我们这里可没人稀得看。”
卫舒云充耳不闻,只看着郑婧琪,说:“我有什么不好?”
郑婧琪皱着眉,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人尽皆知:“你哪里都不好啊。”
—
“你不是死了吗!”郑婧琪哑着喉咙吼道:“你不是自杀了吗!”
赵寻微微眯起眼观察着卫舒云,谢幼灵握着拳,满脸惊讶:“还真有办法啊。”
卫舒云开口道:“婧琪,我现在知道了,我不是哪里都不好,我是哪里都太好了,你才嫉妒我。”
“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最清楚。”
“你......”
“郑婧琪,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趁你没死的时候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那天没救你的想法,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要那么做,你讨厌我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想你赶快去死呢。”
路鸢明拿着刀向她走来,郑婧琪抱住赵寻的腿:“你在做什么,你快救我啊,我花了钱的!”
“我说过让你申请后台退款了。”
“钱我不要了,你救我,求你!”
郑婧琪叫的很大声,可树林外的人来来去去却都听不见般无动于衷,眼神都不往这里送来。卫舒云冷眼看着:“就像现在,我要看着你死。”
“你是阴兵啊!你不去捉鬼你站着做什么!”
赵寻低头看着她濒临崩溃的垂死挣扎,淡淡地说:“因为生死簿上的今天有你的名字。”
“而我们只是来给你收魂魄的。”
忽然,郑婧琪狠狠抓着赵寻脚裸的手一松,所有的力气仿佛被抽走,路鸢明的刀插在她的心脏上,耳边嗡嗡地响,闭上眼前赵寻的身边多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人,她周边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依稀的听见他们在说话。
“郑婧琪,21岁,4月9日死亡。”
“死于失血过多。”
“带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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