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项翊这几天应酬很多,连续多日饮酒,哪怕再年轻,也受不了这样严重的刺激,他只觉得他的胃要他妈的被酒精烧穿孔了。

这几个晚上红的白的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他只知道一杯白酒下肚,胃少说要烧个三五分钟,这还是在助理冲白水的情况下,他都吃不消,要是真像个白痴似的全往嘴里灌,他就得进医院洗胃了。

他的住处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不得不说,这套复式实在是太大了,从前叶容在的话,两个人说说话,做些事情,倒也算得上温情,如今只剩他一个人,家里就冷清了下来。

“操他妈的。”项翊骂了自己一声,一想到叶容那副百依百顺的样子就让他心烦意乱。

餐桌上放着赵盛刚才给他做的醒酒水,他一口气喝完,心想钱这种东西果然是发给手下人才有用。

赵盛干的活不少,可以说是忙得脚不沾地,项翊给他加了工资,又安排人送了他一台宝马车,不只是赵盛,跟着他的团队也都统一加了工资,并且收到了来自老板的一大沓现金红包。

团队的激情肉眼可见的提升,赵盛哪怕累得要死,但一想到那台宝马,就什么疲倦都烟消云散了!

他们甚至还私下讨论过,别家老板分手了都他妈发脾气,自家老板分手了就拿钱撒气,这简直太棒了!

知道内情的赵盛劝告他们,千万别在老板面前提自己对象,不然有他们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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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哥,你说前老板娘看着挺好的啊,咋这么突然就分手了呢?”华哥虽然看着五大三粗,但实则非常八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是哇是哇,我觉得前老板娘挺好的,也不讨嫌,反而看着很谦逊嘞。”老王也叽叽喳喳地问道。

“啧,我怎么知道。”赵盛他们被堵在茶水间,就为了几句八卦。

“你放屁!你可是大内总管,你都不知道,那还有谁知道!”华哥说。

赵盛气不打一处来,“我去你妈的!我不是太监,我是带把的!我真他妈带把!”

老王安抚他,以获得情报,“好好好,把哥,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哇。”

赵盛喝干净咖啡,接着理抻身上的西装,“事情是这样子的啦。”

可话还没说完,他便惊讶地张大嘴巴,“项!项总?!”

华哥和老王瞬间僵硬!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后看去,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身后,接着赵盛便向脱缰的马一样冲了出去!

“把哥先走一步啦!”

“草泥马赵盛!”“你这个畜生,吓死我们了!”

赵盛才不可能说出实情呢,为了宝马车,啊不,为了老板的名誉,他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在他的坚壁清野下,全公司几乎没有人知道老板和他的大嫂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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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他喝多少了?”迟来的唐景仁小声问。

“一整瓶波本威士忌全喝完了,现在是第二瓶,马上也快见底了,也不怕把胃给烧穿孔。”钟恒低声回应。

“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啊。”

夏滟有些于心不安,“我们当初是不是不该打赌啊,可我们也没想到叶容会回霍琛身边哇。”

钟恒猛点头,“你提醒我了,一会儿我们记得找大江和老梁要钱。”

唐景仁:“啊对对对。”

沙发上的项翊见他们嘀嘀咕咕,却又苦于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听不清他们的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

三人异口异声:“什么都没说。”

“今晚太阳真好。”

“我们明天约了打麻将!”

项翊扯动嘴角,“真是有默契啊。”

他开了瓶罗曼尼康帝,跟不要钱似的给大家满上,“好久没聚了,今晚得喝尽兴。”

梁思敬进来的时候,钟恒正在给大家说笑话,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他放下外套,“钟恒你不去说脱口秀可惜了。”

他刚出差回来,就赶来跟这群损友喝酒了,然而那三人看见他是眼里写满了喜悦,是那种非常炙热的激动,见到来说就是对金钱的渴望!

梁思敬:“?”

三人闭上双眼,面色祥和,齐齐点头。

梁思敬:“!”

靠!他才去蒙特利尔几天,事情怎么就不可控了!他的钱包要被这几个损货掏个洞!

项翊虽然心情不好,但也没给大家找不痛快,虽然贪杯,但也不会发酒疯,他越是这样,这群损友越难受,他妈的,好不容易谈个恋爱,结果碰上的是自家大嫂(虽然项翊本人并不承认),这上哪说理去!

“老梁,听说你砍了人家两个点的利润,那印度人差点跟你干起来?”钟恒手搭在夏滟肩上。

“没干起来,他妈的他能敲我竹杠,我怎么就不能搞他。”

“最后事成了没?”

“成了,各退一步,他让我一个点,我多订一年的货。妈的,撕逼是真他妈累,下次我得多带几个律师过去。”梁思敬闷了半杯酒。

项翊和他碰杯,“事情能成就好,总比废了几个月时间还一无所获的好。”

“你呢,嘉森的收购进行得怎么样了?”

“收购合同签了,走完流程还要些时间。”

钟恒拍了下手掌,“一想到徐敬辉那个老东西吃瘪的样子,我就想笑。”

“谁说不是呢?”

他们又打了几把牌,到了后半夜,由于项翊当天还要去外地出差,就先回去了。

临走时,钟恒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兄弟,都会过去的,你要看开点。”

项翊挑眉,“我看得很开,我都没有把她拖回来,不是吗?”

他摆了摆手,潇洒离去,“走了,改天再聚。”

项翊走后,众人才开始八卦。

“闷墩儿果然是属葫芦的,闷得要死,要不是我说了一嘴,他硬是一个字都不说啊。”钟恒直咋舌。

唐景仁:“就是,搞得我们想把八卦都没有角度下手,啊,我好难受!”

“你们真是太过分!人家都分手了,还拿人家来取乐!”夏滟正义凛然地指责道。

梁思敬心想,她怎么突然有良心了,按道理说她应该是最爱拿人取乐的。

紧接着她拨通了电话,“喂?是我,夏滟。”

电话那头的周屿成睡得昏昏沉沉的,他接过电话:“喂?”

“你表哥跟叶容分手的事,你知道多少,他跟个哑巴一样,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指望你告诉我们内幕了。”

“靠!吵醒我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八卦毫无营养的话题吗?”

夏滟吊着细眉,极有把握地说:“我们当初打了赌,如果她们分手了,大江和老梁就给我们一百万,今天你要是能告诉我们内幕,我分你二十。”

周屿成虽然很困,但还是跟傻缺一样笑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子的啦,简单来说就是我大哥伤了人家的心,所以叶容就重回霍琛身边啦。”

四人围着夏滟的手机,外放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边,钟恒气不打一处来,“操,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那可是你哥,你怎么向着别人啊!”

“可叶容经常让我去她家吃饭啊,老他娘的香了。”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唐景仁嘴唇颤抖,脸都憋得通红,最终从牙关中挤出一句:“那他妈是你前嫂子!你太龌龊了!”

“你们想到哪去了,我是跟着她朋友,就是那个矮子数学白痴,我跟着她去蹭饭的!你们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众人心想:当然是把你想成跟项翊一样的人了。

“操!老子不跟你们说了,记得把钱打我账户上,挂了挂了。”

电话扑通一声挂断,夏滟陷入沉思,良久她点了点头,“看来确实是分手了,”接她朝着梁思敬语重心长道:“你可以转账了。”

“我真是无语了,你有良心,夏滟。”梁思敬撇嘴,不过愿赌服输,他老老实实地给这群混蛋转账。

之后轮到梁思敬陷入了很久很久的沉思,钟恒不可思议地扭动眉毛,“不至于吧,拢共就要了你两百万,我跟夏滟都只要一份,已经够仁义了嗷。”

夏滟猛点头,“就是就是。”

梁思敬沉吟片刻道:“我在想,项翊和霍琛毕竟是亲兄弟,审美、偏好在一定程度上有共通之处,所以喜欢上同一个人也不奇怪。还有,你们真的不觉得项翊还是会去找叶容和好吗?”

三人异口同声:“为什么?”

“莫非你的理由和大江一样,有夫妻相?”

“不——是直觉,以及——”

他们立刻“切”了声。

然而梁老师已经习惯了这群人的嘴脸,他如是说道:“别忘了,叶容可是重回了霍琛身边,就凭项翊对霍琛的仇恨与怨怼,他怎么可能放任他们成双成对,啊比翼双飞,依我之见,他一定会把叶容拐回来,至于手段我就不清楚了。啧啧真是不得了,我实在是太敏锐了,我应该出本书,就叫《人性与争夺》!”

夏滟捧场地鼓掌,“哇,你说得好有道理,但还是我们赢了耶!”

她默契地和其他两名胜利者击掌,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梁思敬气死了,他用食指点了损货们几下,“你们等着,要是他们结婚了,我非他妈收你们八个点的利息不可!”

钟恒嚼碎嘴里的冰块,淡淡道:“不过我反倒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为什么?”

夏滟深谙未婚夫的言下之意,“因为他觉得闷墩儿被叶容骗了啦,所以应该重新找一个女孩咯。”

.

项翊撇开几个损友回到家,把行李收拾好,洗了个澡,他喝得太多,头疼得厉害,他倚在沙发上,忽而偏过头去,神情诡异地看向厨房的方向,缓缓吊起了嘴角,那是一个自嘲的笑容。他从药箱里翻出解酒药,就着冰水咽下。

他没回卧室,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在闹钟响之前,他被门铃吵醒了,他订的萨赫蛋糕送到了,既然他和叶容已经分手,赵盛也就不能把蛋糕送到叶容那去,于是送到他这。

赵盛捧着蛋糕,腾出手准备给老板打电话,不然就算他知道密码,也不敢进去。

门被打开,项翊烦躁地说:“下次直接进,别一直按铃。”

他也不管赵盛手里拿着蛋糕,转身就往回走,赵盛已经习惯了老板冷漠的作风。

“项总,蛋糕我给您放餐厅了哈。”

“嗯。”

赵盛和老板道别后,飞一般的跑了,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倒不是他怂,项翊刚才看见蛋糕包装时,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他甚至以为他会把蛋糕给砸了。

项翊盯着餐桌上的蛋糕,拆开包装,虽然历经数个小时的运输,但蛋糕总体形状还是比较完美的,几乎和他与叶容在萨赫酒店品尝的一模一样。

项翊顶了顶腮,抬手自下而上抚过眼眶,手掌方向逐渐向下移,划过颧骨,收回了手。

“操。”他低声道,他尝了块蛋糕,心想,你把一切都搞砸了,叶容。

当晚他原本是要向她求婚的,戒指就在他口袋里,他想给她一个惊喜,连首饰盒都没带,生怕露馅,戒指就藏在他西装内侧口袋里,被他的体温悟得都他妈的发烫,可一切都在叶容的拒绝下——彻底的搞砸了。

暴怒之下,他将求婚戒指扔进了洗手池,顺着流进了下水道,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回来。

他甚至还包了平洲最大的游乐园给她过生日,横幅礼花七层蛋糕,那些玩偶该在什么地方给她拥抱他都安排好了。

他恨啊,他又被她给骗了,他就像一个小丑,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诓骗,表面上是他原谅了叶容,给了她新的机会,而实际却是叶容把他玩弄与鼓掌之间。

——他绝不会放过她。

项翊将蛋糕掀在地上,连同餐桌上的烛台、花瓶、餐布也一齐扔在了地上,餐厅顿时充满了瓷器、铁器与拼花地板相撞发出的杂乱无章,听了就让人生气的烦躁的声音。

“操!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你玩儿我!不过就是个二流货色!居然敢耍我!”项翊毫不留情地痛骂,凌厉的眼睛充满了得不到满足的恨意,她是他的,就算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也只能是他的!

“你既然敢玩儿我,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我可不是什么任人玩弄的角色!天底下没有这种便宜的道理!……”

项翊的话语如同梦呓,然而他知道他此时此刻很清醒,叶容往日的模样如同幕布一般缓缓拉开,从他们初次的相遇,以及月夜下她嘴里咬着烟头的性感的嘴唇,脖颈扬起拉出的纤长的曲线,圣像一般的柔白面容——以及她揭露真相时那副可怜却让人咬牙切齿的卑微的神情……

她总是这样,可怜而残忍,她真过分,她装出那幅情深不寿的样子,可连亲吻都是为了让他低头认错,让他怜悯她、爱恋她,最终又将他一脚踢开,而且竟然还重投霍琛的怀抱……种种一切,简直把项翊贬进了泥土里,不过她算错了一点,她不该轻看他,项翊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做不出来,他连他的亲兄弟都敢杀,更何况是一个数次耍弄他并且已经分手了,毫无瓜葛的女人?

那张苍白的面庞在他的脑海中逐渐变得支离破碎,最终他仅仅只记得她那双虚假而多情的瞳眸。

项翊眯起了眼睛,俊朗的脸庞在枝形吊灯洒落的灯光下简直帅气得不行,堪称丰神俊朗,英气挺括的眉弓有种说不出的魄力,锐利的眼尾更是将他的独特冷峻的魅力推到了极致,他顶了下腮,舌尖划过森白色牙齿,薄唇在舌尖的动作下微微移动。

情侣一旦反目,生命就会成为柔情的祭品。

叶容既然想做他的大嫂,他却偏不遂她的愿。

既然你不能成为我的妻子,就应该成为一名死者。

而这一次,再也没人会阻碍他了,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杀了叶容。

“情侣一旦反目,生命就会成为柔情的祭品。”引自卢梭《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特此标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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