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涟眼神一暗,转身就要离开。
她裹得太严实,又是鸭舌帽,又是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其他少爷小姐没认出她来,还在迷茫眼前这瘦高个是谁。
燕兆雪已经放下茶杯,一个箭步追了出来。
风涟步履匆忙,心跳杂乱,好不容易压住的那些复杂情绪在看到燕兆雪那一瞬间涌了出来。
她又忍不住想哭,听见身后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快速抬手抹了抹眼睛。
燕兆雪伸手拉住她的手,被她飞快甩开。
“阿莲。”燕兆雪小心地喊。
她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态度软和不少,有点主动认错,想要和好的意思。
风涟不想和她和好,不想和她接着这么不明不白的过下去。
风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过身冷冷问她:“你来干什么?”
燕兆雪说:“你要来,我肯定也来,那个李昊从小就对你有意思,他还没被揍够,又作妖。”
风涟说:“我是来谈生意的。”
燕兆雪说:“你来之前,我已经和李昊谈好了,放心好了。”
风涟被她气得头晕眼花,掐着手心试图用疼痛来保持冷静。
她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昨晚不愿意吻她,为什么没有来找她,为什么要在拒绝她以后,又假惺惺地回过头来讨好她。
她到底想要什么?
燕兆雪温顺得像一条小狗,乖乖作答:“我想要你在我身边。”
真恶心。
这不是风涟想要的回答。
“滚开。”她抬手推开燕兆雪,“这种话少说,我不想看到你。”
燕兆雪被她推开,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锲而不舍凑到风涟身边。
“今晚我来找你了。”
“今晚不需要你。”风涟说,“你来晚了。”
燕兆雪顿时愣住,拉着她的衣角问她:“为什么?不需要我,你找到别的女人了?”
她眼中浮现几分凶恶,似乎真信了自己这个猜测,咬牙切齿问:“是谁?”
风涟心里很乱,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底是说实话,还是顺着燕兆雪的猜测胡说一通。
她看着燕兆雪气得牙都要咬碎的模样,心情稍微好了点,恶劣地说谎告诉她:“你不认识,做得比你好,长得比你漂亮,比你温柔体贴,什么都好。”
她将燕兆雪的手从自己衣角上扯开,“反正我想通了,既然都是地下情,我为什么不找个更好的?”
她是一个很正经的人,很少说谎话,很少故意骗人。
燕兆雪真信了她的话,眼睛通红,死死盯着她,眼里充满恨意。
风涟看见她凶煞的眼神,心中悲凉。
“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忍让很多次,是你自己这么选择,我们分手,也是你主动提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我想要的呢?你为什么不愿意满足我,同时也舍不得放手?”
燕兆雪声音嘶哑地问:“她是谁,我要杀了她。”
风涟摇摇头,满脸失望看着她:“你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还是个幼稚的小孩。”
说完她转身离开,走出会所大门,取回车钥匙,毫不留恋地驱车离开。
车开到半路,她发现有一辆车一直跟在自己后面。
这也是她早就料想到的,后面那辆车,是燕兆雪,紧紧贴在她的车后,一步不离地跟着她,想要看她究竟把车开到哪里。
她说她要杀了那人,风涟相信这不是她的玩笑话。
她真做得出来这种事。
风涟已经觉得无所谓了,不管之后燕兆雪做出什么事,她都能接受。
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不高不低卡在中间,因为身份,她再也遇不见值得交心的人,基本上所有接近她的人都带着各自的目的。
失去了燕兆雪,在她看来,其他所有的东西,也会因此一并失去。
到那时候,她没有别的希望,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脑子或许也有点病。
没办法,家族遗传,谁叫她有个弱智爹,她不是弱智,拥有正常智力,已经很幸运了。
她开车回家,停好车后,在电梯门口等着燕兆雪过来。
燕兆雪还是那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那无缝衔接的新人碎尸万段的样子。
风涟冷冷地笑了一声,按下电梯,问她:“有这么恨我吗?”
“我不恨你。”她说,“我恨她,把你抢走。”
“少看点狗血小说电视剧。”风涟走进电梯,淡淡道,“是她把我抢走的吗?你再仔细想想呢,到底是谁的问题。”
她们都觉得对方有问题,一个逼得太紧,一个过得太松弛舒服。
她们互相看不惯,这样一场争端在许多年前早已注定。
燕兆雪按下十一楼的按钮,“先上去,让我看看她。”
风涟勾唇轻蔑一笑,“好,看完再说。”
电梯平稳上行,很快来到十一楼,这层楼只有她一个住户,风涟用指纹开了锁,率先换鞋进门。
燕兆雪跟在她身后,进门后顾不上打开客厅灯,急哄哄向她们睡觉的房间奔去,试图寻找第三人的踪迹。
她找了一圈,床上两个枕头一床被子,房间里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其他什么都没找到。
她不死心转去卫生间逛逛,发现毛巾牙刷牙杯,全是一式两份,其中一种颜色已经用得很旧,另一种颜色半崭新,像是很久没用过了。
风涟走进卫生间,沉默地站在她身边,看她呆呆地望着那对牙杯牙刷,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说:“这个牙刷,是我的,你给她用。”
风涟冷声道:“我给狗用。”
燕兆雪说:“我不是狗。”
风涟:“狗居然在说自己不是狗。”
燕兆雪听明白了她的话,确认了她依旧独身一人,眼睛逐渐亮起来,重新变得开心。
“我是小咪,不是狗。”
她忽然扑上来抱住风涟,依恋道:“你是我的阿莲,不是别的小花小草。”
风涟本想将她推开。
可是如此温暖的拥抱,她已经思念许久,做梦也想再尝一尝滋味。
她贪恋这短暂的柔情,没有拒绝燕兆雪的主动。
燕兆雪抱着她,起先很开心,后来不知怎么的,渐渐哭诉起自己的想念。
她说她实在没有办法忍受失去阿莲的日子。
她说她会努力。
她说她在十年之内,一定会说服家里长辈,让他们接受她。
她还想说,风涟不想听,从旁边取来她一个半月没用过的黄色毛巾,团成团塞进她嘴里。
她满脸无辜,被毛巾塞住嘴,说不出话,可怜地“呜呜”两声,无辜地望着她,眨眨眼,小脸白里透粉。
好一个天真无邪的可爱小咪。
“去床上等着我。”风涟开始洗手。
小咪听话,转身走出卫生间,风涟将她叫住。
“等等。”
小咪转过头,被她拉住手,强硬又霸道地扯到盥洗盆前洗手。
她一点也不温柔,抓起小咪的两只手使劲搓,简直像是在报仇,快要把小咪爪子搓秃噜皮。
“行了。”搓完以后,她将小咪赶出卫生间,“我换个衣服,马上来。”
小咪坐在床边,乖乖地等,期间不敢把嘴里塞着的毛巾取出来,口腔被撑大,牙齿很酸,有点头晕。
她用手摆弄着毛巾,犹豫要不要毛巾扯开。
很快,风涟简单冲了个澡,换好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
“小咪不乖。”她说,“不准取下来,这是对小咪的惩罚。”
小咪闻言,立马撒手,听话地坐在床上望着她。
风涟居高临下站在她跟前,对她说:“衣服脱掉。”
小咪慌张地摇摇头。
这是要装清纯的意思。
风涟皱眉,质问她:“为什么不脱?小咪不听话?”
小咪依旧摇头,似乎有话想说。
风涟把她嘴里的毛巾取出来,丢在地上,问她:“想说什么?”
燕兆雪说:“阿莲,把灯关上吧。”
风涟说:“以前你从来不主动关灯。”
燕兆雪只说:“关上吧,求你了。”
风涟皱眉,“衣服脱掉,我要看。”
燕兆雪不肯脱,风涟脱鞋上床,将她按在床上,把她的衣服扯下来。
她被按着,露出一背的伤痕。
不深不浅,是鞭子抽打的形状,算不上太深,只是一些血印子,看着触目惊心,其实下手已经很轻了。
风涟问:“你挨打了?是你妈,还是你爷爷?”
燕兆雪不想说,风涟看她表情就明白她的想法。
“你爷爷为什么打你?”
燕兆雪依旧不吭声,从床边磨蹭到她身边,在她怀里躺下,将脑袋搁在她的大腿上。
“阿莲。”她听起来有些委屈,“摸摸我吧,这段时间,我的日子很难过,只有你能安慰我了。”
风涟见她可怜,温柔地摸摸她,摸得她很舒服。
她来得很快,大概是太久没有被摸,呜呜咽咽地快乐了一阵,脑袋埋进风涟怀里,安静地缓过那股难耐又爽快的滋味。
在这之后,她喘着气歇了歇,忽然小狗似的将风涟推倒在床上,为她褪去睡衣,也要为她服务。
风涟疲倦地靠在枕头里,仰头看她。
她跪坐在风涟腰下一点位置,交接之处湿漉漉的,两手握了握风涟的腰,疑惑道:“阿莲怎么胖了。”
风涟踢她一脚,“会不会说话?不想干活就关灯睡觉。”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
她认真地说:“我记得以前你的腰更细一点,一个半月不见,真的变粗了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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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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