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添澜现在住在星云附近的“阳光苑”,和周忆歆的家是东西两个方向,原本20分钟的路程,昨晚花了1个小时才回到家。
他睡了好长一个觉,直到车已经开入地下车库停好,小谢拍了他几下,他才醒过来,下车之后,他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水水送的花,猛地抓住司机的衣领,质问道:“刚才那个女孩子呢?是你把她抱下车的?为什么不叫醒我?”
水水一直就是一个比较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她刚才宁愿自己一个人回家,都不打车,大概就是不想被的士司机抱来抱去的,现在却因为他的原因,被一个陌生男人抱了,这算什么?
小谢跟着蔡添澜也将近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激动,果然是关心则乱,“蔡总,那位小姐是自己走的,我没有碰她。”
什么?她能自己走,那为什么要坐轮椅?听见小谢紧张的解释,蔡添澜觉得自己的反应的确是过激了,他放开小谢,交代到:“行了,你先回去,明天10点来接我,去机场。”
“好的,蔡总。”小谢恭恭敬敬地回答,抬头却看见蔡添澜已经径直走到电梯前了,急忙追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说到:“蔡总,刚才我看见那位小姐好像往你的口袋里塞了一些东西。”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蔡添澜伸手进西装外套的左边的袋子,果然摸到了一张纸条。
添澜哥哥:
非常高兴时隔七年还可以再见到你,谢谢你今天送我回家。我之前出了车祸,腿还在恢复阶段,是可以走的,只是不能太劳累,所以平时出门还需要坐轮椅。我的电话是139572903411,欢迎你随时致电()。
周忆歆(水水)
2020年1月10日
蔡添澜洗完澡,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穿着睡袍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他的坐姿很粗狂,双腿叉开,里面好像有一包黑色的东西,他习惯裸睡。
他左手拿着水水给自己留的纸条,右手悠闲地放在沙发的靠背最上沿,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
她是打印机吗?怎么字能工整到这种程度,就像字帖一样。
蔡添澜初中在学校选的第二课堂兴趣班是书法,书法老师是一个古板的老头子,第一节课就跟他们“字如其人”,给他们介绍了颜真卿的行书作品《祭侄文》。
《祭侄文》是安史之乱时期,颜真卿收拾被奸人所害的堂哥与侄子二人遗骨时手稿,后世称为“天下第二行书”,当时他还小,不明白老头子为什么可以这么激动地分享颜公创作时候的故事。
后来他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看见了手稿的真迹,他呆住了,透过手稿凌乱的笔迹,他好像看到颜真卿感叹国家之不幸,哀悼无辜之子之死亡,内心充满悲痛地在书案前写着写着,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悲哀,再到痛哭失声,到最后已经书不成字了。
他终于明白何为“字如其人”。
水水一定是个很认真的人,这是大学时期,蔡添澜看见她的课堂笔记时候的最大感叹,几张白色的A4纸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知识点,但是却条理清晰,工整漂亮,就像艺术品一样,每到期末考试就会在班上流传,给大家复印成为复习宝典。
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把很多精力放在学习上面,他加入了舞团、羽毛球校队还有模特社,很中二地想着靠跳舞和走秀存钱去美国找江亦桐,他是傻子吗?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竟然执意要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去美国。
回想起当时从美国回来,不够钱买机票,先飞到印度,再从印度坐货轮回国,吐得只剩半条命还美滋滋地被自己的真情感动了,他现在想起来都还想捶自己。
结束懊恼的回忆,蔡添澜拿出手机存好周忆歆的号码,把纸条放进床头柜里,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蔡添澜飞去美国,再回国已经是两周后的事情了。
这边厢周忆歆开启了自己的悠闲假期,因为姐姐现在怀二胎比较辛苦,又刚在安南买了房子,姐夫要一个人打两份工才能维持家庭的开销,她自觉承担了周一到周五接送天天往返补习班的任务。
现在安南市的补习风气越演越烈,尤其是教育部门号召给学生减负之后,老师在课堂上传授的知识比以前少了很多、浅显了很多,但是升学还是要考试,考试的内容课堂上又没太多时间讲,家长只能送孩子去补习班。
天天今年才5岁,但是姐夫生怕他输在起跑线上,看见他们班孩子都在上补习班,就也把他丢去上课。
比起凶巴巴没有耐心的爸爸,天天更喜欢温柔的忆歆姨姨送他去补习班,忆歆姨姨长得漂亮,又不会骂自己,还会带他去吃麦当劳,他现在最喜欢忆歆姨姨了。
天天每天上课的时间是9点-11点,周忆歆就在补习班等他,转眼两个星期就过去了,她和其他接送孩子的家长也变得熟络起来,有些爷爷奶奶就会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要给她介绍对象,她算是体会到了“被催婚”的感觉,像自己这样28岁还没嫁人,已经是大龄未婚了。
周忆歆本来是不急的,但是旁边的人说着说着,她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然后越想越害怕,她习惯一个人睡,不喜欢两个人挤一张床,以前有女生同学要跟她挤一张床,她就会受不了,怎么办她好像有恐婚的迹象。
她还没准备好结婚,结了婚就要考虑生小孩,就要搬去别人家里住,叫别人的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她实在叫不出口……她想了好多好多理由,就是不想那么快结婚。
某天晚上她就发了微信给秦聪:“阿聪,你想什么时候结婚?”,一天不问清楚,周忆歆就觉得自己的心悬在半空,如果阿聪也不想那么早结婚就好了。
秦聪看到微信的时候吓了一跳,忆歆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想结婚了吗?
他轻轻将在自己怀里睡地香甜的唐甜放到床上,起身穿上内裤,到厕所去给忆歆回了微信:“忆歆,明天见面聊。”
两个人敲定了时间和地点之后,秦聪才从厕所里出来,他走到床前撩开唐甜额头的发丝,轻轻地吻了上去,干脆明天就和忆歆说清楚吧。
可是一想起忆歆可能回出现无助的眼神,他的心就在揪在一起抽痛,要对一个自己爱过,又从鬼门关走过的女生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他真的做得到吗?
秦聪和周忆歆相约在警局附近的法国餐厅吃饭。
这更让忆歆感到紧张莫名,他们平时见面都是火锅烤肉这些家常菜,他怎么忽然约在这种高级的地方,她很害怕,待会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吃出戒指来,噢,不对,她已经有戒指了……
因为秦聪要上班,周忆歆提前到餐厅等他,姐姐听说她要去吃法国大餐,特别帮她打扮了一下,一改她平时牛仔裤T恤透露出浓浓的运动风学生味。
周静歆帮妹妹挑了一条露肩的吊带裸粉色蛋糕长裙,看见她换了裙子从房间里走出来,她一个女的都想流口水了,裸粉色和她牛奶一样白皙滑嫩的肌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裙子层层叠叠的蕾丝边有种朦胧的美感,头发散落披肩,看起来很柔顺,隐隐约约能看到耳朵上佩戴的小巧的珍珠耳环,真美。
“周忆歆,你这身材不得了啊,怎么肩膀那么平,锁骨又那么性感,我的天,你平时都在干嘛,把这些好东西都藏起来了。”
周忆歆听着姐姐一直在夸张地形容自己,她害羞地挡住胸前白皙的肌肤,转身躲进了房间,仔细观察全身镜上面的自己,有点不习惯,很少盛装打扮的她,此时此刻甚至想换回自己平时的装束。
犹豫了一会,她在外面加了一件驼色的开衫才出门,还搭配了白色的球鞋,这样改造一番,好像比较接近平时的自己,她感觉没那么别扭了才出门。
唐甜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特别强烈,秦聪要值班,她自己DIY了几天,好不容易昨天终于等到他回来,缠着他要了很久,然后今天早上起来就感觉自己下半身有种粘腻的感觉,而且很痛。
她以为自己是经期到了,把紧紧箍着自己睡地跟猪一样的秦聪推醒,他嘟哝了:“甜甜怎么啦,今天休息,再睡会儿。”
唐甜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踢了他鼠蹊部一脚,请他让开,秦聪放开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艰难地翻过动也不动一下的秦聪,下地没走几步就痛得不行了,脸色也白得像纸一样,她从来没试过这种程度的生理痛,直觉告诉她,也许疼痛不是这个有原因造成的。
唐甜艰难地挪动到厕所,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情况,之后就失去意识了。
秦聪又睡了很久,直到闹钟响起,该洗漱去找忆歆的时候,他才醒过来,双手朝旁边摸索,甜甜不在,她今天不是也休息吗?
他伸了个懒腰,起身往浴室走去,推门进去一看,发现了倒在里面的唐甜,她的睡裙有一处醒目的红色,他赶紧抱起她冲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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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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