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魔门秘境要开了。”

幻境倏然破碎,他双眼放空地撑在草地上。

幻境的一切宛若云雾一般,他只得依稀记得有人在说话,却看不清眼前人,听不清那话语。

玉霖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一直不敢面对的事被抬到了明面上。

他垂眸想着,头痛却愈来愈烈,他只得猛地叹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撑着头,看着周遭的景象。

山海宗空无一人,小祭司与白发老人都不见了。重芜仙君他们也不知去了何处。

“……玉霖。”

玉霖闻声转过身去,却见重芜仙君眼眶微红地站在不远处,手紧紧握着拳,指甲嵌入肉里掐出血来也浑然不觉。

玉霖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里嘟囔着:犯什么病呢?

重芜仙君看着他眉头微蹙一脸莫名的模样,轻轻闭了闭眼,脑中还是方才不断闪回的画面。

“师尊……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幻境之中,玉霖手足无措地凑过来拉他,他却后退一步,任他扑了个空。

又或是……

一剂烈火焚身般的药物下去,玉霖的灵力几乎都要被焚烧殆尽。他在漆黑暗室内气若游丝地任凭灵力流失时,外头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若是玉霖真如幻境里一般内丹破碎……

重芜仙君急促地呼吸了几息,他根本不敢想。

幻境中的一幕一幕太过逼真,眼前人从不住哭闹到平静无波,一帧一帧地浮现在他面前。

让他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玉霖的话语。

“做了个梦,梦到自己遍体鳞伤,再不敢与你亲近了。”

重芜仙君缓缓蹲下身子,抬起手凑上前去抚摸玉霖的脸颊,却被他皱着眉躲开了。

玉霖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发什么疯?”

重芜仙君顿了一顿,顺势将手搭到他的灵脉上,若无其事地问:“你随着她,得了什么机遇?”

他说完,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玉霖,不过如今眼前人一颦一笑依旧灵动……那他也不必再去试什么。

玉霖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幻境中的话语成百上千,他却连话语中的一根丝都揪不住,好似近在眼前,又好像海市蜃楼。

什么都记不得了?

重芜仙君见他疑惑的模样,转而去探他的灵脉。玉霖的灵脉之中伴着星星点点的粉末,泛着微蓝色的光,细细地护在灵力周围。

重芜仙君抽回手道:“应是祝福之类的法术,能让你的修炼效益提高。”

“真的吗?”玉霖眼前一亮。

他如今压在心头最重的事就是修为提升,只有不断提升,他才能在三年后的魔门秘境中救下师姐和师兄。

“重芜,小友。”

他们闻声转过身去,飞剑宗的人走了出来。远之剑尊背着昏迷不醒的凌光意,有些歉意地说:“我们可能要先行回去。”

凌光意闭着眼眉头微蹙,眉眼却比之前更加柔和,整个人的周遭气质都变了不少。

“他怎么了?”

远之剑尊摇了摇头,“不知在其中接受了什么传承,一出来便昏迷不醒。但我见他的样子是要突破了,得快些回去建护法阵。”

重芜仙君点了点头。

远之剑尊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感应到什么,诧异地说:“魔门秘境要开了吗?”

玉霖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是。”

他甚至记不得魔门密钥是如何被捏碎的,清醒之后只留了魔门秘境将开的消息。

远之剑尊见他脸色不好看,便也没有多问,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口气,脊背弯了下去,“三年之后……恐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了。”

……

又是喧闹的扶阳城。

灵舟不受控制地到了一座城池的港湾,他们便也顺水推舟坐上普通的船舟,到了扶阳城之后再回浮生门。

“快走,晚了就赶不上施粥了。”

“施粥算什么?没出息!贵人送的灵药才是最珍贵的……”

玉霖面露疑惑,扶阳城又在捣鼓什么?

只看街边小巷的人都在往一个地方涌,远处人声鼎沸,搭起一个又一个棚子。

“旁系弟子又怎么了,若不是旁系上位,我们也得不到这些好处。”

“就是啊,那灵药谷……”

“嗡——”

玉霖听见旁系二字便本能地警觉起来。接而灵药谷三个字传入他耳中。

听着这些话语,隐隐约约说的是闻谨似是被旁系师叔光明正大架空了。

旁系上位是极为忌讳的事,但如今灵药谷给各宗门提供资源,以求庇护,竟也无人来管此事。

重芜仙君还在旁边,玉霖不知其中内情,对他也并不信任,自是不想多生事端,于是佯装没有听见,若无其事地同他回了浮生门。

随后,他装作一副疲累模样寻了个借口回屋休息,实则绕了个弯又返回到扶阳城去了。

柳家的仆从一脸笑意地在棚中施粥,到处都是人,热热闹闹的。

“叨扰,您知道灵药谷的嫡系是因为什么被架空的吗?”

被询问的人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这你都不知道?自是与浮生门串通,被自家人发现了。”

“要我说啊,这人,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他说得平淡又理所应当,好似这事儿人尽皆知。玉霖听了却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

闻谨与浮生门联系的事……被发现了?

那群令人作呕的旁系对他本就不好,控制着他的行踪,而如今……又会怎么对他?

面前是一片欢声笑语,熟悉的灵药淡香在他的鼻尖环绕,他的心却如坠冰窖。

……

玉霖回屋收拾储物戒的动作都不利索,手不住地微微颤着,思绪不断想着。

谁告发了闻谨?玉明?玉伶?还是……重芜仙君?

一瞬间无助感又向他袭来,仿若他又是独自一人。

灵药谷内整日天空幽蓝,让人分不清昼夜,算不准时间流逝。

玉霖悄无声息来到灵药谷外,用上了及时带上的隐匿气息的法器,躲在了灵树之后,看着门前把守的修士。

他与闻谨几日前待在一起,身上留有他的气息,门前的灵树不会对他做什么。

玉霖躲在树后,看着门前把守的修士。

他出发前回房搜罗了自己的法器,将能用得上的一并放进了储物戒内,以备不时之需。

把守的人来回走着,他暗中观察这些人巡查的规律,趁着他们的视线转移时到了盲区,一个轻功上了屋檐去。

灵药谷内只留了各大宗门派来把守的人,其余人都去各大宗门处派送灵药了,大多都并不在谷内,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有可乘之机。

他走在熟悉的小径,曾经谷内泛着淡蓝的灵草已大多被采集,几近殆尽。

那些旁系弟子好像不懂开源节流的道理,像个得到不义之财便只想挥霍的贼,任凭灵田光秃一片。

显得谷内更加冷清没有人气了。

他轻悄悄地走,生怕惊动了谷内巡逻的人。谷内其他屋子都是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偏院门口有人把守。看着把守之人的穿戴,像是灵药谷的人。

偏院里面漆黑一片,未曾点灯,只有天上的淡淡幽光缓缓洒下,照到里头,勾勒出其中若隐若现的人影。

玉霖轻轻挪开屋檐上的青瓦,一束月光漏到屋内。他轻轻一跳进了屋里去,脚一点地,整个人滑到了角落。

他终于看清了屋内被束缚着的人。

闻谨垂着头闭着双眼,墨发披散在肩上。朴素的麻布衣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露出内里的皮开肉绽。

他身上没一块好肉,伤口鲜血淋漓,结痂的伤口旧伤添着新伤,狰狞不堪。他被铁链锁着,双手挂在上面动弹不得。

他一副狼狈的样子,眉眼却舒展开来,表情温和,好像不认为自己受了多大的苦楚。

玉霖看着他,眉头微蹙。手在空中半晌,都不知放在何处。他犹豫了半天才找到一处可以下手的地方。

他轻轻推了推闻谨的肩膀,铁链随之哗啦哗啦地轻轻摇动。

闻谨睡得并不熟,被他轻轻一摇便睁开眼来,眼神微微涣散,辨别不得。

“嗯?”

他下意识气若游丝地疑惑出声,而后眯了眯眼,待视线聚焦半晌之后,才看清眼前人。

闻谨在看清眼前人之后瞬间变了脸色,扯着一副沙哑的嗓子用气声喊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救你。”

玉霖说罢,拿出浮水剑对着铁链就砍。眼下若要除去铁链,不管怎样都会被发现,索性速战速决。

“锵——锵锵!”

他一下一下砍着,可不论他如何用尽全力,也只能在铁链上留下一道磨痕。浮水剑尖锐的利刃碰上铁链,只能无助地发出“嗡——”的长鸣。

“砍不断的,得用钥匙。”闻谨轻轻摇头,又猛咳出声。他咳得喉咙沙哑,连带着血痂都被一并咳出。

“钥匙在哪?”玉霖连忙焦急地问道。

闻谨缓缓抬起头,朝着木门微抬下巴示意,沙哑着说:“在把守的人身上。”

他顿了顿又交代道,“外头不止一人,不要莽撞。”

闻谨话音未落,门就“吱呀——”一声,从外打开了。

是xxx告发了瑾娘娘!(内个语气)

答案明天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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