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妄一出现便是全场焦点，不少双眼睛都盯着他。可他本人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默默跟在云时身后。

“你小子刚刚跑哪儿去了，宴会没多久就不见了你人影。”景帝对云时说话，眼神却似有似无的瞄向纪无妄。

云时咧嘴一笑，“父皇，儿子不过是拉着纪无妄出来醒酒，谁曾想会错过这么大一个热闹，快来个人给本宫讲讲发生了什么？”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纪无妄若是一直同云时待在一处，那强迫刘婷婷一事不就成了个笑话么。

“怎么了？”云时见他们脸色不太对，仍是一脸疑惑。

这时高贵妃身旁的桂公公出言解释：“回殿下，是这个丫鬟说见到了质子殿下在暖亭里对刘小姐动手动脚，陛下听后盛怒，这才来查看情况。”

“纪无妄对刘小姐动手动脚，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本宫怎么不清楚。”云时转了个调，对身旁的纪无妄说，“还是说，你会分身术，能一边儿同我散步一边儿对刘小姐欲行不轨？”

要说方才还是解释，如今这话却是**裸地在打刘大人的脸。

明明人一直跟我待在一起，非要说人家对你女儿欲行不轨之事，怎么着，纪无妄会分身术是吧。

“臣不敢。”刘大人硬生生地在寒冬腊月惊出一身冷汗来。“都是这个贱婢怂恿，信口雌黄污蔑质子殿下！”

呦，开始甩锅了。

“陛下，五殿下，奴婢没有……”丫鬟连忙替自己解释辩解。

景帝平白在臣子面前丢了这么一回人，心里自是有气听不下去任何解释，“来人，给朕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宫女押下去处死！”

“陛下饶命啊陛下，奴婢冤枉，求陛下饶命。”

“等等——”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闹剧就此结束之时，云时开口了，“父皇，此事来得蹊跷，等细细盘问过之后再处死也不迟。”

景帝无心再管，只得摆摆手让他看着办。

三皇子晦暗不明的眼神盘桓在云时和纪无妄两人之间，随后掉头跟着景帝走了。

刘家在这场闹剧中也闹了个没脸，刘婷婷不知所措地被下人搀回去，刘大人一直跪在地上直到景帝走远才敢起身，眼中含带着无限悲凉，他知道刘家的前路至此算是彻底完了。

热闹散去，当最后一星点火光也渐渐消失在远处，纪无妄这才转过头去认真打量云时。

他不知道云时用了什么手段让侍卫乃至于刘婷婷都对之前一事闭口不谈，自己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昏迷，他总觉得从一个月前开始，云时就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名唤阿若。”阿若将云时当成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一个劲儿的向他求饶。

云时却不为所动，“阿若，你搞错了求饶的对象，你对不起的人从来都不是本宫。”

纪无妄盯着他的目光一顿，尽管他是这场闹剧是针对他的，可他并未因此受到伤害，人们自然而然的将他排除，忘记了他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别人忘了，可云时记得。如果不是他让胡黎帮忙，如今跪在地上的可就变成纪无妄了。

阿若脑子很是聪明，马上就明白了云时话中的意思，转而向纪无妄寻求原谅。

纪无妄见此只想冷笑，若今日没有云时帮他解围，他日身陷囹圄又有谁来可怜他。道歉、求饶在皇宫里，在弱者身上没有半分用处，有这功夫不如省下些力气想想自己有什么筹码能用来换命。

阿若的筹码自然就是情报，有关于陷害纪无妄的幕后黑手的情报，这也是云时留下他的理由。不仅云时好奇，纪无妄也很疑惑，他自问来到景国之后一直与人为善，除了云时上来就看他不顺眼之外，从没和别人交恶。

荒唐而忙乱的一场除夕，皇帝经历此番，回去之后再无心情宴饮，瞧着时辰差不多就让诸臣散了。

纪无妄回到永宁宫，瞧见院子里还遗留着上午两人一起放的爆竹残骸。

辞旧迎新、霉运除尽……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应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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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闹剧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