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程皎醒过来时床边已经没有了温度。应该是上学去了吧，程皎想着，自己也应该开车上班去了，便起身准备去洗漱。结果就在客厅里看到穿着校服的李墨在玄关磨磨唧唧地穿鞋。

”儿子怎么磨磨蹭蹭的，都这个点了还没走是要我送你吗？“程皎靠在墙上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却还穿着校服的小屁孩。程皎本就眉眼上挑，一笑起来更是显得精明，真的活像一只狐狸。

李墨羞红着脸，自己的心思一下就被拆穿。这位高中生整晚盯着床边的人，今早也按时起来很快洗漱完毕。但是他就是踏不出玄关，他想和程皎多呆一会儿，能说上话就更好了，于是乎在玄关穿了快半个小时的鞋。

听到程皎要送自己的时候，李墨眼中都要溢出星星来。

程皎戏谑的看着这个禽兽高中生，“要不要我顺带稍上小满，小满家开车顺路吗汤圆？”

李墨盯着程皎，脸刷的一下红透了，”臭狐狸，不需要你送！“然后转身出门，重重的把门带上了。

李墨那一天心情都很不错，他周边的同学都可以很明显的感受的到，那种生人勿进违者后果自负的气压好像消失了一般，他的脸上开始有了生动的表情，那是笑意。

但是大家还是不敢靠近他，怪异的人怎么会轻易变性。

听说李墨曾经只和一个男生说过几句话，但是没过多久他就转校了。李墨和一个校花谈对象，一周之后就分了，而且校花的脸也烂了一直呆在医院不愿出来。可怕且晦气。

本来李墨就低着气压板着个脸，再加上这些传闻，确实连老师都不怎么主动接触他。但是李墨成绩却一直稳居第二。对，无论是考试，还是比赛，他只拿第二。

当然，这些程皎全然不知，李墨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李墨高中从来没有住读，每天放学都会回到程皎的家。要和程皎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则会选一面白墙或者直接让自己整张脸占满整个屏幕。李墨倒是想让程皎发现不对劲来关心他，但是程皎太迟钝了，或者说打视频电话根本就是在完成任务，程皎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李墨很郁闷，那一段时间心中有一团黑影无时无刻对他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程皎没有关心他，程皎不重视他。

李墨真的开始出现了幻觉，会在讲台上，走廊里，饭桌上看到狐狸的身影。只不过这个狐狸没有很灵动，只会笑着点头应和自己的每一句话，甚至是自己的告白，自己不能言说的痛苦。他开始服用药物来缓解症状。

直到有一天，这个幻影和一个操场上走路的倩影重叠，虽然依旧没有那么灵动和惹人爱，但足够给他治病了。

他的郁闷会堆积到深夜，躺在程皎的床上，头戴着从他家衣柜里翻出来的胖次，然后在黑暗中发泄一次又一次。

当然，这些程皎全然不知，李墨想让他察觉又不想让他知道。

这让他很抓狂。他希望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