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林安,我可以每天送你

祝枝一觉起来,就意识到自己生病了,昨晚树上坐了那么一会儿,回来床上又哭得脑袋疼,今天一睁眼,全身都是酸软无力的,她靠在床头,看着为她端茶送水的某个人。

林安把煮好的药端到她面前,吹了吹,“祝枝,来。”

祝枝静静喝光,心里还沉浸在难受悲伤的氛围中,不想说话。

林安低下头,目光很歉意,“我以后都会听你话的。”

祝枝生病着凉是因为他,哭泣,好像也是因为他。

祝枝抬手,摸上他的脑袋,“你帮我出去说,这几天我生病了,不见人。”

说完她躺下身子,窝在被窝里。

林安出去对众人说了,因为祝枝常带着他,所以大家没有什么奇怪,只是当他第一个发现。

回屋,他又来到她床边,祝枝正在似睡非睡,眼睛闭着,但眉心又皱起,一副很不安稳的样子。

梦里的祝枝,梦到了自己家人,他们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吃饭,弟弟还跟她一起打游戏。

人们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刻意不去想他们的日子里,真的没有梦到过,经过昨天一晚,现在,就又来到了她梦里。

她的手紧紧得抓着被子,梦里的她好幸福,而躺在床上的人,眼角,又滑出一滴泪。

“祝枝,别哭了。”

遥远的声音传来,带着力量与温柔,她抽了抽鼻子,是啊,她现在可是女村长,可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么脆弱的模样。

祝枝渐渐的止住泪,安静下来。林安抽回放在她微红眼尾的手,她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他让她,这么伤心吗?

祝枝的额头还有点烫,他用帕子打湿盖在上降温,帕子被染热,他准备再去弄水,听到几个模糊字音。

“好冷....”

祝枝的烧来得急,她一会儿感觉热,一会儿又感觉冷的,林安把她的被子裹紧,可床上的人儿还再喊冷。

他脱掉鞋袜上床,把她抱进怀里。感受到温热,祝枝靠在胸膛沉沉睡了,林安盯着怀里人,时不时擦去她额上的汗水,渐渐的,也睡着了。

身体仿佛置身于一个火炉旁,四面八方的都热得很,祝枝想推开这个东西还推不开,睁开眼,就看到一堵胸膛。

林安?他怎么到了她的床上还把她抱着?

面前人被推醒,看到她清明立即笑了起来,“祝枝,你好点了吗?”

祝枝这才看到天已经黑了,而这个傻儿,应该是从早上一直守到她到现在。

她质问着,“谁允许你上我床的。”

林安猛地下地,面色尴尬不安起来,怎么办,她是又要对他生气了吗?

他如实回答道,“你躺在床上说冷,我就上去抱着你了。”

祝枝活动了下身体,是有点黏腻,想必出了很多汗,所以现在才会感觉好很多,站在地上的人,一副认错的样子,她有些好笑,招了招手,“谢谢你。”

林安惊讶的抬起眼眸,她没有在生气!他扬起嘴角,“那你想吃饭吗,我做饭给你吃。”

祝枝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个田螺先生。

吃完晚饭,白日睡多的她此刻怎么也睡不着,为了防止自己又想家人,她拿出本话本,声情并茂的读了起来。

林安坐在桌边,先是身体板正的坐着,后来,又趴在桌子上,不过,他大大的眼睛,一直在望着她。

昏黄的小屋里,一女子披着外衣,在读书,她的对面,有一位男子,男子在看她,目光灼灼的,几乎是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被故事吸引,祝枝读完一篇有点渴,移动眼眸,就与双沉黑的眼对上,林安似乎这个姿势看她很久了,他的表情专注,还带着明显的笑,暗色油灯下,闪着不一样的光芒。

她拿起茶杯,遮住脸,“一直这样趴着看我,你不累吗?”

林安换了个姿势,不过眼睛还在对着她,“不累。”

她喝完水,又读了几篇,两人才分别去睡。

第二天也是休息,调整好心情,祝枝才出门。

田里的粮食已经开始收成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鸡鸭们偶尔走过,在泛着金秋的天地里,一片祥和。

她望着这一切,心里有种满足的感觉,往前,也准备帮忙,一人走了过来。

郑平晃着手里信,“小枝,彦生的信来了,我给你。”

她接过,轻轻的抚摸了下,叫林安去自己去忙,她朝屋内走去。

林安站在原地看背影,很久的,才到田里。

祝枝坐下打开,里面的字迹严谨,俊秀,呼唤她为小枝。

郑彦生在信里说京城很忙,他升为正式捕快了,还当了捕快头的弟子,很得他青睐,他说抱歉现在才单独给她写信,对祝宁国的逝去,没来很抱歉。

祝枝在这封信里得知,他曾对她父亲逝去写了很长的内容,但那时大家都忙,估计是郑平忘记给她托转了。

他问她村里怎么样,成为村长有没有谁为难过她,要注意身体。

她拿出纸笔写好回信,包装,架着驴车到镇上,给邮递。

林安干着活,一直不见人来,过了好久好久竟看到她架着驴车从村口进来,擦了擦泥,走上去。

“祝枝,你去哪了?”

祝枝微笑,“没什么,就是去镇上买了点东西。”

林安抿唇,邀功似的笑,手往后一指,“你看,那几堆都是我弄得!”

林安的南瓜红薯堆,明显比别人大很多,她笑着,夸他真厉害。

村里收成,要持续半个月,这是大事,祝枝每天早上起来也是跟着一起忙,林安呢,就跟在她身旁,宋清文也投入到了战斗中,或远或近的,在他们身边。

京城衙门,郑彦生收到信的那一刻就匆匆打开,里面娟秀,小巧的字迹,跟祝枝很像,但细看,又有点不同。

他疑惑,全部展开,看到内容心里没了疑虑。

祝枝没有怪他,要他在京城照顾好自己,问这边怎么样,然后说,他是否,只能年才能回来。

他的眼神黯淡,现在是他事业的稳固期,而且,京城的事确实有很多很多,他每天忙得,脚都不沾到地。

这位知府是新上任的,三把火,不过是个好官,但也因为如此严格,可以说是百废待兴。

他提笔告诉她,等过年时回来会给她带很多东西,也会带她,到京城来玩。

祝枝比他小四岁,他们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可是....

郑彦生回忆起那张脸,本就柔和的嘴角更加柔和,到这里来他对她日思夜想,才明白自己没有把她单纯的当做一个妹妹来看,而是....

他收好信纸,买了只花簪,交代送信的人一定要包好。

深秋的田里,一堆人忙碌着,祝枝额上的汗巾都被打湿透了一半,她起身喘了口气,准备喝口水,拿起,却空了,她左右望望,想寻个先借来喝喝。

“祝枝,怎么了?”,林安见她站起,忙问。

“有点渴,没水了。”,她说着,把目光投向最近的罗大娘。

“给你。”,林安解下水壶,往前一递,在他的对面也有个水壶,手的主人,是宋清文。

宋清文对上视线,忽觉不妥,祝枝是个女孩,怎么能在众人面前,坦坦的喝下男人水壶。

祝枝咳了咳,“我回屋,自己接一壶就行。”,说完,拔腿走了。

两个相望的男人大眼对大眼,各自收好壶,又弯下身干活。

粮食收了三四天,一个傍晚,祝枝收到封信,摸着触感,她直觉是郑彦生回复的。

来到屋里她拆开,信里还有个沉甸甸的东西,拿出是个闪着光,不算大,但样式很好看,镶着珍珠和几颗很小宝石的簪子。

郑彦生的家境跟她差不多,虽然他在京里做活,可是说才成正式捕快,怎么会有很多钱呢,这支簪子,想必花费了他许多。

她摸着珍珠,心里再次起波澜。

记忆里,他跟原本祝枝的感情很好,亲兄妹都不为过,但作为原主记忆的旁观者,她明显得感觉到,这个祝枝,貌似有点喜欢这个哥哥。

那这个郑彦生呢,对这个妹妹又是如何想的。

可是这个祝枝喜欢他,她....只把他当成哥哥呀。

祝枝细细的看信里内容,专注到,桌上的簪子被人拿起都没发现。

林安打量着这个小物件,又看祝枝常带在头顶上的一朵素花。

她很少精心打扮,唯一的,就是她与那个男人去看烟火的那一次。

他没有获得这样的幸运,而现在桌上的这一支,是谁给她的?她在看的信,又是谁写的?

林安把簪子放下,手心里变出一朵白中戴红的花,“我也送你。”

他说着,把枝丫插进她的头发里。

祝枝抬眸,也闻到花香,她听到了他的话,却不知,他在她脑袋上弄了什么。

放下信,一面镜子出现在她眼前,她的头上,多了朵鲜艳,带着露水的花儿。

“我也送你。”,林安望着她的眼眸,又重复了一遍。

祝枝轻笑,手抚上花朵,“你这是干嘛?”

他把那碍眼的簪子推到一旁,“不用这个,冷冰冰的,你想要什么花,我都可以给你变来。”

祝枝彻底被逗笑,看不得这人这般可爱的模样,手捧住他的脸,“你这花可会枯萎,他的可不会。”

林安的眉更紧了,“他的一成不变,我的,每天都可以不一样,只要你喜欢。”

祝枝放下手,声音轻轻的,“好啦,知道你最懂事。”

他看不见的小尾巴摇了摇,嘴里哼了声。

祝枝把簪子跟信都收进抽屉里,眼神示意某人,她要睡了。

他不甘愿的走出去,心里,却是好高兴,因为他看到祝枝把花放在镜子前,那个人的东西,都放进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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