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喷香和哄吵中醒来——大家已经热闹地忙活开了。
白胡子钢特在做饭,金胡子金伟一大早又抱着金酒喝,红胡子热哈德在吃苹果饼,黑皮革地精西利站在一边“指点江山”——遭到了热哈德的嫌弃。
地精叮当则是唯一一个还大字型躺在床上睡觉的人,她张大嘴,仰面朝天,大口大口呼吸着。
我笑了,看来我不是最后一个起的。
伸了伸懒腰,我简单洗漱了一下,接过红胡子热哈德的一块苹果派,尝了一口金胡子金伟的金酒——
那酒浓郁,激烈的味道扑鼻而来,但同时带来的是热烈的暖意和精神末梢的刺激。给人一种振奋和热血的感觉。
“喔,”我惊讶地看着她,“你这酒……!”
“怎么样?”金伟咧着嘴笑,一边的眉毛扬起。
“非常有趣。”我惊喜地描述着这种未知的感觉,“很奇妙,它给人一种向上的魔力。”
“识货。”金伟朝我挑了挑眉。
热闹地吃过饭、收拾完餐具后,我伸着懒腰走出了房门。
昨夜实在是睡得舒服,我从没在梦中游历过那么明媚亮眼的场景。
走出房门,踏上青青草地,扑面而来的新鲜气息让我仿佛从内到外清洗一番。
身后头顶上传来叮叮咣咣的敲砸声。
我转过头,看到凯多和尖哨正蹲坐在房顶上,对着一块有缺陷的屋顶做修补。
“嘿,才醒来是吗?懒惰的吸血虫。”尖哨看了我一眼,继续敲打着裂缝。
我一手撑着房顶,翻身跳了上去。
“哼。”尖哨瞟了我一眼。
“我来帮忙。”我走过去坐下,“一起。”
“那边有工具。”尖哨用眼神示意另一边。
我拿起锤子。
凯多没有说话,悄悄给我腾出一个位置。
“谢谢。”我朝她轻笑着说了一句。
“这活与你无关。”敲打了一会儿,尖哨没抬头,说道,“是你来之前,我们没做好防护,下冰雹冲垮的。”
“我的到来给你们造成了很多麻烦,”我也没停手上的活,“应该帮更多忙。”
“哼。”尖哨又哼了一声,这次音调小了一些。
“这冰雹真大,竟然能把房顶砸烂。”我看着眼前略微凹陷下去的一块房顶,有些讶异。
“你还真是棺材板里刚蹦出来的大吸血虫,光长俩眼泡啥都没见过。”尖哨又瞟了我一眼。
我再次被她独特奇怪的脏话逗笑,嘴角没忍住上扬。
“哦!嘿!”红胡子热哈德忽然从下面的房门冲出,转身对我们举起双手,“你们在这里!啊哈!我也要上来玩!”
“滚下去!不是让你这血胡子白痴来玩的!”尖哨凶了一句,“我们是在修房顶。”
热哈德已经爬了上来,她双脚双臂展开,在房顶上兴奋地一跳:“哈!我已经上来玩啦!”
说着,她蹦蹦跳跳地围着我们三人在房顶上打转。
“啊!太阳!”
“啊!森林!大树!你们给予我力量!”
“你好啊!小蘑菇!”
她边围着房顶打转,边在每一个房檐角面向森林张开双臂发出感叹。
我看着她发笑。
“你要打这挫屎的破烂招呼就下去打去!”尖哨皱眉。
热哈德热情地呼喊完,转身回来,一屁股坐在我们之间,拿起锤子也开始修理起来。
她的红胡子在风中随风摇,浓密的红。
“你这臭血胡子太碍眼了。”尖哨嘟囔道,又突然瞟了我一眼,“你不会看见红色就想吃吧。喂,热哈德,小心她吃了你的血胡子。”
我无奈地耸耸肩。
热哈德骄傲地扬起下巴:“我这胡子可是非常荣耀的!它像初升的太阳一样红!”
说完,她忽然把脸凑过来:“瓦特,你来摸摸我的胡子。”
“啊,这个,”我有些惊讶,“可以吗?”
“可以啊!”热哈德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热情的笑意。
我犹疑地伸出手,轻轻摸上她浓密的胡子,手刚一接触,就能感觉到茂密、温厚的舒适手感。
就像是在摸一团阳光下晒软的棉花,却又比那更有层次感和舒适度。
“天哪,好温暖。”我惊奇道。
就像她火红的颜色一样。
“嗯哼~”她仰起得意的头。
现在我有些知道她们为何以这胡子为荣了。
这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有的胡子。
“哈哈哈!”金胡子金伟也踱步走了出来,仰头对我们笑道,“你们在这里啊!小红哈德又让你摸她胡子了?”
我有些惊奇:“她会让每个人摸胡子吗?”
金伟眼睛弯弯:“她会让所有她信任的家伙摸她的胡子。”
我回头看向热哈德,她正笑眯眯地望着我。
我心头既惊又暖,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双眼含热朝她展露笑容。
金伟顺着梯子走上来:“小瓦特,你来摸摸我的胡子。我跟你讲,跟她很不一样。”
我再度惊讶中掺杂着哭笑不得,小心地摸上了金伟的胡子。
如果说热哈德的胡子是浓密柔软的,那金伟的胡子则暖意中带着一丝刚硬。
“哈哈哈哈哈!”金伟大笑,“这可是我们的荣耀和战歌!我打仗时会把它编成辫子,每多一个战功,就多编一个辫子。”
“你是个多胜的战士?”我惊奇道。
总算解释了为何金伟的胡子是多辫的,我以为只是一种胡子样式。
她的辫子非常多,在蓬勃的胡子中像是隐藏了另一种茂盛的胡子。
“哈,一个普通的荣耀战士而已。”她略歪头,自豪道。
“我们矮人都是战士,”不知何时走出来的白胡子钢特在下面驻足,朝上面的我说道,“这是我们的天性职责和荣耀。保卫家园和细水长流的日常琐事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冲突。”
我肃然起敬,不觉也挺直腰板,对她们露出一个尊敬的笑意。
以前从没出过城堡,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原来这么丰富。
而她们这么有趣的人……现在却蜷缩在这小小的一片密林中?
对于这种奇怪和让人叹惋的情形,我还是有些恍惚。
“啊呀!早饭你们都吃完了!”房子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接着叮当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你们在外面做什么!偷吃!?”
“你这蠢绿萝卜头。”尖哨嘲讽一笑,“我们在这里补房顶呢。谁让你不早起的?”
“大懒虫!太阳都照你屁股了!”红胡子热哈德笑道。
“哦!”叮当立马清醒了一半,故作没事人似的,转了个身往回走,“修房顶啊,那我回去了——”
“上来!”房顶上的众人毫不客气地喊道。
“给我修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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