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森林里的血新娘

在森林的不远处有一个村庄就叫刘家村,虽然离得不远但是由于一条河与森林隔离。

刘家村的地理位置一直都很丰饶,不需要依赖森林便足以自给自足。

另一方面也是可能由于里面不知名的危险而是他们的祖先不知为何从其中迁徙到此处。

刘家村的孩子一直以来都被告诫不要走进森林深处,后来孩子们连边缘也不被允许靠近了。

刘甘从还在玩鼻屎的时候就不听话,偶尔路过那片护栏网的时候就觉得好奇但也从来都没有多想过。

比他大一点的孩子偶尔的时候会问他“诶,刘甘。去玩儿不去?”

他知道大孩子口中所谓的探险就是绕着围栏走一圈儿而已,他们那时候看林子的是一位凶神恶煞孔武有力的老太婆。

老太婆挽起袖子,粗粗的手臂力道大到能打死两头猪,而且还会告诉他们的家长,他们不敢跟着她较劲儿。

“围栏破了个洞!”

有个孩子跑过来告诉他们。

立刻有人反应过来,

“我们告诉大人吧!”

“行啊,但是你们想进里面瞅瞅吗?”

有人突然想法变得大胆起来,跃跃欲试,但论起承担后果这种事,他绝对没有思考过。

“我不想挨打。”

有人又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

大一点的在争论,小一点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听谁的。

“还是别去了,我去告诉别人。”

这是准备回家找人的,这是大部分。

“那我去瞅瞅,人来了你们就提前和我们说一声”

这些是跃跃欲试有些兴奋的。

刘甘就跟在胆大一点的人群中,这种探知危险事物的刺激感是他的大脑一直处于活跃状态中。

较大的那一群也是昏了头,在前面不停地讨论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听说有老鼠。”

“我听说有大脚怪。”

他们讨论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传言,反正都是大人用来吓小孩子的东西,有人甚至说是吃小孩儿的猫精被封印到里面了。

这说辞让大家都有点害怕了。

“哎呀,肯定是假的!我睡不着觉的时候姑姑跟我说睡不着的话会有老鼠爬床吃脚趾头呢!”

一个幼小一点的女孩咧开没了一颗门牙的嘴嘲笑那些心生退意的孩子,她现在已经开始换牙了。

大家又对里面充满了期待。

另一边的大家进了刘家村,这次领班的是一个瘦瘦的偏向文静的孩子,她带着大家回到了家,赶巧今天的天气有点阴了,暗沉闷热屋子里吱吱呀呀地扇着风扇,四个大人围成一桌搓麻将。

“胡啦!哈哈哈,拿出来!”

一个满脸胡茬的瘦老头裂开大牙,刚洗过的布帽子还是显旧,被挂在背后的木头靠背上。

一帮人不情不愿地一块一块的往外面拿,一帮人都说好堵点东西玩儿,有时候赌瓜子儿,有时候是钢镚儿,有的时候是糖。

糖有些人不爱吃,就带到家里给小孩儿吃。

比如这个瘦老头刘汉,一排牙都是假的,到他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牙了,但是有的老年人就爱吃甜到腻乎乎的。

家里常年存着桃酥,芝麻糖等东西,家里的孙子孙女儿都吃的胖胖的。

他孙子板栗儿跟着领进来,一见刘汉张嘴就喊。

“爷!我要告诉奶你不去抹地去打麻将了!”

板栗儿转头看了看姐姐米粒儿,发现自己说错了,又喊:“爷!护栏破了!”

“啥破啦?!”刘汉耳背,听不清,把耳朵又凑近想再听一片。

“林里的栏破啦!”米粒儿气死了,她对着耳朵大喊,

“栏破啦!就是最东边儿的那个栏!”

“唉?刘家闻呢?没跟你们一起来?”另一个人注意到不对劲儿。

“赵四呢?”

“……”

在刘汉问米粒儿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了在场的甚至包括不在场的孩子的屁股都难逃一劫了。

另一边的致力于丛林探险的孩子们突然不约而同的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凉嗖嗖的。

“家闻哥,刘水尿裤子啦!”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他得回家。”

“我没有!那是在池塘里溅的!”

刘水恼火的辩解道。

刘家闻没有听刘水的辩解,不耐烦的摆手道。

“你快回去换了裤子再回来。”

他们渐渐的越走越深,越走越往里,越来越冷,越来越饿。

“快看!是兔子!”

有人突然兴奋地指向对面,可大家都没有找到兔子。

“是爸爸妈妈!”

有人突然抽泣起来,眼泪扑簌簌的开始往外掉。

连带着感染的大家都开始哭起来了。

“哇啊啊啊啊啊……妈妈啊啊啊…………”

“啊啊啊啊………奶奶………”

“是家!回家啦!”

有人惊呼。

他们一股脑的涌向了对面,刘甘却没有看到家,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突然像是没了主一样往树上撞,往坑里跑,或者一面溅血,一面嘴里口齿不清的拥抱着一头野猪喊着。

“爸爸妈妈来接我了……”

刘甘吓得大哭起来,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红红的颜色映上高大的红杉木,天雾蒙蒙的湿潮燥热,刘甘隐隐约约的感应到那看不见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大。

刘甘看到了对面有人大喊。

“去你妈的,邪祟!”

然后仰头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烟灰色,甚至都有点不敢闭上眼,那一刻,最下三滥的骗人手法竟然给了他救赎。

自倾洒而下的那一刻起,刘甘就断定了。

「这个一脸不怀好意的死骗子骗走了我爹的钱。」

但就是那次事以后,刘甘的爹开始了信佛。

就是这样刘家村丢了两个成年人和七个孩子后,再也没人敢忘林子深处钻,但偶尔也会突然出现一场例外。

比如一个突然出现的谁也摸不着头脑的守林人。

他自称自己是看招聘过来的,已经住了有一年多了。

多年之后,刘甘又看到了这里,丛林逐渐解封了,他不清楚是什么东西驱使着他回到这里的,只记得回到这里的时候瓣豆儿已经长大成人了。

看着瓣豆儿那双对丛林的危险一无所知的眼睛。

刘甘掐灭了烟头,今天太闷了,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才能表达这已抛却的恐惧。

也许他是忘不掉那雾蒙蒙的,甚至有点潮湿闷热的影子。

他或许早已是俘虏了。

粗暴的说法:我再瞅瞅那片林里的啥样?

刘甘的说法:我忘不掉那片模糊的影子。

同样往林里钻的还有宇田:我也瞅瞅啥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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