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闲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寿宴结束,酒店还安排了一顿宵夜给工作人员。
季繁星累的脑袋都麻了,靠在墙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给。”吴钊将手里的粥递到他面前,“看你没吃东西,喝点粥吧,喝完了回家洗个澡就能直接睡了。”
季繁星道了声谢,没什么胃口还是接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喝水嘴里发苦,粥喝着味道怪怪的。
季繁星不忍辜负吴钊的心意,勉强吃了几勺,将碗放下问道:“咱们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对。”吴钊摸了摸口袋,“来的时候放衣服的柜子腾出来给宾客随行人员用了,咱们的东西被挪走放在其他地方了。刚负责人把钥匙给我了,我带你去取衣服换衣服。”
他们来的时候是在员工更衣室换的服装,私人物品都放在更衣室柜子里了。
后来预备给宾客随行人员的储物柜不够用,酒店临时把员工更衣室清空整理,把员工更衣室给随行人员使用了。
更衣室的柜子都没有锁,也就没放贵重物品。手机和钱包等贵重物品就在休息室门口的透明柜里,方便取用。
“先换衣服,回来再拿手机。”吴钊提议。
季繁星看了眼柜子旁挤满的等着拿手机的人,点点头,跟着吴钊离开了休息室。
宴会散场,走廊两边还摆满了引路的鲜花,灯已经暗了。
窗外的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铺了满地。
季繁星踩在月光上,侧头望着窗外。
吴钊带他到的地方,也是一间更衣室,不过是酒店温泉的更衣室。
季繁星疑惑地望向吴钊,在对方肯定的点头后推开了门,掀起门帘。
和员工更衣室不同,温泉更衣室里灯光要暗很多,一进门眼睛还有些不适应。
因为要举办寿宴,温泉这一周都没有对外营业,更衣室内没有平时水气蒙蒙的感觉,反而很干爽。
咣当。
季繁星还没回过神来,转头就看到门被人从后面关上,然后就是反锁的声音。
突然发生的变故给了辛苦一天头脑发昏的季繁星重重一锤,刚还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吴钊,你在搞什么,吴钊。”
没有打开门锁的声音,只有仓皇逃离的脚步声。
尹鸿远!
季繁星想到白天见面时那人的眼神,莫名觉得眼前一切都和对方脱不了干系。
迅速检查了一遍,发现通往温泉的门是锁着的,更衣室内没有其他人在。
季繁星长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想要冷静,脑袋反而越乱。头脑昏昏沉沉的,双腿发软,还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
不对。
季繁星很快发现了身体不对劲的地方,是刚才的那碗粥!
想到粥奇怪的味道,他不禁后悔不够警惕,但他也确实没有防备吴钊的理由。
在更衣室转了一圈,最后在休息室里找到一个板凳,拿着还算趁手。
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脚步也越发不稳,季繁星摇摇晃晃的洗了把脸回到门边。
他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即中。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
门边的人屏气凝神,在休息室门打开的一瞬间,用尽全身体力将手中的板凳一砸……
——
宴会结束刚回到房间,贺松尧收到了刘老孙子的信息,说有东西想要请他帮忙转交给蒋晓槐。也就是贺松尧的继母,刘老的外甥女。
贺松尧起身揉了揉眉心,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进。”
声音刚落下,就传来了房卡将门打开的声响。
进门的人是钟泽。
或许是因为今天捅的篓子太多,钟泽比平时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总裁,刘家送来的醒酒汤。”
“嗯。”贺松尧接下喝了半碗,温度正好。
对于钟泽这次的表现,他是不满意的。
钟泽是总裁办的文秘,平时工作也是中规中矩。这次是因为贺松尧的秘书急性胰腺炎住院,参加寿宴也算是私人行程,他才只带了两个秘书出行,没想到钟泽和康瑞两个人搞出一堆问题。
“你去休息,把房卡留下,明早打电话叫我。”贺松尧道。
“是。”钟泽嘴上应着,心里一沉。
把房卡留下,这就说明总裁已经不信任康瑞,也不信任他了。
赶上梁秘书病了,他好不容易能有一个总裁面前表现的机会,就这么刷了一堆负面评价出来。
钟泽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他是被康瑞坑了,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将房卡放下后离开了。
走廊里,见到钟泽出来,康瑞马上凑过去问道:“怎么样,醒酒汤总裁喝了吗?”
钟泽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关心这个问题。
刚才钟泽是在走廊上碰到康瑞的,对方端着一碗醒酒汤说是服务员送来的,不知道该不该送进去。
钟泽也没多想,告诉他自己手里有房卡,接过醒酒汤就送了进去。
“你问这个做什么?”钟泽皱着眉头问到。
“我,我随便问问。”
“不对,你没房卡怎么到的16层?”钟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
“我在电梯里遇到送醒酒汤的服务员,是跟她一起上来的。她敲了总裁的门里面没反应,我就接下醒酒汤说帮她送的。”
康瑞的解释听着也算合理,成功说服了钟泽。
“走吧,回房间,正好把白天的事情好好说道一下。”钟泽想起康瑞的算计就气,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
“你什么,不走还有什么企图?”
“我哪有什么企图。”急于解释的康瑞都破了音,眼睛自以为不露痕迹的在钟泽身上上下扫视,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那就下楼,别啰嗦了。”
钟泽走了几步,看康瑞没跟上来,低声催促了几句。
康瑞犹豫片刻,一跺脚跟了上去。
在房间的贺松尧不知道走廊发生的事情,下楼取完东西,进电梯准备回房休息。
电梯里,贺松尧低头在看手机,电梯门在面前缓缓关闭。
突然,有人从半开的电梯门冲进电梯,撞进了贺松尧怀里。
这是又有新花招了?
贺松尧厌烦的皱紧眉头,一只手去按电梯的开门键,一只手要将人推开。
怀里的人抬起头,一头深棕色的卷发,额前刘海微卷,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好像一只小狗。
贺松尧没研究过卷发的种类,也不了解小狗的品种。
就是他偶然看到过的,那种白白的,小小一只的,会微笑的,软的像云朵一样的小狗。
面前的脸太过漂亮,让贺松尧一时失神,没有第一时间按下开门键。
电梯门就在他失神的功夫在二人身后缓缓合上,在完全关闭之前,贺松尧从缝隙中看到追着怀中男人而来的人——
贺松尧眯了眯眼,放在怀中人肩膀上的手改推为抓。
本来不打算管这个闲事的,但既然出手的是尹鸿远,那就不得不管了。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人——又帅又美的一张脸,此刻面颊泛红显得更为诱人。
尹鸿远做人没有底线,审美倒是在线。
将人带回了房间,贺松尧给还在沪市的助理陈坚白打了电话,将事情安排好。
挂断电话正准备给刘家人打电话,请他们帮忙找个私人医生时,刚还老实躺在沙发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后,将头放在他肩膀上,一双手在他身上作乱。
没注意有人过来贺松尧一失手,手中的手机滑落在地上。
待他想要弯腰去捡,身后的人却不依不饶的抱着他不肯松手。
“力气还挺大。”贺松尧失笑道。
季繁星平时有在健身,还练过散打,不然刚才也不能一下将尹鸿远打懵,抓到机会逃了出来。
察觉到贺松尧逃跑的意图,季繁星将他转过身按在门上,一只手按住一只胳膊,让错失了先机的贺松尧还真不好挣脱。
季繁星抬起头,嘴巴正好到贺松尧下巴的位置。他就像被设定了什么程序,对着贺松尧的脖子和下巴一通乱啃乱亲。
贺松尧垂眸看着面前眼神迷离神志不清的男人,不难猜出他是被尹鸿远下了药。
尹鸿远这种下作的人,做出什么下作的事都不意外。
想到尹鸿远那些令人作呕的操作,贺松尧蹙了蹙眉。
身前的人却趁他愣神的工作,一双手已经伸进他衬衣的下摆。
“好了。”贺松尧拿出难得的耐心安抚道。
可眼下季繁星已经听不到任何话,只能看到贺松尧的嘴唇离他越来越近,他不用踮脚就能够到。
于是双手环上贺松尧的脖子,径直吻了上去。
贺松尧不悦的皱眉,眼前人的举动超过了他的容忍范围。
双手扶着季繁星的腰,想尽可能温和的将人推开,可失去了理智的人,力气倒是更大了。
贺松尧不至于推不开,只不过不想太过粗暴而已。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瘦弱的男人,还是个爱健身的。隔着侍者的马甲衬衣,都能摸到腰上的肌肉曲线。
季繁星骨架纤细,再练也练不成宽肩双开门。只能把侍者马甲下的一截腰身练得愈发纤细,一只手就能揽过来。
“够了。”贺松尧使了点力气将人推开。
他向来不是好脾气的,今天是看在对方失去理智的份上才能容忍的。
因季繁星没有章法的亲吻,贺松尧有些喘不上气,脑子也开始变得迷糊。
不对。
越过身前人的肩膀,贺松尧看到了茶几上的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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