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蒙蒙亮。
乔庚盯着自家窗外景色出神，但很快他的脖颈就被江辰咬了一口：“想什么呢？”
他疼的轻叫，无力地出声：“别搞了，你要把我折腾死？”
江辰委屈地摸他的腰：“想了你那么多年，总要让我满足一次吧。”
乔庚什么都没穿地躺在床上，他懒懒地搭着眼皮，躲开江辰的吻：“都做了多少次了，你不腻啊。”
他从被江辰从陈钟家带回到自己家后，就一直被这人压着做。
乔庚起初极其抗拒，他对着江辰骂了极多的脏话，然而这人也不讲武德，拿了条锁链把他的手给拷住了。链条一端系在他的手腕，一端系在床头，铁质铐子内里用皮革做了防护，不会伤到皮肤，极其方便两人做剧烈运动。
他也不知道这人力气居然这么大，是因为之前做过鬼的缘故吗？
江辰温柔地亲他的脸：“你不是也很爽吗？”
乔庚没说话。
他确实爽得要死。
最初是很疼，但江辰这人背地里应该学了不少技巧，温柔抚慰的手段全用他身上，简直是让他□□。
乔庚从痛骂江辰到整个人逆来顺受、接受欢愉阶段也就过了一夜。
他倚在床头抽烟，江辰去给他做饭。
过一段时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江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托盘，摆放不少冒着热气的食物。
他把托盘放到床头柜前，神态放松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饿了吧，吃点东西。”
乔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说话。
江辰也不恼，他伸手端起托盘上的一碗米饭，用筷子扒了些菜到碗里，自己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
饭菜香味和食物被咀嚼的声音涌入乔庚的鼻腔和耳朵，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肚子也有些咕咕地叫起来，实在受不了的说：“给我一碗饭。”
江辰挑眉，伸手给他拿一碗。
乔庚饿坏了，他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直到托盘上的几道菜都有些见底，这才放下碗筷。
吃饭过程中，江辰全程都在静静地看他，没有出言打扰。
乔庚调整好心态：“说吧，你想干什么？”
江辰盯着他没说话。
乔庚有些烦：“我说你做也做了，得罪你的人也死了，这会儿是不是该冲我报仇了？来吧，想让我是怎么个死法。”
吴臻他们四个因为霸凌过施袁宗而死，郭开元是绑架过施袁宗让他错过高考而死，荣珊是因为嫉妒，哎等等……
乔庚突然想起来：“陈钟没得罪过你吧，让你淹死的人是我，不是他。”
江辰冷静的盯着他看：“他拍了我妈妈的视频。”
乔庚后背发凉，联想到一切的线索全部串起来：“你是说陈钟做的偷拍女性视频行业是……”
他记得苏兰的日记本最后一页满纸都写着“我想死”。
江辰神色很淡：“我妈是第一个受害人，视频我已经销毁了，所以谁都找不到。”
乔庚忽然笑了：“那我呢，是不是该轮到我死了。”
空气瞬间凝固。
江辰盯着他说：“我不会让你死。”
乔庚只觉得更加可笑：“为什么呢，因为你对我那该死的爱吗？施袁宗，你别忘了吴臻他们几个霸凌你，这其中也有我的手笔，是我给他们钱让他们去找你的。”
江辰的瞳孔很亮：“我知道。”
乔庚有种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觉。
他咬牙质问道：“花神祭祀，那个戴着狐狸面具亲我的人是你，对吧？”
江辰伸手摸他的脸，指腹捏着他的脸颊一直滑到下巴落在脖颈处，感受着青色血管藏匿于皮肤下的温暖气息：“是。”
他想弥补高三那年花神祭祀的遗憾。
乔庚似乎猜到他所想，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可别忘了，高三那年我就算和你同组，你对我告白我也不会答应。我不喜欢男人，永远都不喜欢。”
他抬了抬手腕，链条叮当作响：“赶紧把这玩意儿给我解了。”
江城坐直身体，笑容很缓：“为什么要解开？”
乔庚怔住。
“我们的时间还长。”江辰眼神温柔的看着他，把乔庚看得浑身发毛，“你不喜欢我，那就不喜欢呗，我只需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就好。”
乔庚觉得自己手脚发麻，他嘴唇哆嗦：“你、你这是囚禁！我是一个成年人，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而且你不是警察吗？怎么能做这种事？ ”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警察了？”江辰打断他的话。
乔庚愣住。
江辰的声音轻和风，似乎是在回忆：“起初我杀了吴臻他们四个后，我用他们的血肉做了一具人偶身体，也拥有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法力，比如能篡改警局所有人的记忆。”
乔庚震惊的瞪大双眼。
“在他们警局所有人的脑子里都会凭空出现关于我的记忆。”他继续伸手摸乔庚的脸，暧昧温柔的语气却如寒冬般冷冽，“所以，我不算是警察。”
周围气压瞬间降低几个度。
乔庚忍不住往后退了点，舔了舔嘴唇：“你真想……把我绑一辈子？”
江辰摇头：“那倒不至于。”
乔庚松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彻底放松，对方又说道：“你跑到哪我都能找到你，无论世界上任何一个位置。”
这也有点离谱了吧。
乔庚嘴角抽搐：“不可能。”
江辰对着空气抬手，放置在桌上的一只水杯瞬间腾空而起飞入他的掌心内，然后又被展示给乔庚看：“现在还觉得不可能吗？”
乔庚：“……”
他面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既是人类，但又有鬼怪的法力。
“乔庚。”
江辰伸手抚摸他的脸，把人逼到床头前，声音很低。
“他们都死了，可是我不想你死，如果你想补偿我，那就留在我身边吧。”
乔庚想躲开他的手，但对方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他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
上海，某处私人宅邸。
江辰站在落地窗前，他把今天要用的食材买回来后放冰箱，想着应该给乔庚做哪些饭菜。
他打了个电话：“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六点吧，有个机车需要改装。”
“好，晚上做好饭等你。”
江辰挂了电话，他看了下时间发现是下午一点。
这段时间干什么呢？
他思索间来到游泳馆，与几个救生员和场馆负责人打过招呼后，便去更衣室换好泳裤。
今天来游泳的人很少，泳池内只有几个小孩在互相泼水玩闹。
江辰把一个在泳池内随意扑腾的小男孩拎上岸：“我看你刚才一直盯着岸边戴浅色泳帽的小女孩看，喜欢她啊？”
小男孩红着脸点头。
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喜欢什么人就去争取吧，不过……必要时也可以用点手段。”
小男孩好奇的问：“什么手段？”
江辰笑了：“你现在还太小，我的这些方法不适合你。”
小男孩着急了：“大哥哥，你告诉我嘛，我想知道。”
“好吧好吧。”江辰思索一会儿，告诉他，“两个人的关系如果一直很平淡无法突破，那就需要点外部的刺激和偶然状况来加速感情的催化。”
“比如你其实游泳技术极好，但可以装作自己溺水，看喜欢的人会不会很着急或者来救你。”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头：“大哥哥，那你之前用过这些方法吗？”
“当然。”江辰挑眉，“只不过我玩脱了。本来是想假装溺水，结果真的腿脚抽筋，而他也出乎意料地没有救我。”
小男孩好像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皱眉疑惑地看他。
江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摸他的头：“我瞎说的，别当真。”
小孩子也想不了太深的东西，他转眼就把这些话忘干净，跳进泳池内愉悦地嬉戏。
江辰在游泳馆待到快五点，准时回家做饭。
他从冰箱拿出食材处理，开放式厨房香气四溢，炖煮鱼肉的味道很是可口。
等待食物做好的期间，江辰坐在落地窗前欣赏景色。
不得不说，陈钟的豪宅视野就是漂亮啊。
江辰回味起杀死这人前，对方痛哭流涕地表示愿意把所有豪宅和钱财全部赠予他，求自己放他一命。
江辰欣然同意他的赠予，但还是杀了他。
都是成年人了，居然还相信承诺这种东西，真是可笑。
门口的对讲机响起来。
江辰来到可视化屏幕前给外面的人开门。
苏兰拎着几样海鲜进门，她的衣着整洁干净，面容也多了些温柔笑意：“儿子。”
“妈。”江辰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还带这么多东西。”
苏兰进门换鞋：“这是给乔庚带的，他人呢？”
“等会儿就回来了。”江辰说，“今天炖鱼，海鲜我先放冰箱。”
苏兰坐在沙发上：“你们感情还好吧。”
江辰坐在她对面，笑而不语。
苏兰叹气：“妈从没见你这么想要一个人，无论结果如何，不后悔就好。”
门铃响起。
江辰起身去开门。
“今天可真是忙死我了！老吴那几个人居然不知道保养机车零件……”乔庚换了鞋，骂骂咧咧地往里走，他看到沙发的苏兰就停住脚步，“妈，你也来了。”
苏兰温柔地笑笑：“来看看你，今天上班怎么样，有没有不开心的事？”
乔庚来到沙发前坐好，他拿起苹果就开始削皮：“有啊，以前我还以为上海的赛车场会好一些，规则起码透明，结果发现屁事一堆。”
他对待被削的苹果像是仇人似的：“气死我了，我明天必须找经理谈谈。”
苏兰柔声安慰他：“工作嘛，总有不顺心的，让江辰今天给你做顿好吃的犒劳你一下。”
开放式厨房内的江辰正对着他们在做菜，他时不时抬头看向气鼓鼓的乔庚，内心漾开的柔软和甜蜜充盈四肢百骸。
他回想起苏兰刚才说的话。
江辰心想。
他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他在快十年的时间内不断提升法力、修炼自身，绞尽脑汁布下天罗地网只为彻底拥有喜欢的人。
有乔庚在身边，他永远都不会后悔。
江辰转头看向客厅正中心摆放的那只柜子。
两只人偶相互依偎在一起，姿态亲密。
他们/它们永不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