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趁着符黎在静室中修炼时,无风找到了主殿外的魔侍。
问他:“尊上近日都做些什么?”
这种打探魔尊行程的行为放到别人身上,那必然会安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拉出去斩了,但问的人却是地位蒸蒸日上的左护法,还是尊上的枕边人。
魔侍不敢不说,如实道:“和从前一样,除了在静室中修炼外,就是到兽营里看驯养的魔兽,听听曲子,再不就是偶尔出门转一圈,收拾一些不听话的人。”
他想了想,又道:“对了,最近尊上突然喜欢往藏经阁去,好像在翻阅一些古籍。”
无风点点头:“知道了。”
“我问你的事,别跟人说。”
在他幽幽的目光中,魔侍猛地点了几个头。直到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藏经阁……一年前刚从秘境里回来的时候 尊上似乎也经常去那儿。却不知道是为了找什么。
但一年来他都没有主动说起过,便是不想告诉旁人的意思,无风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去问。
不过,他还是走到了藏经阁门前,望着紧闭的大门,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他记得,里面好像收录了一些古籍,其中不乏介绍双修功法的书。
想到这儿,少年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他拿出一枚令牌,打开门口的结界走了进去。
只能说,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
当他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一番过后,立刻对人体的构造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当天夜里,符黎就见识到了某人显著的学习成果。
虽然身为渡劫期魔修,修为高身体好,这种程度的折腾根本不足以让他产生肢体上的钝痛。但架不住那种直逼灵魂的快\感,结束时更是一只手都抬不起来。
再这样下去,即使迷生花除掉,身体说不定也会变得离不开男人。
这一点是符黎不能忍受的,于是,他开始在脑海中与系统讨价还价:
“你帮我解了迷生花!”
【宿主,我已经说过,作为监管系统,我不能直接介入小世界。】
“那你信不信我一辈子都霸占男主,让他给我当男宠!”
系统却像是满不在意:【那宿主请便吧。】
其实它想说的是“如果你愿意一辈子被男人上的话就请便好了”,但为了保持系统高冷的形象,还是没说出口。
最后,符黎率先服软了:“我都不打算杀男主了,你就帮我这次怎么了?”
系统冷笑一声:你是不打算杀男主,但你也把他最重要的机缘给弄没了!接下去你倒是能高枕无忧了,等剧情彻底崩掉,咱们就一起被小世界弹出去吧!
回应符黎的是拒绝的沉默。
靠天靠地还是只能靠自己。
符黎咬牙切齿地摸了摸有些酸胀的腰。
也不知道无风从哪里翻出来了一本双修功法,这样就算在干那档子事也可以精进修为。
但这破功法有漏洞,双修过后身体会产生像是凡人的身体那样事后的疼痛和酸胀感,还得吃修复的丹药才能缓解。
要不是符黎看这功法的确有用,他早就把无风那小子当做炉鼎给吸了!
这不行。还是得想法子摆脱识海里的那朵破花。
这厢,符黎正在暗自思忖对策之时,那厢在藏经阁里翻阅“教科书”的无风却意外地从一堆古籍中发现了一本功法典籍。
里面介绍了许多道侣间可用的法诀和符咒,其中有一个名为同生咒印。
若是用在道侣身上,咒印的寄主死,施术者也会立死。并且还是单向的。专门给那些爱到偏执,愿意为道侣殉情之人。
这不巧了吗!
看过咒印的效用后,无风顿时变得无比兴奋,眸光中闪动着如同野火般燎原的痴狂和激动。
他不由想象到,若是他将这个咒印放在符黎身上,岂不是就相当于能和尊上同生共死了?!
只要想到这点,他便激动得浑身发热,连某处也感知到了反应。
其实,真正的无风就像一头疯狗,痴狂地想要将连着项圈另一端的锁链递到主人手上,最好锁起来永远不分开。
很快,眸底的疯狂逐渐被偏执的理智取代。他一字一字认真地看起咒印的使用方法。
是夜,凤符黎进入寑殿,却不知何时床上已经有人了。
只见男人衣衫半褪,露出的结实茁壮的身躯展现出雄性的魅力,俊美的面上含笑望着他。
符黎:……
怎么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今晚又想干什么?”
面对符黎的质疑,无风却笑意深深地道:“想尊上,所以一早就来了。”
“今晚,定让尊上尽兴可好?”
符黎想说“其实每晚都很尽兴,还是不要太过火了”,但却没能说出口。
迷生花在识海中缓缓绽放,那股不受控制的燥火又来了。
清晨,晓雾弥漫在山间,伴着雪化后水滴从檐瓦落下的声音,显得天地一片静谧。
少年从床上坐了起来,眸色深沉看了眼丝被中已然昏睡过去的男人,双手结印,放于心口,嘴中轻喃起一段法咒。
指尖逐渐浮现出一团微弱的光晕,只见他毫不犹豫,以指为刃,割开了自己的胸膛。
血光一闪,当心头血汇入后,光团逐渐成形,变成了一道复杂的符印。
见状,少年的脸色微微缓和,他轻轻将咒印放到了青年后脑的位置,直到咒印完全融入进去,唇角这才扬起一抹笑意。
苍白的面孔上随即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俯下身,缓缓抱紧了男人,如同藤蔓一般如同长在了他身上。
唇找到身侧人的眉心,在那里印上一个轻而珍重的吻,碎碎念一般不停地说着:
“尊上…你是我的了…符黎…你是我的…阿黎,阿黎,阿黎……”
一个时辰后,符黎醒来时,突然感觉到后脑勺像是有什么异物。
他下意识抬手伸向后边,却摸到了一张五官分明的脸。
这才发现,身后的无风就像只树懒一样抱在他身上,箍得他动也动不了。
火气立刻上来,一脚踹了过去,骂道:“这床很窄吗?!睡你自己那边去!别来烦本座!”
少年委委屈屈地缩到一边,一双眼睛却无比有神地望着他,眨巴眨巴。
符黎:……他好像养了一只金毛。
随手摸了摸头发,也就忘了最开始的那茬。
从这天起,符黎发现无风的举止逐渐变得古怪起来。两人亲密的时候总会说一些古怪的话。
“尊上,尊上…我好爱你啊……”
符黎皱眉踢了他一脚:“不许说这么恶心的话。”
无风却顺势将素白的长腿截在手心下,凑上去轻轻舔吻他的脚踝。
“我都是真心所言,为什么不能说?”
凤符黎面露嫌弃:“因为本座不喜欢听。”
少年眸色一暗,有些可惜道:“尊上不喜欢吗?”
然而他下一次依旧我行我素,变着花样地表白跟符黎说情话,久而久之符黎也就习惯了,每次都当做耳旁风过。
没过多久,魔域即将筹办魔尊的三百二十岁生日。
遍邀各城城主,广聚天下妖魔。
就连不少正道门派也收到了邀请。
不过,这只是某种意义上的耀武扬威一下。
许多正道修士都不愿承认当世修真界第一人是魔域之尊,这邀请函上明晃晃的字句却又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众人,魔尊凤符黎才是修真界唯一一个渡劫期大能,唯一一个站在巅峰的人。
归衍宗同样也收到了邀请函。
虽然私心并不想去,但宗主还是召开了长老们,商议这一趟需不需要去。
众长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陈述起不去的理由,尤其把符黎魔尊多年来做的恶拿出来批判了一番,把会议直接改成了对凤符黎的批斗大会。
作为宗主之女,娇月桐一直站在父亲身边旁听。
听到一个长老说:“这次不少正派都准备派人去,我们归衍宗不去会不会显得不合群?”
听到这儿,娇月桐的思绪不由得开始游离。
她再次想起一年多以前在九宵山历练时遇到的那个冷冰冰的少年,忍不住想道:
“他也会去吗?”
却不知自己这句话竟说了出来。
此时,众长老已经离去。
她的父亲正坐在主位上笑眯眯地望着她:“月儿这是想到谁了?还问‘他去不去’的。可是已经有了惦念的人?”
竟然被父亲听到了。
少女小脸一红,垂眸:“爹爹别问。就是…一个曾经遇到过的人…”
宗主却盎然有兴味:“哦?可是月儿有心上人了?怪不得上次你柳师叔提到将你和戚师兄凑一对,你当时那么坚定地就拒绝了。差点让爹爹下不来台。到底是什么人?”
娇月桐:“一年前,道清秘境开启之前,是他在九宵门救了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是哪门哪派的。从那之后也再没见过。”
“他叫什么,你总知道吧。”
娇月桐点点头:“无风。”
听到这个名字,宗主的眉毛微微动了动。
无风——像是魔域新上任的左护法的名字。
这个时候他还没想到二人就是同一人,又问:“那他长得如何?我女儿,配就要配这世间最英武的男子!”
娇月桐脸颊变得通红,说到:“他很英俊。对了,我这儿有留影石,有他的样貌!”
遂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个留影石,递给父亲。
然而,当影像中无风的身影出现时,宗主却再也无法淡定了。
“这这这!这是戮魔真人?!”
宗主当年见过戮魔真人薛栖南,两人还是好友。
无风的身形、面貌实在和薛栖南太像了,让宗主都产生了一瞬的恍惚。
随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立刻回过头问女儿道:“月儿,你赶紧把当年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细细说来。”
看父亲的面色严肃正经,娇月桐虽然不太清楚原委,但还是从头讲了一遍。
听过她的讲述后,宗主表情严厉极了,眼睛沉得似要滴出水来。
他叹了一口气,才对一脸疑惑的娇月桐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遇到的那个人应是和薛家有深刻的关联,而他的师尊,很可能就是当今魔尊,凤符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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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个男主真难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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