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情书(一)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既然让你喜欢上了我,那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谁让我,也爱你呢。

————

◎来啦!本篇是小甜饼!!

钟眙很想知道这篇情书是个什么情况。因为字迹明明是自己的,但他从来都不记得自己写过。另外,自己情书上的表白对象“宣池”是谁??

◎意外联动隔壁文《抢亲》,本篇可以算作半个小小番外hhhhh

◎细节勿考究:D

◎貌似换了个文风,另外,尝试一下新的方法那啥,请看下文——

本篇CP:宣池×钟眙(yí)(架空历史,古风朝堂)

正文开始◎

府里这两天闲着,老爷夫人都不在,便吩咐着给这府上的小公子送了个书童来。

正是夏日,蝉鸣得聒噪,少爷百无聊奈,正倚在竹林下的小石桌边偷闲。

阳光顺着竹林叶缝在铺满碎石子的地面上洒下细细碎碎的影子,细叶随着夏日里难得的风摇得沙沙轻响。

把人都给听困了。

“少爷?少爷?”叫了几声这懒懒歪在竹林下的少爷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来的人就只好先引那小书童过来。

“老爷和夫人吩咐,让把人带过来的。”那人一边急着往这边过来,一边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人说道,“先在这里等着会儿,小的去把少爷叫起来。”

“嗯。”小书童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停了步子,站在一边看着不远处那片竹林下的人。

别说,那小少爷还挺会挑地方。

他根本没坐在凳子上,那边有根歪歪斜斜的竹子,看起来挺结实,后面还有交错挡住的形成靠背,他便一屁股坐上去,摇摇晃晃还能当个摇床。

小石桌夏凉,但被太阳晒久了会发烫,这院子在书房外,刚好被竹林挡住,就算是大中午的也根本晒不到桌面上。

不过这方才几人都没注意,远远看着,还真挺像是在凳子边坐着呢。

少爷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一偷闲竟然睡着了,被叫醒的时候,他眯着眼睛蹙了蹙眉,将近午时的阳光有些刺眼。

“少爷,人来了。”语气还是跟刚才一样的恭敬。

那少爷懵了几秒钟:“…………”

转而狂喜:“小书童?!”

他一屁股从竹杆上溜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书童似乎带着笑:“少爷好,我叫……”

“叫什么?你近些,我没听见——”

眼看着那个小书童慢慢走近了,少爷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人要比自己高。

看模样,顶多比自己大三岁,可他一张脸长得冷俊,明明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却格外成熟稳重。不过又不显得死板,人看着还挺聪明的。嘴角边带上一点温柔的笑意,目光里都是柔和。

他穿着暗色深蓝长袍,纯白腰封正绕,配着环佩和香囊,一只手负在身后。这哪里是印象里那穷苦人家送进来伴读的可怜娃?!一点卑微胆怯的影子都没让他瞧见,反而是那人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都是大气不凡,活脱脱一个富家公子的模样。

好一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少爷身后的竹林里有个小池子,池子里的水粼粼地反射着光芒,那白色的冷光杂乱细碎,在他身前的小书童眼里闪烁跳跃。

亮晶晶的。

小少爷心想:真好看。

“少爷?”

就在京郊不远处,有一座院落雅致清闲,府上没有几个下人,但据说院子的主人却是京城中的“大·腕·儿”关系户。

“少爷!这日上三竿了!”

下人在门口不停地喊。起初还只是小声询问,可是房里的人半天都没有要回应的意思。万般无奈之下,管事的只好渐渐大声起来。

是为了叫人起床么?

当然不是。

这家的主啊,可是个勤奋上进的。大半夜加一上午都搁书房里待着呢。

“哎哟我的少爷啊,您快些出来把这朝时的药喝了吧,再晚些都快到下午了,跟您昏时的药冲了剂量啊!少爷!”管事的拍门数次手已经拍疼了,嗓子也冒烟。

回过头看了眼天色,真的已经巳时了。

听到这里,少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

今天没看书。画画儿呢。

这少爷长得极为白净,墨发随意地绾在身后,很显然是打开门才注意到外边的阳光已经这么刺眼了,他微眯着眼,伸手挡了挡眼睛。

暗夜带给人的慵懒和散漫还细微地停留在钟眙脸上,衬得一张脸白得透明,金色的光照到表皮似乎都能透进去。

“钟少爷,别等着了,快些将药喝了吧。”

他点点头:“江伯。”

这位被唤作“江伯”的管事是府上的老人,以前爹娘在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府上很多年了。

在钟眙的记忆里,这人几乎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后来遇上他家道中落,阖府都被扣上了谋逆反叛的帽子,本该满门抄斩。

府上上上下下死了不少人,爹娘也永远留在了大狱里。后来加上改朝换代,偌大的王府家财散尽,陆陆续续的,府上新招来的下人也走了不少,偏偏这人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一侍奉就是这么多年。

不过,那般变故之下,竟然阴差阳错地保下了这少爷。

要不怎么说是京城的“大·腕·儿”关系户呢。

那时候少爷才十四五岁吧,变故之下害了病,后来硬生生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除了身子弱点也没什么别的毛病。

嘿?脑子还比以前更好使了。若是科举,岂非没有那榜眼探花的事儿了。直接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岂是他们能赶得上的。

转眼,都已经是十年过去了。

江伯转身从旁边的小火炉上端过来黑乎乎的汤药,在如此开阔的地方都明显地透出一股苦味来,随着微风飘进了鼻孔,苦得钟眙直皱眉头。

他的药从来都是不经过第二个人的手的,此时钟眙心里也知道,眼皮子底下是逃不过去的。

心里一万个不情不愿,手上动作倒是实诚。

长痛不如短痛,屏息静气,一口气灌了下去。

然后本来就皱着的眉头也就更加紧凑了,凑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江伯笑眯眯地看着钟眙,伸出另一只手,手里的纸包一散开,露出几颗圆碌碌的梅子来。

“这果脯都是旁边蜜花铺子里买来的,味道正着呢。”

钟眙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也笑眯眯地接了。

指尖触到那纸包的时候,嘴里的苦味似乎都已经没有那么重了。

“最近换了药方子,多加了一味土炒的白术,苦是苦了点,但是对身体有好处。你这气血亏虚的……”

江伯看着他吃那梅子看得高兴,不经就忘了刚还到了嘴边的话。

“哦对了,少爷您身子可有什么不适?”半晌,江伯还拿着药碗的手下意识指了指书房的门。

“没有。”

钟眙知道他是说自己昨晚半夜突然爬起来并且在书房里待到这个时辰的事,“就是昨晚夜半,突然想起来些事情。”

狗屁的事情。

是他昨晚做梦,梦见自己书架上有件无价之宝,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没看清,反正他记得清清楚楚,就藏在那本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书里。

对,故事书。

只是一本很单纯的故事书,不是春/宫/图。

上进是一码事,看不看……

又是另一码事。

他还梦见两个孩子,一片竹林。

其实每晚做点奇怪的梦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陌生,他睡得浅,一旦醒了就很难再入睡。

左右睡不着,翻来覆去,他才索性去了书房找本书看。

钟眙知道自己说不出口,也没好意思再说别的。而江伯知道他身体还好心就已经放了一大半儿,也没注意到别的什么事情。

他每晚都是要在书房里待两个时辰的,大部分时候都是看书,有时候会画画,有时候是做些小玩意儿什么的。

“少爷去吃些东西吧,这都快一上午了。”

“嗯。”

蜜花铺子里的果脯有种独特的味道,果肉不干,糖霜覆在表面很薄的一层白色,甜而不腻,其后回味一股微酸,无论吃多少次钟眙都吃不厌。

可是每次都会被严格控制数量,这些寒性的食物,钟眙吃不得太多。

他心里明白,若不是苦得眉心都皱出沟痕来,一般情况下是吃不到的。

“少爷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江伯跟在钟眙身侧,一边关心又略带着点埋怨地小声絮叨,“夜半寒气重,仔细别受凉。”

“嗯。”

虽是府上的仆人,但到底算是钟眙半个长辈,这么多年钟眙都没从爹娘那儿听过这些细碎的唠叨了,江伯絮叨,他向来都愿意听。

真心实意地愿意听。

全文一万四,还是分开发啦

日常表白看文的小天使们,码字码到手抽筋,不过破纪录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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