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悄然流转至腊月初六,这一日,是陆淮与卓祁的大婚之日。
无需早朝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仿佛为这特殊的日子披上一层柔和的轻纱。
侯府内外,一片喜庆之色。大红的绸缎如绚丽的云霞般挂满屋檐,精美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曳生姿,那门槛上雕刻的瑞兽栩栩如生。
府中的下人们忙碌地穿梭着,精心布置着每一处角落,只为这场大婚能够尽善尽美。
街道上的百姓们得知这一喜讯,纷纷从家中翻找出红灯笼挂在门口,以表祝福。
陆淮早早地便在自己的卧房里准备着。
大红的被褥,鸳鸯枕——
黄昏时刻,斜阳的余晖如金色的丝线般洒在大地,为大地染上了一层色彩。
陆淮身着一袭绣有麒麟图案的大红喜服,金线刺绣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将世间所有的璀璨都汇聚于此。
他头戴金冠,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动人。
“将军,吉时已到,可以出发去迎亲了。”旁边的吴管家恭敬地说道。
由于大婚在侯府举行,需要陆淮将卓祁迎过来拜堂。因两人都是男子,故而省去了许多礼节,包括坐花轿。
陆淮微微颔首,眼神中的柔情仿佛要溢出来。他翻身上马,身后是长长的迎亲队伍,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队伍沿着京城的街道缓缓前行,气势非凡。
那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引得众多百姓驻足围观。
京城的街道此刻热闹非凡,甚至有些街边的树木也被绑上了红丝带,微风拂过,丝带轻飘。
不一会儿,迎亲队伍来到丞相府。丞相门前同样是红绸飘扬,朱红色的大门庄重而华丽,门上的铜环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门前的石狮子也被系上了红绸,显得威风凛凛又充满喜气。
卓祁身着与陆淮相配的婚服,面若冠玉,目若朗星。
他静静地站在丞相府门口等待,见骑着高大骏马的陆淮正向这边走来,没有丝毫犹豫地翻身上马,甩鞭,马朝着陆淮旁边跑去。
两人目光相交,相视一笑。
迎亲的队伍带着这对新人朝着侯府归去,两人各骑一匹马,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乍一看,两位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此时,街道上百姓祝福的高呼声此起彼伏:
“恭贺陆将军新婚!”
“恭贺卓丞相新婚!”
“将相之和,天下无双啊。”
两人通通抱拳回礼,说着感谢的话语。
街道旁,一位男子看着马上的两人,微微皱眉。
直到两人走远,男子才询问了旁边百姓,百姓热情地介绍道:“今日成婚的,乃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陆将军陆淮和智谋无双、备受尊崇的卓丞相卓祁。”
“陆淮?是右边那位吗?”男子问道。
“是。”百姓回道。
陆淮,好熟悉的名字,男子心想。
旁边女子担心地问道:“怎么了阿江,认识的人?”
“可能是吧,想不起来。”男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听说梓州古阳县有治疗失忆症的神医,不如我们去那里碰碰运气。”女子温柔地说道。
“好。”男子点点头。
而这边侯府内早已宾客满座,正堂宽敞明亮,雕梁画栋,墙上挂着的书画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朝中的官员们前来祝贺,整个侯府如赐婚般热闹非凡。
陆淮和卓祁一同走进侯府大堂,大红的婚服衬得两人更加般配,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一切准备就绪,正准备拜天地,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高喊:“陛下到——。”
众人皆跪地迎接,李晟身穿龙袍,笑容满面,做了个虚扶的手势:“今日爱卿大喜,朕特来送上祝福。”
陆淮和卓祁连忙谢恩,请李晟坐上主位。
皇帝主婚是天大的荣耀。
倘若没有人敢直视皇帝,那就断然不可能看见皇上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着一支女子戴的发簪。
负责护驾的高恭对着他们两人拱了拱手:“恭喜啊!”
“多谢!”两人也回应道。
说来也怪,堂堂大景丞相家里的人竟一个也没有来,人们不知其中原因,只顾看着这两位新人拜堂。
在李晟的见证下,陆淮与卓祁并肩站在正堂中央,礼官高声喊道:
“一拜天地!”
两人转身对着天地深鞠躬。
“二拜高堂!”
两人再次转身对着皇帝鞠躬。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立,深情对视,缓缓鞠躬。
“礼成!”
礼官各剪下双方的一缕发丝缠绕起来放入盒中。
夫妻结发,恩爱不假。
两人各自抬眸相互望着,眸子里全是对方,仿佛是世间唯一的光景。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陆淮与卓祁一同走出正堂,来迎接外面的宾客,宾客们也纷纷献上贺礼,祝福声此起彼伏。
许晖也及时赶到,知道两人忙碌,道了声“恭喜”就去正堂了,宾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巧将正堂坐满。
不一会,外面下起了小雪,两人在雪中驻足,雪花轻飘飘地落在两人头上。
陆淮轻轻的牵起卓祁的手,对他道: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卓祁回握着陆淮的手:
“我们要白首不离。”
宴席开始,李晟没待多久便离开了,只把高恭留了下来,代表着他继续参宴。
皇帝一走,宾客们就自由多了,一个接一个的找陆淮灌酒,料得陆淮酒量再好也经不住这样灌,没一会就有些醉了。
卓祁这边倒清净的很,左边许晖,右边高恭,而他在和高恭聊些公务,许晖偶尔也插话进来。
更重要的是坐在卓祁旁边不会有人来找他们灌酒。
高恭和许晖倒是跟卓祁混熟了。
卓祁见陆淮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不忍,起身去替他挡酒,而陆淮则是先一步被扶去了卧房。
随着夜幕的降临,宾客们渐渐散去,侯府的下人们打扫着残局。
卓祁回到卧房,刚关上门就被一股大力按在门上,随机而来的是陆淮炙热的唇。
卓祁没有躲,回应着他。
陆淮见他这么乖巧,攻势越来越猛,夺取卓祁口中剩余的空气,卓祁的腿有些发软,全力推开他,喘气道:“还…还没饮合卺酒,还有沐浴。”
陆淮恢复了理智,将卓祁拉到床边,两人举杯,手臂缠绕,酒杯相碰,饮了合卺酒。
交杯饮此酒,相伴共春秋,岁月乐无忧,真心永不休。
还未等陆淮说什么,卓祁便先行去沐浴,陆淮本想和他一起洗,但碍于卓祁脸皮薄,只好作罢。
没多久,陆淮也沐浴完,他光着上身出来,身上线条流畅,伴随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此时的卓祁半倚在床上,眼含笑意,发丝散落,显得格外诱人,将陆淮看愣在那里。
卓祁学着陆淮调侃的语气:“将军方才不还想要我的吗?怎么不动了?”说着目光在陆淮身上游走,最终停留在某个地方。
陆淮被他这么看,心中一热,他快步走到床边,因神经被酒精麻痹,动作有些缓慢。就一瞬间,卓祁逮到时机,一翻身将陆淮按在榻上,摁住他的肩膀。
陆淮有些懵,还不等他还击,卓祁就吻上了他的唇。陆淮也管不了这么多,就这样让卓祁压着吻着,去拉卓祁的上衣。
卓祁一惊,连忙去捉他的手,陆淮肩膀上没了压力,翻身又将卓祁按在榻上,将他两只手并在一起按向头顶。
卓祁挣扎后无果,转而恶狠狠的说:“敬辞不怕我半夜起来将你杀了?”
陆淮亲了亲卓祁的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拿起床边的一小瓶药膏,“夫人不是想让为夫要你吗?满足你。”
卓祁不知他方才那副模样在陆淮眼里,就如伸爪子的小野猫,不具有一点威胁性。
床帐缓缓落下,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月亮弯弯,从云中露出,又被遮住,反反复复进进出出。
眨眼间几个时辰流逝过去,屋内传来陆淮叫水的声音,已经是第二次。
辰时,天光大亮。
卓祁缓缓睁开眸子,身子似乎已经不是他的了,腰间酸痛。
他试着起身,不料身子就如散架一般摔在榻上,卓祁缓了缓,用了全身力气将身体撑起来。
准备好早膳的陆淮推门就看见这副情景,赶忙将对方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昨晚是我不好,没有把持住,知安还好吗?”
卓祁“嗯”了一声,又缓了缓,在陆淮的搀扶下吃了早膳。
因身子缘故,竟一日未出。
知晓事情的莫忱心知肚明,见陆淮神清气爽,不禁心里暗骂他“禽兽”,又在心里默默给卓祁点了炷香。
真不容易。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出自秦观的《鹊桥仙》。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这里稍稍改了一下)出自龚自珍的《已亥杂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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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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