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幻想生物王倬云

“你所言,句句属实?”血神盯着王子衣的脸,想从上面揪出说谎之人的慌乱。

这王倬云,听着倒像个幻想生物。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男人?

“句句属实,”王子衣斩钉截铁道,“他至死都是个君子。”

王子衣忍不住补充道:“如果你非要残害赵静哲和刘浩天,你和当初残害你的人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血神突然不屑地一笑,“我为什么要和他们有区别?”

王子衣一怔。

“无论是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的原则,或是彻彻底底地复仇,我都会这样做——难道你杀蟑螂时,会因为它没有吃过你的食物而放过它吗?”血神红色的眸子似有疯狂的火苗在跳动,“我的复仇本身就是对所有的男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何来无辜一说?”

血神一挥手,一具尸体出现在王子衣面前。

男性,与伊莱相似的面孔……这是伊莱的父亲。

王子衣瞳孔地震,她看向血神:“为什么你要杀了伊莱的父亲?”她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这样做,伊莱也不可能活下去的!”

虽然伊莱已经死了。

“伊莱是谁?”

“一个大概十岁的女孩,她只有她爸爸了。你有没有想过,杀了他,他的亲人会怎么样?”王子衣质问道。

“……”血神神色微动。

王子衣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变化:“如果你对赵静哲和刘浩天的菊花做扩张运动,恒升门里的人也会伤心的。”

“……她们会理解的。”

“不,她们不会理解的。”能理解就他奶奶蛋的见了鬼了。

“而且,”王子裤接着说下去了,“您无法杀干净世界上所有男人,就算杀干净了,因为繁衍问题,女人也会无法延续下去。就算您不在意女人,满心只有报仇,您也不想让同样的惨案再发生在女人身上吧?”

王子衣一头雾水:[你要和祂说什么啊?]

“说下去。”血神盯着王子裤的脸。

“花吟说过,‘天下大同,黎民安乐’,我要帮她实现。”在她死后,实现她的理想,将太平盛世作为祭品奉上。这好像是王子裤唯一可以给花吟做的了。

活人对死人的祭品,其实也就是在安慰活人罢了。

“我们要让经纶国改朝换代。”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王子衣又是欣慰又是激动地想。

“让仁德帝禅位或者……,最终都是扶女帝上位,将女子地位提高,严查各种奸.淫案,制定完备的法律。只有这样做,才能慢慢从本质上改变情况。”

“你就那么相信你扶上去的女帝?”

“用者不疑,疑者不用。”

血神无所谓地看着王子裤:“那我的角色是大开杀戒的暴虐神明吗?”

“不是,”王子裤否认道,“我需要您积攒神威。”

“哦……嗯?”

“我会让肽键镇的人修建您的神庙,供奉您。您需要实现人的一些不伤天害理的愿望,时不时降下神谕,告知他们未来会发生的事,让他们信服您,敬畏您。同样的,您得到信仰后,力量也会变强,这是双向的。”

“然后呢?”

“在女帝登位时,降下神谕,说这是天命所归。”

“我还以为你要直接举兵造反,让我组织百姓帮你打禁卫军呢。”血神露出了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不屑或者轻蔑。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走到弑君那一步。”

“该干的我还是会干。”

“你去大牢里干这些事吧,”王子衣真心道,“非要那么做,至少去残害那些害民的人。”

“也行。”血神现在意外地好说话了些。

只要不让她停下对男人菊花的迫害,聊天还是很正常的——妈的,这个前提就已经不正常了。

“现在,我需要您帮我们完成一场戏。”王子裤正色道。

总感觉王子裤在刚刚找到“要帮花吟实现理想”这个目标后,燃起了生存的斗志。王子衣默默想。

好事啊,好事(欣慰落泪)

×

“这也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啊。”刘浩天看了半天了,也什么都没发现。

光刃的亮度终究有限,没办法照亮崖底的河流。

“我们明天早上再来吧。”赵静哲无奈道,“太暗了,看不见。”

于是,第二天早上,天才亮,他们就急匆匆赶到了悬崖边。但是没想到大家都在。

五人:好多人啊

镇子上的大部分人居然都在。他们脸上带着喜色,如痴如醉地望着悬崖底下。五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仙长!”镇长看见了赵静哲等人,他一侧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和赵静哲等人激动地说着喜讯,“是神谕啊!血神大人降下神谕了!我肽键镇何愁无出头之日!!!”

“什么神谕?”魏依辰问道。

一个镇民激动道;“昨夜梦中,血神大人亲自告诉我们,‘东曦既驾,日晷则现;迎神边崖,倾聆血谕。’”

老树上的吊绳在太阳的照射下,影子拉长拉尖,像是一根黑色的指针落在镇民头上。柔和的晨光中,吊绳似乎也被温和了,散发着慈悲的光辉。镇民们发自内心地尊崇着血神,以戴罪之身跪拜真凶,在旭光中被柔化成朴实的信徒。

“仙长,”一位老镇民伸着脑袋,眼珠缓缓转动,最终往赵静哲身上贴,“快把血神大人迎上来啊,血神大人都在崖底等好久了。”

“不是……”

镇民把绳子往赵静哲手中塞,赵静哲硬着头皮往悬崖底下一看:

浑浊的河水卷着晨曦的碎光,从巨大漩涡中爬出了无数狰狞的恶鬼,像是埋葬尸骸之河溅出的恶果之水花,光亮吮吸惨白的脸庞,河流拧着转着,一水乱相中,身着大红嫁衣之人伫立于中央,红色盖头随风微动,像是刀刃上微晃的血珠。

那人会不会是王子衣?五人不约而同地想。

“如果把底下的鬼也拉上来怎么办?”于晓寒焦急地问道。

“那就是黄金矿工一下抓俩!”赵静哲快速道。

绳子被放了下去,好在镇民们给赵静哲的绳子足够长,底下穿着红嫁衣的人握住了绳子另一头,上面的赵静哲五人就开始拉绳子。整个过程中居然没出一点纰漏。

那人上来后站在悬崖边上。

“众民接谕——”

她发出了血神的声音。

身后的吊绳像是独属于这人的光环。

×

今天的绳子没有捆得很紧啊。

她这样浑噩地想着,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套索里抽了出来。

她要记住这个人的面孔,有朝一日,她定要报仇,把这些人踩进泥沼里,让他们也尝尝她的滋味。

这已经是她唯一的愿了。

她把眼罩揭开,重见光明那一刻,她看见的是——

他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然后扬起嘴角。

“这份惊喜,”英俊的少年郎温柔一笑,“献给我最爱的姐姐。”

铺天盖地的绝望感淹没了她,她感觉再也没有力气了。

恶心。好恶心——为什么会是你?

“姐姐想必是嫌恶我了,但是姐姐放心,明天就不是我了,”她弟一笑,亲了亲她的嘴角,“明天就是爹来疼爱姐姐了。”

反胃感似乎是想要她把胃也吐出来。不,最好是把浑身的血都呕出来,一想到她和他们是一家人,血管里都像是得了性.病般发痒。

她失去了力气,任由她弟摆布着。

泪水无声地打湿了床上的一小块布,过一会儿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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