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之女（7）

“浅儿，你怎么晒得这么黑了？”莫非云看到洗干净的女儿皮肤那么黑，心痛啊！原来女儿可是被自己养的白白嫩嫩的。

“又不是什么官家小姐了，长那么好看勾搭男人吗！”坐在旁边的一个女人见莫浅芷可以洗澡，而自己这几天想洗都不能去洗，不由得恨恨气道。

“你这人，我女儿招你惹你了？就见不得我女儿好！”莫非云真是要气死了，他们说自己可以，但是诋毁浅儿，他可忍不了，“下次你和你家人生病可别求我！”

反正走了十来天，队伍里只剩下二十来个人了，这还是有莫非云帮忙治疗的情况下，要是没有他，能不能活着走到南蛮之地都不好说。

那个女人的丈夫见自己妻子给惹事了，直接一脚踹过去，“你这个丧门星！那张嘴天天不把门，要是连累了我母亲，我就休了你！”

眼看这边就要闹起来，原本无动于衷的官吏也动了，“闹什么！想吃鞭子是不是！”说着恶狠狠看着莫非云，还不忘抽了那个男人和女人几鞭子，人群安静了才继续出发。

“都给我消停点！前面就要上船渡江了，要是你们再闹，我就把你们丢下船去！听到没有！”

听了押送官吏们的话，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不敢再放肆，那个女人上船前恨恨地看了莫非云父女俩一眼，好似恨不得把他们吃了似的。

搭载他们的是一艘破旧的官船，越往南去，他们见到的河流就越多，走陆路的话难免要经过丛林，丛林毒障虫多，现在已经没了不少犯人了，考虑到死太多人不好向上面交差，押送官吏们决定走水路，出了这峡谷，到下游之后再走陆路。

船驶过峡谷，周围群山林立，有一种超脱世俗的的感觉，浅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周围的气息特别舒服，就像修炼时吸收灵气的感觉。这是她一路走来感觉到气息最干净且舒服的地方，想到以后的打算，她想记下来这是哪里，以后可以的话带着爹爹过来隐居。

“爹爹，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莫浅芷凑到魂不守舍的爹爹耳边轻声说道，两人坐在甲板不起眼的角落，其他人都有些晕船，也没有过多关注两人。

莫非云看着周围的群山，有些感慨，“这里是南山，浅儿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就是觉得来到这里挺舒服的，就想问问。”莫浅芷有些心虚地说，她暂时还不想爹爹知道自己的想法，毕竟在他眼里，自己还是一个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儿。

莫非云还以为女儿想起了什么，看着远处最高的那座山，似乎在透过那座山看着什么，时间过去那么久远，他还以为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可如今他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神，不由得想起了七年前那个可怕的雨夜。

那时候他从闽省探亲回来，经过南山附近，走到半路的时候浅儿外感温病，高热不退，自己能用的所有手段都用了，看着女儿越来越弱的呼吸，他那时候架着马车在黄昏中狂奔，只想快点到城里的药铺，找到药来医治女儿。

不想在山下不小心撞到一个老道，那个老道好似喝醉了，他下车去查看情况，老道还一直扯着自己的衣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救了他。

等雨停之后，到了城外，城门已关，他那时候绝望啊，再等一夜女儿身子都要凉了，他抱着三岁已经快要不省人事的女儿坐在马车里哭，一个大男人，哭得比一个女人还要伤心。

老道被他的哭声吵醒，就抱着酒壶坐起来看着父女俩，听着莫非云诉说他的不幸，越听越不耐烦，“你这个男的怎么比女的还要爱哭！”

听到他呵斥自己，莫非云也生气了，要不是救他，没准自己和女儿已经进城了，“你懂什么！你又没有孩子，又没有养过孩子，当然不懂这种心情！”

老道也不服气，“谁说我没有养过孩子的！”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看着莫非云怀里的女孩，“你抱过来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莫非云真的感觉自己豁出去了。

“嘿！我说你这人也是有意思哈！你女儿都要快没了，我看一眼图啥！要不是我看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还懒得看呢！”

“我可说好了，我也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道医了，要是你想你女儿早点没的话，就一直抱着，可别给我看了。”老道觉得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他可是不轻易给人算命看病的，要不是...

“你真的会？”莫非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医术也算可以了，难道这老道身上带有药？

“你在磨磨唧唧的！我就撂挑子不看了！”老道嫌弃地看着莫非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的医术，以为自己医术很厉害？”

莫非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捂着自己的嘴才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会医术？你不会是...”鬼吧？毕竟自己是天黑的时候救到他的。

“我是神仙爷爷！”老道再次嫌弃地看着他，眼看怀里的女孩剧要没了气息，他只能抢过来，从自己怀里拿出一颗药丸，还一边嫌弃道，“你欠我的可大了！你的女儿可是命里有死劫的，这是第一次，好在遇到了我，要是这次救活了她，她下次的死劫就是十一岁的时候，要是她躲过了十一岁的死劫，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

老道的话让莫非云定在当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老道已经不见了，女儿的呼吸竟然平稳了，身热也慢慢降了下来。

他原本不相信老道的话的，可是那个不同寻常的夜晚，不同寻常的老道，都在告诉他，一切都可能是真的，所以从那之后，他更加紧张女儿了。如今兜兜转转，在女儿面临死劫的年龄，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他慌了，刚刚一上船的时候就慌了。

“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晕船了？”从一上船，莫浅芷就发现父亲的不对劲了，他好像在害怕，对这里异常的害怕。

“啊！我没事，浅儿你放心。”莫非云回神看着一脸担忧的女儿，心里又酸又涩，如果可以，他想遭难的是自己，也不愿女儿受如此多的苦。

见父亲不愿多说，看着自己还满脸的担忧，莫浅芷觉得暖暖的，也不强求他说出来，只要他好好的就好，这个世界也许对自己来说陌生，可是有爹爹在，那好似是她一直想拥有，却一直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如今都有了。

“夜里凉，浅儿咱们回去船里面，好好休息，爹爹守着你，你睡着了爹爹再睡。”莫非云说着就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女儿身上，生怕她再病了的样子。

莫浅芷也不拒绝，她能感觉到父亲的不安，好似自己不生病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层层乌云躲在山峰上，欲遮欲掩地在慢慢堆积，好似在告诉着山林间的生灵，今夜也许不平静，江风追逐着调皮的江水，形成一层层的波纹，拍打着破旧的木板，陈旧失修的木板咿咿呀呀地响着，遮掩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和事。

“官人，你轻点呀！奴家...奴家要不行了！”喘息娇作的声音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响起，船外水浪拍打木板的声音遮掩住了这一方空间的身影。

“你这小贱人，上船前你可不是这样子跟我说的，你可是说只要给你洗身子，这身子就是我的了！”

“难道你还想着你的死鬼相公？”

“奴家想他什么，人家只想跟着官人好好走着一路，官人可要好好待人家。”若是有人在此，就会发现说话的女子和今天被挨打的女子有几分相似，只是洗干净之后，清瘦的身子也可以看出有几分姿色。

对于这些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来说，素上几个月那是万般难受的，可他们也是懂得其中门道的，这些流放的女人很多都是官家后院的，要姿色有姿色，想活命的一点吃的就可以把她们勾来。

女子本来还有几分不愿的，可是今天丈夫的所为让她寒了心，前段时间自己也只是和这些官吏眉来眼去，给他们沾点便宜，讨点吃的。可一想到要是自己没医没药，能不能活下去都不好说，如果不委身于人，她又怎么报仇呢。

“官人，奴家可不可以求你个事呀？”

“什么事？”李四觉得自己要死在这个女人身上了，真是比原来的滋味好了不少，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自己罩罩她未尝不可。

女人想到今天可以洗澡的那个女孩，虽然黑了点，可是五官还是不错的，虽然有意遮掩，她还是觉得这个官吏会去下手的。那个老男人不是最在乎他的女儿吗？要是自己毁了他的女儿，他是不是要疯。

“官人，我看那个大夫的女儿姿色不错，虽然黑了点，但是伺候大人还是可以的。”

“这个...”李四未尝不想过，他想到自己出京城前那位小姐交代自己的事情，要从他们身上找出几本书来，可是他上次翻过他们的包裹了，也没有看到什么书。想到那位小姐说要是找不到书，最好让这父女俩消失，要是可以做到的话，她回去还有赏赐。既然都要动手让他们消失的，那在这之前，自己玩玩也未尝不可。

女人见李四被说动了，就更加卖力地伺候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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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太医之女（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