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23章:珍宝

何群玉沉默地盯着青禾阡,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腿都站的有点发麻了,他身子缓缓佝偻着坐在草地上,脑子里好像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易颜卿也瞪大眼睛看着何群玉,又什么都不敢问。

男人的背影太孤独了,仿佛只要一问,就会被他扯入窒息的孤独之岛。

何群玉眼珠缓缓转动:“易知春?他不是早就死了吗?”在小村庄的山崖下,新闻上报道说是夜里驱车不慎坠崖,组织也是这么说的。

青禾阡不知该如何回答何群玉诡异的问题,圣巫师仙逝是仙盟众人皆知之事,何群玉何出此言?

一个虚弱的女声道:“父亲……坠崖而亡,尸骨无存。”

青禾阡与原目生齐愣住,父亲?谁是她的父亲?圣巫师不是功德圆满,在朱雀城内坐化圆寂的吗?为何说是,坠崖身亡,尸骨无存……

何群玉背对着众人,头缓缓埋入臂弯当中。

他不知是该庆幸那个本该摔死在山崖之下的老师,居然活过来了,还成了洪荒世界里鼎鼎有名的圣巫师,还是该自嘲他畏缩于丛林之中,而再一次错过了见已成为圣巫师的老师最后一面的机会。

易颜卿的出现,让青禾阡与原目生忘记了复仇。

无论是猜出了事情与不知事情的人,都沉浸于这场无声无形的滂沱大雨之中。

何白白蹲在何群玉面前,他能感知到他的悲伤,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何群玉忽而抬起了头,脸上没有任何悲伤之色,他将唯一的何白白护在身后,对陌伊与原目生说道:“我知道,即使我说何白白不是那场天灾的始作俑者,无凭无据,你们不会相信。”

原目生看了眼分外陌生的青禾阡,青禾阡沉默地凝视着何群玉的双眸,那双总闪烁着令人情不自禁信服的光芒的眸子里,潜藏着无数的谎言。

何群玉道:“两百多年前的天灾中我们皆因各种原因而无能为力,事已发生,我们无法改变,可是现在,有一场天地浩劫正在像我们靠近,难道我们还要在这纠结着两百年前的往事,而后向两百年前一样坐以待毙吗?”

原目生唇角一勾,这才是何群玉,总是一句话便可扭转乾坤。

青禾阡握着剑的五指收紧:“天机图是真的?”

何群玉道:“我虽隐瞒了我与何白白的身份,但天机图并非有假,我何群玉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没有这个闲工夫找天下之人陪我做戏。”

何群玉也没有做戏的必要,毫无意义。

青禾阡凝视着何群玉,何群玉也不躲闪地看着青禾阡,良久,青禾阡将寒剑收回:“……何白白残害众生灵数以千计,何群玉,等事情结束后,希望你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朱雀印在他身上一刻,他便是平巫师,是青禾城的平巫师,也是天下众生的平巫师。何白白不清不白的帐不会就因何群玉一句“我相信他”就一笔勾销,但他也知当下复仇与继续寻找天机图孰轻孰重。

青禾阡道:“天机图只剩最后一块。”他深邃的目光钉住何白白,“是穷奇。”

何白白身上的伤已几乎看不见,他有点发懵,向何群玉投去疑惑的目光。

何群玉摇头:“是已知线索的天机图仅剩最后一块,还有一块,我暂时也没有头绪。”他深吸一口气,道,“是我的错,若是出神棺洞时,我能早点意识到关于天机图的记忆会被抹去,我会在出洞后,赶紧将记得的东西画下。”

何群玉懊恼地看向易颜卿:“还有……老师,当年老师冒死从神棺洞中取回的资料,若是我能抑制住不受神棺洞的驱使烧毁资料,或许,我们如今还能从中找寻点第十块天机图的下落。”

易颜卿身体也在逐渐恢复,她听了何群玉的话,嘴唇忽然动了两下,又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一块的线索没有,但倒数第二块天机图就在身边,何群玉温柔道:“你对以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

何白白点头。

鸟屎从天上掉落在众人中间。

何群玉叹息一声,命系统重塑四分五裂的安全屋,与系统商量后,跟洪荒土著青禾阡和原目生坦白了穿越者的身份。

青禾阡与原目生坐在沙发上,看着号称是圣巫师女儿的易颜卿,缓冲。

原目生最难接受了,想当年他跪坐在神庙之前,仰望烟云仙霭中超凡脱俗的老者,老态龙钟未娶妻,原目生想,这便是仙人了。

结果居然有人在“仙人”死后,跟他说,他早就在毛头小子的时候跟人有了颗蛋?原目生遭受的精神冲击不比青禾阡少。

何群玉又从丛林里背回被吓得蒙头大睡的张然,与何白白一齐回家。

安全屋内,灯火通明。

何群玉在厨房里捣鼓一屋子人的饭食,他刀法迅速,神魂却出了壳。吃完饭后,大家都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全都默契地回到了各自的寝房,今夜有些乱,他们都需要理一理。

何群玉躺在床上,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疲倦。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可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刚大学毕业一年的小青年,如果没被系统强行拉入异世界,他兴许还在与组织周旋中,做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

门缝被人从外头缓缓推大,像鬼一样披散的墨发间,一张忧心的桃妆小脸凝视着他。

何白白别扭道:“我,我就是,我……”

但也庆幸系统将他拉入了异世界,才让他收获了世间最宝贵的明珠。

何群玉笑着替何群玉找出个不丢脸的探望借口:“啊……昨晚你的被褥落在这了,你是来取的吧?”

何白白点头如捣蒜,溜进了何群玉的房间。何群玉预感今晚可能会失眠,故而事先点了支安神香,何白白抱起叠放在沙发上的被褥,被褥上沾染的略带苦涩的香气钻入他的心肺,他又窥了眼床上的何群玉。

何白白缓缓挪向门口,步子越挪越小,最后近乎像个被绑了双腿的小姑娘,扭捏滑稽地挪动。

何群玉坐起身来,不紧不慢解下衣衫最上头的两颗衣扣:“何白白,回来。”

“巫师”果然不肯放过他!何白白满脸愤懑,双腿快速交换,跑到何群玉身边坐下。

何群玉的余光没漏掉何白白每一个神情与动作。呵,小家伙还学会表里不一了。他故作没看见装作生气的何白白窥视他的小动作,从一旁取了条毛巾,罩在湿润的头发上,慢悠悠地擦拭。

等待着何白白先说话。

何白白焦急坏了,以往“巫师”总喜欢把他捉到身边,跟他说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话,滔滔不绝,怎么今天沉默不语?

该不会是真生他气了吧?

何白白顿时如坐针毡,尊臀在床上扭过来,又扭过去,床上登时出现了几十条褶皱。何白白又瞄了眼何群玉,何群玉继续擦着他柔顺乌亮的长发,忽然与何白白视线交汇,又一声不吭地移开。

“巫师”真生气了。

何白白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头栽得低低的,手指与袖襟交缠纠葛,他别过脸不让何群玉看见他面上的绯红,咬唇道:“我想给你做一顿饭。”

何群玉手上的动作凝滞住,他以为何白白饿了,回想夜宵做点什么比较合适。

何白白指尖抓着床单,揪出一朵羞涩的花来:“不止一顿,以后,厨房只有我能进,每日饭菜都由我来做。”

何群玉怔了神,一时间有点没听清楚。

何白白头栽得更低了,声音也压低到几乎听不见:“我,害怕你会吃了我,也……不想离开何群玉。我就想,如果我霸占了厨房,不准你进入厨房,你就没有把我煮了吃的机会了。所以今天,我本来想在你回来前煮一桌子菜的,可是冰箱里没有菜,我又出不了屋子,不能去捕猎。”

何白白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道:“但是屋里另外两只兽,是何群玉在乎的兽,不能吃的。”

何白白低垂着头,摆着手指算数:“我就想,割一点自己的肉,反正不割要害也不会死。可是幼兽形的我太小了,肉不够四只兽吃,我就想变大一点,这样可以割的肉就多了。”

何白白咬唇道:“我不应该化成巨兽形的,其实幼兽形也可以,我只要割一点小腿肉,再等肉长出来再割,就能凑出一盘自肉来的。如果……我就不会冲破安全屋,何群玉的朋友就不会因为窝被毁了而发怒,何群玉也就不会左右为难了。”

何群玉听着,手都失去了知觉,心就好像在钝刀上滚了一遍又一遍。他看着何白白低垂的头颅,那是他曾经最骄傲的珍宝,为什么如今却将自己的身姿放得如蝼蚁般低?

何白白失了忆,但是他给予过他的伤害,原来从未随着记忆消失。何白白曾经直到失忆的前一刻,都觉得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才会在失忆后,不假思索地觉得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永远排在最后。

何群玉跪在何白白的面前,喉咙艰涩到说不出话来,抓着何白白的手的力度是那样的轻,生怕面前易碎的“玻璃人”会顷刻间坍塌,散落在地上,让他再也不能幸运地重新找回。

何群玉脸埋在何白白的双.腿之间,轻轻地环抱住曾经为他遮风挡雨又与他共赴云.雨的腰肢,泪水浸湿了何白白的衣衫:“不是的……”

何白白懊恼地抓着头发:“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割肉吗?我有点笨想不出来……”

“何白白不笨,何白白是天上地下最聪明的珍宝,是何群玉最重要的人。”何群玉凝视着何白白错愕的黄金瞳,将他低垂地头颅缓缓上抬,最终看着他重回睥睨天下的姿态,“是何群玉最笨了,顾东顾西,却忘了顾及他最珍视,最爱慕,最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的宝贝。”

解释一下,没有崩人设的,现在的何白白与何白白刚出场时确实是不一样的,他虽然失忆了,但是何群玉曾经交给他的包括“名字”、“朋友”这些概念他还是知道的,就像失忆的人,他不会就因此变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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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明是只掉落人类社会的玄虎兽人,由于灵力不济,化身黑身白足的“踏雪寻梅”猫猫兽。

男人想将流浪的他捡回家养。

男人的味道就像猫薄荷般令他着迷,情难自抑。

他失了抵抗,任凭男人抱他回家,日夜思索如何将这个美味的男人剥肉拆骨,裹进胃中碾碎……

*

后来,他压在面色薄红的沈锦城的身上,贪婪地吮吸他的香甜,尖锐獠牙缓缓撕裂他一丝不苟的西装,心中所思成了:

——沈锦城为何如此易碎?柳条细腰仿佛一握就折断。

对沈锦程的血液有特殊情感而阴暗扭曲又害怕打碎他的猫猫兽×有点脸盲胆小老实本分赚钱养家的医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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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123章: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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