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玉微他们,这次运气可算回来了,刚飞了没多久,只听远处‘轰隆隆’的巨大响声,随即云雾散开,一抹光霞突破天际线,光芒越来越强盛,将这光怪陆离的世界照了个通透。
通天一喜,“看来大哥他们找到出口了。”
玉微道:“事不宜迟,快走!”
几人立即加速朝出口飞去,越来越近,只见出口处有一飘渺出尘的道者守着,见着他们时,虽然依旧无表情,却依然让通天他们很感动。
“大哥。”两人乖乖的打招呼。
太上不问他们干什么耽搁了那么久,也不问他们怎么跟太一他们走一起,依然言简意赅,只道了一个字,“回。”
“是。”玉微与通天立即应和,太一对太上点头示意了一下,也不多说什么,想了想,将帝俊收到混沌钟之后,跟在他们后边,终于回到了他们的世界。
白泽正要跟妖师亲热亲热,忽然感觉到空间破碎,无法,只能将他刚脱下的衣袍穿回去,重新变回神兽。
妖师大人害羞地捂脸,“小白,你好坏哟~”
白泽满头雾水,妖师又羞答答地瞄一眼他后腿间,神兽的那什么可比人体更庞大,感觉肯定也更刺激。
白泽黑线,“……我不是要跟你兽—交,他们找到出口了,此地不宜久留,快把衣服穿上!”
出口处,太上转过头,陆陆续续地有神祗跌跌撞撞地飞出来,面对他们的感激也巍然不动,等他估摸着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才施法搅动太极图,将这自在天也一并粉碎。
玉微他们出了自在天,令他们意外的是,刚一从出口飞出来便一脚踏进了一个传送阵法,再回过神时,所有人竟然都回到了紫霄大殿!
抬眼看去,众人神情都有些颓靡,若不是见毁容的女阴扶着已经苏醒的羲和站在墙边,他们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大梦一场。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通天疑惑地问出口。
此情此景,很难令人不怀疑是鸿钧故意让他们走这一遭受这一番苦难。
难不成那魔女什么自在天竟都是鸿钧衍造出来的?
凭他圣人的手段,确实有这种可能,众人都不太自然地看向被圣光覆盖的鸿钧。
竟然把矛头指向了鸿钧!玉微差点被通天这单纯的问题吓死,立即快步上前,向鸿钧致以最尊敬的礼仪,“多谢师尊出手搭救,徒儿无能,竟被小小邪魔外道摆了一顿,险象环生,请师尊责罚。”
玉微知道,事实上确实是鸿钧袖手旁观,否则任凭魔女再诡计多端也不可能当着鸿钧的面将所有人卷走。而他就算能猜到,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天威庄严,不可冒犯。
虽然他说的与通天怀疑的差不多,意思却完全相左了。
众人见元始莫名其妙地请罪,也是一愣,随即冷汗涔涔,终于意识到是鸿钧有意考验他们了,而他们却搞得灰头土脸的,当下诚惶诚恐的跪了一地,“弟子无能,请师尊/老师责罚!”
确实无能。
鸿钧看着这满座狼狈的众人,所幸天道及时用万能的圣光柔和了他藐视的目光,众人只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从上至下扫射了他们一遍。
鸿钧收回眼神,依天道之意宣传玄门抵制魔道,说道:“尔等莫要自责,须知邪魔外道皆邪恶多端,尔等身为吾玄门弟子,须时刻谨记,惩恶扬善,护我界一片盛世清明。”
众人领法旨,“谨遵师尊/老师教诲。”
眼见连通天都被鸿钧洗—脑成功,一脸受了教的胸怀大志浩然正气,太一紧张起来,这时候若被发现帝俊有魔化的可能,等待他的必定是一场大灾难!
其实鸿钧倒不是很想弄死帝俊,在他眼里也只有混沌魔神值得他一看,让陆压把事情搞大一点不是更好玩?
天道这逼也是同样的意思,虽然它自持地端着守护世界的碗,却也是个唯恐天下不大乱的主——那样方便它拔—掉‘刺头’,因此略过了元始与灵宝‘知情不报’的隐瞒。
这让太一松了一口气,看来帝俊在魔域里作恶的行为天道是不知道的,接下来他只要看牢帝俊,让羲和祛了魔障,他哥哥就能恢复原状了。
探听到他心音的鸿钧:呵呵,天真。
与鸿钧思维同步的天道:傻,我大天道有什么不知道的!
被白泽阻止他道出冥河身份的妖师也知道,陆压若因此事现在对上扬眉他们更好,就算不对上,此事迟早也会发酵,他们都等着看戏呢。
说到冥河,他竟然还有胆子站在这里!还真是无所畏惧呢。
妖师大人暗暗地磨牙,蓦然想到从前有一次在殊河宫看到的一幕。
妖师大人为了方便与冥河联系,对外做出一副他与冥河是好兄弟的样子,因此偶尔也会去他那里坐坐。
那次,他刚进入殊河宫,便被里面乱七八糟的摆设惊讶了,看着这打斗过的场景,妖师大人机智地隐了身,避开阵法悄无声息地往里溜去。
冥河虽然长了一张讨喜的脸,可他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杀人夺宝的事可没少干,因此名声不太好,上次连太一都当面嫌弃他臭名昭著——他对敢来幽冥血海撒野的人挺好奇的。
他还以为是厉害的仇家上门寻仇,结果却大大出乎他预料之外。
妖师大人透过大开的门,只见一白衣男子将冥河压在地上,那是一个美到极致的青年,发丝乌黑,两鬓却有两条白色发辫垂落,发梢缀着两颗黑镏珠,停留在一片雪白上。
妖师大人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他眨眨眼睛,冥河那衣衫已经褪到了腰下的美背还在眼前。
那白衣青年钳制着冥河,正低着头,单是侧脸也好看得不像话,他轻轻地舔—舐着冥河的脊背,冥河生气地叫着’放开’,那青年却嗤笑一声,抬起的阴阳双眼诡异万分,他腾出一只手将冥河的脸转向他,在他耳边低吟,“乖徒儿,本尊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的一切不也都是本尊的么?”
他也不听冥河的回答,低头吻了下去,激烈得甚至有鲜血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被青年男子顺着血迹舔噬下去,那场景香—艳得害得妖师大人回到妖师宫之后还做了一场春—梦……
总而言之,就算冥河没有亲自对他出手,但凭他的身份,他也绝对是知情的,他已经决定等一下就拉上白泽去敲冥河黑棍。
鸿钧有时候很烦自己的本事,比如他刚刚‘一不小心’就听出了妖师‘说’冥河与他师尊的暧昧关系,条件反射地观察起了冥河,见他果真失了元阳,脸上的表情都忍不住抽了一瞬。宿谙干的这叫什么事?!神尊的涵养都喂狗了吧?他怎么会去乱搞这小孩呢?
冥河:“……”突然脊背发凉是怎么一回事?
天道比鸿钧更义愤填膺,前面说过,‘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宿谙简直有辱‘师’之名,这败坏之风,天道恨不能一道天罚将他劈死。
然而不能那样做,这种事情还没严重到让天道降下天罚——天罚可能还劈不死他。
所以天道暗示鸿钧,赶紧、赶紧布置收拾了这些混账东西。
鸿钧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忽然想起,之前见到太一身上也全是陆压的味道,那时他还以为是他们师徒感情好,他的视线又忍不住移向太一。
这一看果然感情好得很!
又一对好到床上的师徒!
天道:“……鸿钧,这不行啊,这些魔神风气太坏了,有必要清肃一下。”
曾经也是魔神的鸿钧:“……”
天道:“你不做魔神好多年了,怎么,现在还对他们有旧情?”
面对天道一副‘魔神都是社会渣渣’的口吻,鸿钧懒得理它,该出手时他自然会出手。
天道没有得到鸿钧的回答,却也不能说不满,它以后会更努力抓住他们的小辫子的。
等太上也回来,此次讲道也到此为止了,众人告退了鸿钧,打道回府。
紫霄宫门口,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玉微接过常仪递过来的昆仑境,将里面的人放出来。
常羲一出来,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事,知道自己被骗了,立马抽出剑就要弄死这厮的。
“常羲哥哥冷静,冷静啊!”常仪紧张地抱着他的胳膊,两个打三个不划算——还可能不止三个!
常羲怒气冲冲地说道:“元始,别再让我看见你那张脸,不然下次我一定划花你的脸!”
玉微还没说话,只听旁边传来一声冷哼,通天双手抱臂,挑衅道:“那你不如自截双目。”
“该死的!”常羲被这两人气疯了,撸起袖子就要跟他们拼命,太一终于看不下去了,喝道:“住手!月神,再胡闹本皇可不管你!”
宓羲、羲和也纷纷来安抚常羲的情绪,常羲寡不敌众,有气不能发,恨恨地道了两个:“好!好!”随即甩袖离去,“常仪,我们回月亮上!”
“呃……常羲哥哥等等我!”常仪立即背后追去。
“二哥,你干嘛拦我!”通天不高兴地说道。
玉微问:“你想干什么?”
通天直言不讳:“当然是去教训教训那混蛋月神!”
玉微淡淡的说道:“算了。”
通天问:“为什么算了?你看看他刚才气焰多嚣张,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有,你手上的伤是他弄的吧?你别骗我,我刚刚看到他的剑了,剑身的尺寸跟你的伤口吻合!”
玉微见瞒不住了,说道:“一点误会而已,你别揪着不放,别忘了月神的身份。”
常羲是妖族的大圣,是帝俊的得力助手,跟太一是一党的,所以方才太一才如此说,他要跟通天闹翻了,太一岂不是很为难?
更重要的是,常羲背后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少神!
玉微对少神的感情非常复杂,有一种‘他是我的,却不属于我,然而还是感觉他应该属于我’的感觉。
当然,他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就是了,毕竟少神能不杀他就很不错了。
通天也想到了少神的恐怖实力,皱着眉,冷哼道:“我迟早要去太阴星一趟。”
一雪前耻!还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月神!
想到了少神,玉微总算记起被他忘记许久的毛球,道:“不说这个了,天厚呢?”
通天翻了翻自己雪白的衣袖,猛然想起,之前他脱衣服的时候天厚早就不见了,后来玉微给他换衣服他也没想起那毛球的影子,他托着下巴沉思道:“这家伙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干嘛去了。”
玉微也有点焦虑,他完全感应不到天厚的存在,这根本不正常!
一旁的宓羲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担心起来,问玉微:“他现在怎么样了?”
玉微不好说,只道:“放心,我跟你保证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宓羲心里轻松了些,点头道:“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安,这样吧,有空我再去找找他。”
玉微总觉得宓羲太关心天厚了,比他还上心,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了。
他打算回昆仑山了,不过,其他人跟着他等在这干什么呢。
其实,一开始是玉微等常仪没走,通天和太上等玉微没走,宓羲见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也没走,女阴扶着羲和等宓羲也没走,太一要找羲和帮忙所以也没走。
众人面面相觑罢,玉微只好先开口,“无事,诸位后会有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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