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酒馆应了男子要求暂时歇业,怎么说对方也拿得出银子,听说他们今晚还打算住在这里,楼下伙计和胖胖的老板大眼瞪小眼。
“今晚你留下招待客人,我给你加钱!”
“加多少?少了我不干。”
“嘿,你这兔崽子,还想不想在我这里干活了?给你加个二三十文足够了,别太贪心。”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我这是拿命在给你看馆子,最少五十文,不然我真不干了,今晚你留下自己招呼吧!”
“我——”
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就瞥见几名外出回归的天虺派弟子,老板虽不是江湖人士,不过也见过一些江湖上出名的门派,这个标志看着眼熟,就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反正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五十文就五十文,赶紧给我招呼客人去!”老板心疼的眼泪都快滴出眼眶,伙计笑呵呵的伸手,老板狠狠地瞪着他,极不情愿的取出钱,伙计正要拿,他立刻攥紧,“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明早馆子里如果少了什么或坏了什么,我就扣你的工钱。”
伙计一个迟疑,老板顺势收手,还没来得及缩回去,伙计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硬生生从他的手里把钱抠出来,哼道:“您放心去吧!”
“我——”
眼瞅着那一行人上了楼,老板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示意伙计,“还不上去招呼。”
只见,门外又急急忙忙跑进一人,一样的衣服,看神色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进门时跑的太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谁知楼上立刻传来男子洪亮的声音,“阿顾回来了吗?”
“是我,大哥。”瞿顾喘着粗气跑上二楼,此时,先前回来的那三名弟子脸色也不太好看,男子倒是意料之内的平静,点了点头,道:“贺蟠桃出诊未归?呵呵……不要紧,留两个弟子在那里守着,没有问题。”
“阿顾,你那边呢?”
“没有。”瞿顾神色严肃的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又道:“药材铺都不记得来的什么客人,抓的什么药,总之什么药都有,但是有一家药材铺老板告诉我,曾来过一个出手非常阔绰的外地客人,长相俊秀,个子很高,一身黑衣,急匆匆抓了药,给的钱都能买十副他的。”
“他怎么看得出对方是外地人?出手大方?”提出疑问的是另一名弟子,瞿顾点了点头,喘了口气,继续道:“他买了药后,又给了药铺老板一些银子,向他打听镇子里最好的大夫。”
“贺蟠桃?”
瞿顾眼前一亮,立刻说道:“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大哥,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先前抓的大夫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开医馆。”男子凉凉的说,复而问:“那个青年的去向你打听到了么?”
“费了些银子打听到了,就住在四海客栈。”
此时,四海客栈内,福宝、福禄、福寿三兄弟围着桌子做成一圈,他们惊讶,一直在背后嘲笑的老板娘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藏得也太深了吧!”福宝一边嗑瓜子一边忍不住摇头。
福禄嗑的满桌子都是瓜子壳,拿眼睛瞅了瞅厨房,低声道:“小声点,万一给听见。”说着,他在脖子上一比划,“咔!”
“别别别,咱们在这里干了都快五年,这真是咱老板娘?”福宝捂着脖子,福寿埋头嗑瓜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福禄把他撞了一把,问:“你有什么想法?我也觉得怪,自从老板去江州买货,咱们老板娘的脾气就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你说该不会和这个有关?”
“嘘!”福寿突然竖起耳朵,食指放在嘴边,警惕的看了眼厨房方向,“我在想,咱们最好当做啥都没看见,不管老板娘是真是假,反正跟咱兄弟三人无瓜无葛,别触这个霉头。”
福寿说的一脸正色,福禄福宝点了点头,厨房传来碗打碎的声音,三人浑身一颤,立马收拾收拾散了。
楼上。
江华年没想到‘双行老鬼’四个字让温锦瑟这么激动,一副要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模样,江华年看傻了,按住温锦瑟,不住地安慰,“锦瑟、冷静一点,发生了什么事?你、你别这样。”
“我……”
温锦瑟不自觉紧紧抓住江华年的右手,用力太大,指甲都快抠进对方肉里,江华年一时挣脱不开,也不敢用力,忍着疼小声喊她,“锦瑟……”
“没事。”颤抖的瞳孔微微闭合,再睁眼,已经恢复平静,“对不起。”
……
琴声悠悠,婉转动听,高台上灯火辉煌,火红的帷幔后隐约勾勒出一高一矮两条人影,刚才喧嚣的台下瞬间安静。
视野之中,唯有台上二人,紫衣抚琴,红衣起舞。
师娘说:她喜欢听师父抚琴,但是师父只有每次出远门回来才愿意抚给她听。
师娘说:师父适合紫色,她也才见过一次,还是她生病的时候,师父偷偷穿着去帮她打发了一个难缠的客人。
师娘说:她懂师父,所以不会逼她,等她觉得时机到了,自然会带她远走高飞。
师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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