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士子老实的交代了温锦瑟和江华年的动向,想当初他和飞思思被掳上虎聚峰,他苦苦哀求让他们放过自己,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不顾,张口闭口一个妓女而已。人常说,烟花女子最薄情,但宁绎看来那名女子都比阮士子更加重情,可惜是个半老徐娘。
“江华年?呵呵……看来他待你们不错啊?他和温锦瑟是什么关系?”宁绎用筷子指着斜对面的江家大宅。
时至今日,阮士子还没看出江华年实际是女子,心中揣测江华年定是看上了温锦瑟,想自己家大业大,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怎能不令他心动?
宁绎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此人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实则废物一个,难怪二师兄会放了他。
“我问你,温锦瑟身边还有什么高手?那个江华年会不会武功?”宁绎故意笑眯眯的凑近阮士子,阮士子打了个突儿,慌忙摇头,宁绎拿起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是不会还是不知道?或者不肯说?”
“我、我不知道。”阮士子大气也不敢喘,慌得手足无措。
宁绎一边敲着筷子,一边盯着他,看似百无聊赖,举手投足连同他微带笑意的目光都是冷冰冰的杀意,压得阮士子脊背透凉,双眼怔怔的盯着面前宁绎方才亲手给他倒的茶。
“别怕,大庭广众之下,我想杀你也不敢动手啊!”宁绎语调慵懒,拿筷子敲了敲阮士子的脑袋,道:“温锦瑟救你们性命,你却恩将仇报,我欣赏,是不是我一会儿放了你,你也会扭头去找我的仇家然后来杀我啊?”
“宁、宁大哥、您、您说的哪里的话?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和天虺派作对啊!我说了,我们逼死了温锦瑟的师娘,她知道后一定是杀了我们,我是自保,不得已的自保啊!”阮士子煞白着脸,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明知道对方不会真的动手,但和这帮人打交道还是让他提心吊胆。
“师兄,有人出来了。”
说话间,一抹紫衣从江宅走出,看到对面飞驰而来的马车,挥了挥手,马车顺势停到她面前。阮士子腾地跳起来,指着温锦瑟忙道:“是她,就是她。”
“走。”宁绎扔下筷子,眉头一皱,提剑追出。
……
江华年回屋后发现温锦瑟不见了,正当她在院子里胡乱找人时,发现书房前两个侍女正在激烈的争执。
“我昨天收拾的时候还在,怎么今天就不在了?”
“我还奇怪哩,怎么你一收拾就不见了,那是老爷买来镇邪的玉蟾,等老爷回来看你怎么向他交代!”
“我真的不知道啊!昨天明明还在……”
两人在门前讨论,准备进去再仔细找找,回头就见江华年,两人顿时不作声,江华年问:“怎么了?什么不见了?”
“老爷的玉蟾,昨天都还在……”
“但我今天来打扫时不见了,刚才到处找了也没找到,好好一个东西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了呀!”
两人还在小声争辩,昨日打扫的女子脸一阵红一阵白,听她这么说,慌的几乎要哭出声,“我打扫时还在,真的还在,我怎么敢拿屋里的东西,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玉蟾啊……我记得,你们再好好找找,不是什么大事儿,别怕。”江华年笑了笑,一丝责怪都没有,只是当目光触到书房时,心口微微作痛,她深吸一口气,咬咬牙,移开视线,问:“你们有没有见锦瑟?”
“温姑娘吗?”两名侍女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温姑娘刚才出去了。”
“出去了?”江华年脸色微变,离红楼一色倾起舞还有大半日,她现在就去了吗?想到这里,她转而对侍女说:“晚饭我不吃了,替我转告常爷爷。”
“唉?小姐!”
“小姐你去哪里?”
江华年猜测温锦瑟去了红楼一色倾,所以一出门就往那里赶。昨夜她在红楼一色倾是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虎聚峰上,锦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稚予,众目睽睽,那些人如今又都出现在红楼一色倾,江华年越想越不安,早知道事情会到这一步,当初她就该跟着她一起去。
街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江华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找,前面围了一群人,看起来像是有人在卖艺,她眺望前方挤了挤,忽见人群中闪过一条熟悉的影子。
“人呢?找到没有?”宁绎坐在茶馆里翘着二郎腿,眼前阮士子跑得满头是汗,他们追到这里,温锦瑟就不见了。
“可能不在这里,在前面看看。”阮士子喘着粗气回道。
街上人来人往阻隔了她的视线,但江华年却看到清清楚楚,那人正是阮士子。如果说第一次他是被天虺派挟持情有可原,这第二次就有些说不通了,可惜锦瑟没看见,江华年心想,先找锦瑟要紧。
“师兄,前面不远就是红楼一色倾,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去那里?”
“红楼一色倾?”宁绎略略一思,点了点头,道:“听说嬅凉姬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而且武功了得,倒是可以去瞧瞧,走!”
“宁、宁大哥,我就不方便去了,万一被她发现……”阮士子杵在原地,浑身不自在。
宁绎示意其中一名弟子,道:“看着他。”转而笑道:“抓到人,我放了你,抓不到人,我提你的头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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