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声音渐弱,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她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就在江华年失神回忆时,紫衣女子一步上前,突然在她左边脸颊亲了一口,低声笑道:“还你的,可惜你手上没有糖葫芦。”
糖葫芦?
思绪飞转,生了一场大病的她又哭又闹的要出门,无奈之下娘亲让奶娘带她外面走走,不要跑得太远,她刚一出门就看到街角有小贩在卖糖葫芦,抓着奶娘的手就往那边拖。
那一段日子,嘴里尽是苦味,只是看到糖葫芦就让她忍不住口水直流,可是奶娘不让她吃,说什么她才刚好,不能乱吃东西。
“我要吃糖葫芦,我要我要……呜呜呜呜……”
她抱着奶娘的胳膊站在离糖葫芦五步外放声大哭,抱着她的胳膊死活不撒手,也不让她去喊娘亲。
“温……温公子……”
她听到奶娘诧异的声音,紧接着眼前一暗,一串红红的糖葫芦递到了她的鼻子下面,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声音,“给你,别哭了。”
“温公子、这个、可是……”
奶娘似乎想说什么,她擦干眼泪看着眼前和她一般高的女孩,白皙的皮肤,一双亮亮的大眼睛,鹅蛋脸,原本轻抿的唇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微微向上弯了弯,“喏!”
糖葫芦甜甜的味道挨上她的唇,她连忙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糖葫芦,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我,我师父买的。”她说着,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那个糖葫芦,细碎的塘渣粘在她的脸上,她抬头朝阳光下的高挑身影微微一笑。
“我知道,小华年已经好了,一个糖葫芦不要紧的。”声音略显低沉,长发高束,一双丹凤眼浅含笑意,见女孩抬头看自己,他笑着伸手帮她擦掉嘴边的塘渣,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眼中尽显温柔。
“谢谢……师父?”说出‘师父’二字,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不由的歪了歪脑袋,连糖葫芦都顾不得吃了,抬头呆呆的看着他。
女孩‘噗’的笑了,“这是我师父,你也要拜我师父做师父吗?”
“嗯?”她很不理解,眼前高挑的身影,轻轻揉了揉她的软发,同样是那么温柔,“没关系。”
女孩又咬了口糖葫芦,左边脸颊又粘上了塘渣,她呆呆看了她半响,突然鬼使神差的在她沾满塘渣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吧唧一声,女孩一个失神,手一抖,糖葫芦登时掉在了地上。
想到这里,江华年恍然大悟,盯着紫衣女子看着半响,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上隐约看出当初的轮廓,倔强又好强,沉默时冷若冰霜,微笑时如沐暖阳。
“你是……锦瑟!”江华年眼前一亮,终于回想起了紫衣女子的名字,也难怪她会忘了,两人只有八年前见过两次,一次是糖葫芦,一次是逛庙会,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但都知道彼此,因为她的师父是胭脂铺的常客,经常来买绿漪送给寻乐坊的一名歌妓。
温锦瑟笑着点头,心头松了口气,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爹娘呢?”
“你为什么又会在这里?你师父呢?”江华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彼此问完这两句,神色都变了一变,目光瞬间暗淡,两人对视几秒,还是温锦瑟先转移话题。
“算了,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先过了眼下这一关。”闻锦瑟转移话题,挥了挥手,看似很烦恼,江华年知道她在烦恼什么,清楚她是谁后,更加毫无顾忌的问道:“你救回的那人是谁?你一个人去是不是太冒险了?”
“我只是去探路,又不是送死,还有这么一大群老弱病残,我得想办法把他们送过去,说起来这是雇主的要求,拿人钱财了嘛!”温锦瑟说着说着翻起来旧账,看来她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没想到瞅着这节骨眼上给她揪出来晒晒,江华年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那会儿不知道是你啊……”
“难道知道了就会放着他们不管?”温锦瑟反问,一句话又把江华年噎住,只是拿眼睛嫌弃的瞅着温锦瑟,意思再明显不过,温锦瑟毫不在意,把她扭过身,轻轻推了一把,说:“去吧,先躲起来,我很快就回来。”
江华年勉强走了两步,不放心,回头道:“那你小心,实在不行我们另想办法。”
“放心。”温锦瑟挥手浅笑。
江华年点了点头,没走两步又回头道:“说好了你要回来。”
“嗯,我不会扔下你,我的钱不都还在你那儿么?”温锦瑟故意提起钱的事情,江华年一听立马变脸,急着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快回去吧。”温锦瑟打断她的话,她轻咬嘴唇,还是想说什么,最终看着月光下修长妖冶的女子,老老实实把话咽了下去。
等江华年走后,温锦瑟把阮士子拖了出来,阮士子以为她要带着自己去寨子,吓得连声道:“我不去、我不去、求求你……”
“我要你个拖后腿去干嘛?”温锦瑟皱眉,不耐烦的吼道,松开抓着他的手,用力拍了拍,一脸嫌弃。
“那、那……”阮士子忐忑不安的看着温锦瑟,温锦瑟看到他就火大,眉头皱成一团,“飞思思被关在哪里?寨子里都是些什么人?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