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盛了两碗鸡汤放到桌上,然后坐到陈颍身边,说道:
“爷,你快趁热喝罢。”
“嗯。”陈颍道,“你也喝,暖暖身子,别着凉了。”
晴雯依言端起鸡汤小口喝着。
只要不犯错,陈颍对她们从来没什么架子,晴雯早就习惯了,也很感激自己遇上这样和善的主子。
“对了,你刚才说这鸡汤是香菱下午送来的,难道是玉儿做的?”陈颍忽地问道。
晴雯咽下嘴里的汤,回答道:“爷你想什么呢,林姑娘早就困乏了,回到府上洗漱一番就休息了,这汤是香菱煲的。”
陈颍暗道自己真是糊涂了,之前自己去看黛玉时她就已经早早睡下了,必然是累了。黛玉的身子虽是治好了,但比起经常做事、活动的晴雯香菱还是要柔弱许多,这次坐了近一个月的船,想来黛玉是有些吃不消的。
两人用过鸡汤,净口梳洗毕已是亥时,劳累了一路,陈颍也很是疲惫,便打算早些休息。
“晴雯,你把被褥搬进来睡罢。”陈颍道。
晴雯一愣,脸上浮起红晕,嗔道:“爷,你想干嘛?奶奶还没过门,我才不让你碰我呢。”
陈颍哭笑不得,看来晴雯是想偏了。
“什么跟什么啊,你这妮子想哪里去了,我是担心你睡在外间又像上次一样做噩梦,才让你搬进来睡在暖阁里,真是不识好人心。”
晴雯低着头小声嘟囔道:“什么嘛,还不是怪你说话不说清楚。”
“你嘀咕什么呢,还不快去搬了进来早些休息,明天咱们还要去贾家呢。”陈颍催促道。
“贾家?”晴雯问道,“爷,我能去看看奶……,小蓉大奶奶吗?”
晴雯本想说奶奶的,但又想到自己现在是陈颍的丫鬟,黛玉才是自己未来的奶奶,忙又改了口。
陈颍道:“明天不行,等过段时间寻个机会带你去宁国府见她一面罢。”
晴雯忙躬身道:“谢谢爷!”
“好了,我很累了,你快去把枕头被褥搬进来铺好,早些熄灯睡觉。”陈颍打了个哈欠道。
“爷,我知道了,这就去。”晴雯答应着忙出去拿被褥。
等晴雯在暖阁里铺好了床,准备熄灯时,陈颍忽然道:“要是你害怕的话就不用熄了。”
晴雯道:“有爷在旁边,我不怕的。”
说完晴雯将蜡烛吹熄,两人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陈颍一觉睡到了第二日辰时二刻才醒过来。
陈颍伸了个懒腰,睁眼看见窗外已是天光大亮,便知道时间不早了。又看了眼暖阁里,晴雯已然起床了。
“这妮子,也不知道叫我。”陈颍摇头轻笑自言自语了句,忙拿过衣服更换。
“爷,你醒了。”陈颍才穿好衣服,晴雯就进来了。
“你怎么也不叫我,这都什么时辰了?”陈颍问道。
“爷,现在辰时了,我见爷实在是太累了,才不忍心……”
陈颍摆摆手道:“我知道,你心疼我我很高兴,不过下次还是早些叫我起来,要是耽误了正事就不好了。”
“爷,我知道了。”晴雯忙道,“还有,林姑娘来了,现在在正堂等爷呢。”
“你怎么不早说,快打水来。”陈颍心想这次丢人丢大了,睡到日上三竿,还让黛玉等他。
匆匆洗漱过,陈颍忙赶去正堂,果然见到黛玉正在里面等他。
陈颍来时,香菱拿了本诗集相黛玉请教,黛玉正给香菱讲解作诗的技巧呢。
黛玉道:“不是和你说只看有红圈的么,那些都是我选的,有一首念一首,都把它念的透熟,没有圈的不必去看它。”
“哦,我读着读着就又给忘记了。”香菱挠了挠头憨笑道。
陈颍迈步进来,笑道:“这还不简单,香菱你只管把玉儿圈出来的诗抄写一份,以后拿着抄本念就是了。”
香菱眼前一亮,面露喜色道:“爷,你醒了。”
陈颍瞬间有些尴尬,本来他还想借着香菱学诗的事情把自己起晚了的事掩过去,结果香菱哪壶不开提哪壶,好气呀。
陈颍尴尬地笑着,抬手和黛玉打招呼,“玉儿早啊。”
黛玉笑道:“哥哥也早。”
说完黛玉又吩咐雪雁道:“雪雁,去取些吃的来。”
“玉儿怎么不多睡会儿,这般早就来。”
黛玉道:“哥哥是说我不该来?”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玉儿你别误会。”陈颍忙道。
黛玉捏着帕子掩口轻笑道:“真是个呆子,我逗你顽呢。”
陈颍嘿嘿笑了笑,看来自己还没完全睡醒,这会儿确实有点儿呆。
不多时,雪雁提着食盒回来,将食物一一取出摆放在桌上。
陈颍道:“玉儿吃过了不曾,可要一起用些?”
黛玉笑道:“我已经吃过了,哥哥你快吃罢。”
陈颍也不和她客气,拿起筷子直接开动。
……
“玉儿在此安坐,我去看看马车准备好没有,等会儿咱们便去贾府见你外祖母。”
等用过早饭,陈颍让黛玉稍等片刻,自己到书房唤来岳象风问道:“拜礼和马车都准备好了罢?”
岳象风回道:“都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出发。”
“嗯,看来你很有当管家的天分嘛。”陈颍调笑道。
岳象风尴尬地挠了挠头,心里有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陈颍又道:“等会儿你就不必跟着去贾府了,你去你大哥府上瞧瞧罢。”
岳象风错愕道:“我大哥?他也在京里?”
“你不知道?你这兄弟当的真够可以的。”陈颍也是被雷到了,“你大哥几年前就凭军功升了游击将军,将妻儿接来京城定居,如今等升明威将军了,你竟不知道。”
岳象风尴尬不已,解释道:“公子,你也知道大哥他走的是祖上传下来的沙场纵横的路数,老岳我则喜欢绿林江湖、刀光剑影的生活,闲云野鹤过惯了,大哥他也不拘束我,是以也有几年没见了。”
陈颍劝道:“你向往自由自在没错,但自由不等于六亲不认,你们两兄弟也真是的,一个敢跑,一个敢放手。”
“公子教训的是,我今日便去瞧瞧大哥。”岳象风躬身诚恳道。
“你还愣在这儿干嘛?”
“公子,那个你还没告诉我大哥他的住处在哪里。”
陈颍没好气道:“自己打听去!”
输完陈颍也不理他,自顾回正堂接黛玉登车。
因是去黛玉外祖家,且昨日也让贾琏打过招呼了,也就没有投拜帖的必要,陈颍带着黛玉一齐乘了马车直接往宁荣街去。
坐在车上,黛玉掀起一角窗帘瞧一瞧街上的繁华景象。
陈颍笑道:“玉儿你只管揭了帘子大胆地看,外边儿的人是看不到马车里面的。”
黛玉明显不信,哼道:“哥哥你少哄我,我才不上当呢。这玻璃是透明的,若掀了帘子,外面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到我们。”
“就是,爷肯定是又想着捉弄人呢。”晴雯也跟着起哄道。
见黛玉她们不信,陈颍直接掀起自己一侧的帘子,冲街上正驻足瞧着马车的人挥了挥手,然而外面的人仍自顾自地对着马车评头论足,完全没看到陈颍的举动。
“这回你们信了罢,还敢冤枉我,晴雯你给爷等着,回去有你的好。”
也不知道晴雯有想歪到哪了去了,俏脸红扑扑的,低着头不敢瞧人。
“哥哥,这是怎么做到的,为何我们能看到外面,窗外的人却看不到我们?”黛玉好奇地问着。
“这个原理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总之就是这种玻璃与一般的不同,当马车外面比里面亮时,就会像现在一样,我们能看到外面,外面看过来却是一片黑。”
说来也是巧合,手下的玻璃工坊在烧制玻璃时因缘凑巧烧出了几块儿“单向透视玻璃”,因为是凑巧烧出来的,也就只这么几块,陈颍拿来做成了马车的窗户。现在那些匠人还在研究尝试再次烧出这种玻璃。
黛玉也就随口一问,见陈颍说原理复杂也就不再追问,大方地掀了帘子瞧着京城的热闹景儿。
“不愧是京城,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非扬州可比。”黛玉感叹道。
因是闹市,街上行人甚多,所以马车的速度也快不起来,约有半晌,才到了宁荣街。
只见街北座了两只大石狮子,三间兽首大门,门前站着几个衣着不凡的人,正门不开,只东西两侧的角门有人进出。
晴雯见之激动起来,陈颍指着正门上的匾额向黛玉介绍道:“这就是贾家的长房宁国府了。”
黛玉顺着看去,果见正门上的匾额写着“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
又向西行了一段,便看到同样的三间兽首大门,正是荣国府,与方才不同的是,荣国府的正门大开着。
陈颍见到贾琏正带了许多小厮奴仆在府门前,想来是迎接自己的,遂叫停了马车,下车与贾琏寒暄。
“陈兄弟,你们可算来了,快些进来罢。”贾琏笑脸相迎,请陈颍入府。
陈颍笑道:“琏二哥,我和林妹妹又不是什么贵客,你这大开中门迎我们是不是过了些,到时候再叫别人说我年少轻狂、不知尊卑呢。
还是快开了仪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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