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颍带着黛玉等人游览了苏州大多数寺庙还有风景秀丽的自然山水,周边临近的一些名胜古迹也看了不少,一个多月下来,陈颍明显地感觉到大家的精气神变得更好了,气质也更加沉稳了。
那些名寺古迹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当你身处其中,感受着那厚重悠久的文化气息,不自觉就会变得肃穆,变得成熟;还有那些自然风光、秀丽山水,能够陶冶人的情操、舒阔人的胸怀,感受着天地自然之浩瀚无穷,自身也会开阔许多,那些小小的愁绪忧思都伴着山间的清风散去,随着流水飘向远方。
当然人生不可能尽善尽美,虽然大多数时候众人都是轻松愉悦地观赏风景,但也总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看到的名胜其名不副其实时众人会失望;看到秀丽的自然风光因为人类的生活不再美丽时,众人会惋惜;遇到骗子玩弄骗术欺骗百姓时会愤怒。还有偶尔的分歧因为一时激动变成矛盾后的懊悔;旅途带给身体的酸痛难受,这些都穿插在愉快的旅途之中。
比如陈颍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记忆中的西园寺,让他很是失落。西园寺前世的他去过几次,对那里优美的江南园林还有那一对活了数百年的斑鳖印象十分深刻。陈颍却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明朝,所以他才找不到建于明朝年间的西园寺。
虽然没找到西园寺让陈颍很有些遗憾,但苏州还有许多好去处,比如东吴孙权为母修建的苏州报恩寺塔,后世有名的“北寺塔”;还有北寺塔西侧的桃花坞,更是让女孩们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去;还有定慧寺巷,巷里的定慧寺、双塔寺等诸多寺塔也都让众人叹为观止。
还有一次,陈沁几个爱顽的突发奇想要来一次“微服出巡”,陈颍便安排了护卫暗中随行,带着乔装打扮后的众人到寻常街巷“体察民情”。结果还真让众人撞上了一件“民间疾苦”。
众人一路走马观花,尝尝街头小吃,在小摊前捏个泥人儿,看街头卖艺的舞枪弄棒,甚至表演”胸口碎大石“,还有逗猴的,算命的,看得陈沁几个目不暇接。
游至一巷尾,听到有哭喊声,陈颍带着众人上前查看,在一陈旧民房门前,一老妪正拽着一粗衣短衫的中年汉子哭喊着,老妪身后还有看不出男女的瘦小孩童,背上用布条捆着背了一个更小的孩子,呆呆地看着老妪和那汉子。小的那个可能一岁不到,正乱挥着小手嗷嗷哇哇的叫着。
陈颍带着众人在隐蔽处看着,只听那老妪哭喊道:
“狗娃儿,不能去啊,家里就这点儿铜钱了,你媳妇儿还在床上病着呢,你要是都拿了去,这可怎么办呐。”
那汉子被老妪拽着,又不敢用力挣脱,满脸焦急。
“娘,你快放开,不然就赶不上了。”
陈颍等人看到这一幕都以为是这个男的不顾病妻弱子,要拿了家里最后的积蓄去赌博。
“哥哥,那人实在是太坏了,你快去帮那个老婆婆教训教训他。”
陈沁气愤地攥着小拳头挥舞着,让陈颍去教训他。
虽然眼前的老妪和汉子不像是在演戏,但陈颍还是谨慎地没有上前,万一这是一个圈套,贸然上前很容易出问题。关乎身后这么多人的安危,不得不防。
“沁儿,你别着急,现在出去帮了那个老婆婆,以后那人还是会继续这样的。咱们先看看,弄清楚事情原委,再妥当的解决。”
陈沁看着老妪哭喊的样子,还是要陈颍上前去帮忙。
黛玉也劝道:“沁儿,你就听哥哥的罢,他可最是嫉恶如仇的,你还怕他不管?”
这时,周围的路人也纷纷被哭喊声引来,在一旁围观。那被老妪唤作“狗娃儿”的中年汉子见越来越多的人围着他们指指点点,还说他不孝,急得满脸涨红。
“娘,儿求你了,快放开我罢,我拿这钱是去求大师的仙药,有了仙药梅花的病就能好。大师说吃了仙药不但百病全消,还能怀上儿子。”
这是陈颍等人还有围观的人才知道原来那汉子不是要去赌档,而且要拿钱找什么大师求药。
老妪那管这些,拉着儿子的胳膊哭喊,“那些都是骗人的,你听娘的,跟娘回家,给你媳妇儿治好了病,肯定会有儿子的。”
围观的人里有对那汉子不满的人出声道:“你说那大师是那个,怕不是江湖骗子专门糊弄你这种痴笨的。”
那汉子顿时大声反驳道:“乌灯大师是佛祖选中的人,才不是骗子,我亲眼看到乌灯大师施展佛法,让佛像显灵。”
听到汉子说出乌灯大师的名号,围观的人好一部分纷纷激动起来,对汉子的指责谩骂也变成了对乌灯大师的吹捧。
“我知道我知道,他说的就是前不久才创建的乌灯寺,就在城外,那乌灯大师确实是懂佛法的,能请来佛祖显灵,让纸上凭空出现字。”
“何止呢,乌灯大师还能让佛像隔空摄取药丸,开光后便是仙药,只要对佛祖心诚,能治百病。”
虽然很多人吹捧,但也有不相信的人,两方人纷纷争论起来,场面变得混乱,那中年汉子也趁着众人争吵,老妪愣神间抽出胳膊飞快地挤出人群跑掉了,想必是去了吗、那乌灯寺。
陈颍叫来梅笔说道:“你带几个人去查问清楚,那乌灯寺和乌灯和尚是什么来历,我先去那乌灯寺看看,你查清楚便直接来乌灯寺寻我。”
听到汉子和许多围观之人的描述,陈颍大概猜到那个“乌灯大师”玩的是什么把戏了,便让梅笔去问问当地的人。
本来他是打算让黛玉她们先行回家,他自己跟去乌灯寺解决此事。但又想着既然遇上了还是让她们也看个究竟,长长见识,以后也不会被这种骗术忽悠到。
陈颍让余下的护卫将准备的马车拉出来,带着黛玉陈沁等人登车跟着中年汉子去乌灯寺一探究竟。
“那人跑了!”
围观的人中突然有人大喊一声,众人停止争吵,都赶往乌灯寺,想看看后面的瓜好不好吃。
马车内,大家也在谈论着刚刚听到的乌灯寺。
“琴儿,你们说那什么大师是不是真的会法术,就跟我们之前看到的喷火的那个人,还是用手劈砖头、胸口碎大石的那个人,都好厉害的。”
陈沁的马车里,她宝琴还有李纹李绮谈论着乌灯大师的法术。
宝琴回答道:“那都是江湖把戏,不是法术,喷火的那个是在嘴里含了烈酒;碎大石那个看着厉害,其实是提前将石头里面震碎了的,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那个乌灯大师的把戏我没见过,但是肯定也不是法术。”
李纹李绮听了恍然大悟,夸赞宝琴见多识广。
宝琴道:“我不过是跟着爹爹出过一次远门,四处看了些,才知道这些。颍哥哥才厉害呢,一个人就敢四处游历。我看颍哥哥刚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已经把那个乌灯大师的把戏看穿了。”
陈沁骄傲地道:“那当然,哥哥是最厉害的。”
到了乌灯寺后,陈颍看到寺院不大,而且是新盖的,却一副香火鼎盛的热闹景象,陈颍带着众人混在众多信徒中进了正殿。
殿内好像在搞什么仪式,门口处许多人在围观。殿摆了一张矮脚香案,一个黑直浓眉的和尚,看上去很像是得道高僧,慈眉善目的,身穿红衣袈裟,坐在在香案后,那和尚便是乌灯了。
有信徒在香案前的蒲团上端正跪着。乌灯喊了一声佛号,然后让那人伸手。
跪在蒲团上的信徒神色激动,恭敬地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奉在香案上。乌灯和尚拿起一张黄表纸放在那人掌中。然后那人闭上眼睛,神色恭敬虔诚,乌灯捻动佛珠念诵经文。
念完一段经文后,乌灯和尚道:“将你手中纸放入清水中,若是我佛感受到了你的虔诚,便会于纸上显灵。”
那人颤抖着双手将手中的表纸放入香案上的清水盆中,围观的众人也都屏住呼吸替那人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儿,黄表纸已经浸透了水,还是没发生任何变化,那人的脸色变得惨白,乌灯和尚念了一声佛号,叹道:
“施主或是心还不诚,与我佛缘分未到,且回去罢。”
那人脸色灰败地摇摇晃晃出了佛殿。
黛玉道:“哥哥,那人将纸放进水里后就变得很失落,难道纸泡在水里还能有什么变化吗?”
陈颍让一个护卫暗中跟着,他感觉这人会想不开去寻短见。然后对黛玉等人道:
“你们看到的纸和水不一定就是正常的纸和水,继续看你就知道了。”
那个“不够虔诚”的人只是一个小插曲,下一位已经跪在蒲团上了,围观的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期待和紧张。
这次跪在蒲团上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还是跟前面那人一样的流程,只是富商那张肥脸上的虔诚表情分外滑稽。
一样地念完经后,乌灯和尚让富商将黄表纸浸入清水里,然而这次刚一放入发生了奇事。
被富商放入清水中的黄表纸上出现了红色的痕迹,而且越来越多,渐渐地已经能够看出来上面的红色痕迹是经文。
围观的众人纷纷激动起来,富商更是高兴地手舞足蹈,脸上的肥肉因为激动而剧烈地抖动起来。
乌灯和尚高唱一声佛号,道:“恭喜施主,心诚则灵,我佛已经接收到了施主的虔诚信念,在纸上显灵作为回应。”
那富商激动地道:“多谢佛祖保佑,大师,黄某决定再捐五千两白银的香火钱,还请大师求佛祖赐下仙药给我。”
ps:小区又停电了,跟昨天早上一样。这几天一直下大雨,也没法出门去网吧弄,更晚了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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