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琏有这样的想法,吴王也不以为奇,并不是所有的勋贵子弟都愿意随意领份俸禄,浑浑噩噩的过着。
实际上,吴王就认识几个这样的子弟,不敢说能力多大,但是都有上进的心。
贾琏也许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吴王更明白,有这样想法的勋贵子弟大有人在,但是真正坚持下来的没几个。
就是不知道贾琏是不是可以坚持下来。
自以为明白过来的吴王问道“贾公子可有自己的打算”
“不瞒先生,在下确实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一是家里可能不同意,再一个就是我没有门路”
果然贾琏有自己想法,至于门路,吴王虽然对荣国府知道的不多,但是作为开国八公之一,想来一般的问题难不住贾琏,难道贾琏想要的太高?
贾琏或许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吴王对贾琏头来疑惑的眼神,眼中不自觉的带有一点鄙视。
看着对面华服男子的眼神,贾琏明白对方误会了,因此忙到“其实我想从军”
“从军?”
“对,从军,我想到北方边境去”
吴王明白了,明白贾琏为什么犯愁了。
说起来宁荣两府以军功起家,但是在第二代谢世之后,从第三代开始,贾家全面转文,这从贾敬以及贾政就可以看出。
虽然贾家第三代已经开始全面转文,但毕竟贾家是军功起家,军中受其恩惠的多有其人,因此贾家在军中还是很有一份能量的。
更别说四王八公相互联姻,贾琏想要某一个军值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难就难在贾琏想去北方从军,要知道大齐北方一直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冲击,大战不停,小战更是不时发生。谁也不知道上一刻活生生一个人,下一刻是否还活着。
而贾琏作为荣国府第一继承人,贾家当然不敢将其放在前线,万一出事,荣国府爵位的传承可能会面临断绝的危险,因此贾家绝不可能让其到北方从军的。
至于贾琏自己去投军,如果是一般的良家子确实可以,但是身为荣国府第一继承人的贾琏,没有人敢不经过荣国府的同意,私自将贾琏安排到前线的,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自己可能就要面临贾家的疯狂报复,甚至整个四王八公集团的报复。
对于这些贾琏早已经想明白了,因此这才是贾琏犯愁的根本原因,贾琏根本没有办法改变自己这种状况。
不过对面这位中年人或许可以帮自己,这也是贾琏对着他佯装酒喝多了说出自己的想法的原因。
酒助话势,话借酒势,喝的多了,话也就多了。
贾琏后世带来的一些观点,让吴王耳目一新,而吴王一些看法,也让贾琏感觉受益匪浅。
就这样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了,这一喝就喝到太阳落山。
贾琏也从开始的佯醉到最后真的有点醉了。
而吴王也是如此。
直到最后贾琏的小厮兴儿与旺儿找来才结束这一场偶遇的酒局。
兴尽的两人约好有时间再次相聚,就分别离开了。
回到吴王府的水哲在喝了一碗醒酒汤稍感舒适之后,对裕同说道“好久没喝这么多酒了”
“王爷,以后切不可如此,都怪那个贾琏,惹的王爷喝多了”裕同有点抱怨道。
“虽如此,但是好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
接着吴王问道“你觉着贾琏此人如何”
裕同知道贾琏引起了王爷的兴趣,因此裕同想了一会才道“听其言,观其行,绝不像市井传言那样,是一个浪荡子,除了一幅好皮囊,其余一无是处。”
“没错,我也感觉出来了,此人见识广博,一些观点非常新颖,乍听之下好似无理,但是细想却也有几分道理”
裕同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贾琏的名声如此不堪,都传到我们王府来了”
此时正好吴王妃端了一碗八宝莲子粥进来“王爷喝多了,喝完粥缓解一下”
吴王接过粥“谢谢王妃”
等吴王喝完粥,正准备走的吴王妃被吴王叫住“王妃等会”
“王爷可是有事”吴王妃诧异道。
吴王与王妃结婚多年,两人感情甚好,但即使如此吴王妃也没有在这间书房里与吴王谈过事情,因此吴王妃才会有所诧异。
“王妃出去交际的时候可否见过荣国府贾家的人”
“荣国府?”
吴王点点头“没错荣国府”
吴王妃笑着道“难道王爷看上了荣国府的某位女子,妾身将要再多一个姐妹”
“王妃多想了,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
吴王妃知道王爷不是贪花之人,此时这样问必有深意,因此仔细想了一会,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王爷。
“你是说,陪同贾府老太太出来交际的是荣国府的二太太王氏”吴王突然打断问道。
“是的王爷,如果妾身没记错,陪同贾府老太太的一直是贾府二太太,贾政妻王氏”
随后吴王妃疑惑道“有什么不对吗”
吴王摇摇头,接着问道“那贾府大太太,一等将军贾赦的妻子呢,你见过吗?”
听见吴王这样问,王妃也觉察出不一样来了,按理说陪同贾府老太太的应该是贾赦的妻子大太太,不管是从诰命还是家族惯例,都不应该是贾政的妻子。
对此王妃也有点糊涂了。
突然吴王好似想到了什么对吴王妃道“王妃先回,一会我去你的院子”
“是,王爷,妾身先告退”
等王妃走远吴王道“裕同你去查一下荣国府大房与二房的关系如何”
此时吴王经过王妃的叙说,好似已经明白过来,荣国府应该陷入了一场内争,双方是荣国府大房与二房,而且照此情形看,此时应该是二房全面占有上风,大房不说一败涂地,但也好不了哪去,只从贾琏的遭遇就可看出一二。
“王爷您是说,贾琏被人抹黑了”此时裕同也明白过来了
“**不离十,你去查一下,记住,不要让人发现”
“是,王爷”
“对了,如果贾琏想去北方从军,设法帮一下他,让他如愿,我想看看这贾琏到底有什么本事敢去北方前线,对这件事情也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贾琏”
裕同惊讶道“王爷您是想、、、”要知道自己的主子可不是热心肠的人。
吴王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书房归于平静,徒留烛火一闪一闪的,好似诉说着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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