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起,你去看看前面怎么了?”这日,林如海和薛蟠两人从林府出门,路上只见一群人围的水
泄不通,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吩咐薛蟠前去看看。
“姑父,是官府的人在办差,说是有个女人一身是血,被人从马上扔下来。”好大一会,才见薛
蟠从人群里出来,对林如海说道。
林如海听他言辞恳切,没有看笑话的嘲弄,且从人群中来回折腾,也不嫌委屈,对他点头表示满
意。道“那就等等吧,反正不急。”然后带薛蟠去了茶楼。
“文起,对这个事你怎么看?”林如海试探的问道。
“什么事?”薛蟠被林如海问的一愣,而后又反应过来,“挺可怜的,我看比我妹妹也大不了多
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收尸。”
听他这样说,林如海只觉无奈,看来这孩子真的不是当官的材料,敏感度太低了。面上却不显,
只道“确实挺可怜的,应该会有人给他收尸。”再不提此事,只喝茶等待人群散去。当天夜里,
秦府门口来了一个包着头巾的十四五的姑娘,说是找秦家小少爷秦钟。
等秦钟出来一看,却道是谁,原来是那水月庵的小尼姑智能儿。
只见智能儿跪下求道“公子公子,救救我吧。智善已经死了,你要是不救我,我也要死了。”
秦钟在贾府时就常与智能儿玩闹,加上之前,他与宝玉随着凤姐在水月庵住过一段时间,两人眉
来眼去,就有了情意。见她哭的如此可怜,就领她进门,等她吃饱喝足,安静下来,才问她到底
怎么回事?
原来那日凤姐大闹水月庵之后,水月庵没了主心骨,大家都走得走,散的散,只剩了一个智能
儿,对秦钟上了心,又见秦钟走时还给她塞了药膏和银子,让她好好养着,就觉得他总会来看自
己的,没舍得走,还有一个智善,智善比智能儿大了几岁,长得十分貌美,之前,与忠勤伯府的
侯爷打的火热,侯爷并了今年开春先娶她做外室,等头发长出来就迎进门做妾,还送了一对特制
的凤钗说是聘礼,这么好的事在眼前,她哪里舍得走?
可是千等万等,都没见忠勤伯府的人影,伤好时,他也曾悄悄去了忠勤伯府,可是连大门都没进
去。只能一边和智能儿靠着秦钟留的那几两银子过活,一边打探去忠勤伯府打探消息。
这日,智善从外回来,带来一对凤钗,说是一个好心人看见上面有智善的名字,就还给了她,只
等她嫁给侯爷,替自己多多美言几句。
“昨日,智善姐姐,给了我一支凤钗,说是等她进了忠伯爵府,就让人来接我,到时候凤钗为
证。”智能哭着说,
“可是昨日我不知怎么回事,睡得特别实,醒来就发现凤钗不见了。没办法,我就想去忠伯爵府
碰碰运气,结果,结果路上,我就看到智善姐姐,她浑身是血的躺在路上,她没有头发,我一眼
就认出了。”
“秦公子秦公子,你救救我吧,智善姐姐一定是忠伯爵府害死的,我也一定会死的,”说着又跪
下求秦钟“求求你了,秦公子,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干什么都可以,你让我留下来吧,我害
怕。”
“别怕别怕,”秦钟自从跟宝玉进学,在吴夫子的影响下,还是有点脑子的,“你的凤钗一定是
有人特意拿走的,他既然昨日没有伤你,今日定也不会伤你,你先在这里住一晚,等我去回了父
亲,再留下你。”
秦钟今生虽比前世多了一些头脑,但到底还是太年轻,他这边刚一说,秦业就沉了脸色,等秦钟
说完,秦业当即大怒,直骂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惹了天大的的祸事,当天就让人把智能儿赶了
出去,秦钟不愿,秦业就让人把秦钟绑了,对外只说,秦钟惹了风流债,惹怒了老爷,只字不提
那支凤钗的事。
不得不说,秦业为官几十年,政治敏感还是有的。
三天后,京城就传出忠伯爵府惹上了人命官司,半个月后,又传出忠伯爵府收买官员的消息,一
个月后就见浩浩荡荡的官员,官兵查抄了忠伯爵府。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快给我说清楚”这日风和日丽,贾母开心,正带着王夫人,邢夫人,凤
姐,宝钗等人在院子赏花,突然见贾琏急匆匆进来,说忠伯爵府被圣上查抄了,不由大惊。
“老祖宗别急,我们找地方坐下再说。”王夫人道。
因此处离凤姐最近,大家就一路到了凤姐这处,平儿坐在院里远远看着贾母和众人都来了,赶紧
上人准备凳子茶水。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这忠伯爵府可是和我们家一起封的功臣之家,”贾母刚坐下就发问。
贾琏赶紧道“回老太太,只知道前日里,大白天的,东街被人扔下一具女尸,让人报了衙门,说
是水月庵的智善,后有在水月庵智善的床下发现了一支特制金钗,上面写着智善的名字,查出是
忠伯爵府的侯爷所订,再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忠伯爵府又被人告强抢民女,私占良田,□□
等,听说光定下的罪名就列了四十多条呢,现在忠信王爷正在忠伯爵府里查抄财产呢,有人说连
祖产都被抄了。”
“怎么没有听到消息,你们是不是瞒着我?”贾母听这忠伯爵府的罪名,不是一时半会能定下来
的,瞪向王夫人,凤姐。
“老太太,我是真的不知。”凤姐赶紧道。
“我也从未听老爷提起过。”王夫人也道。
“老太太,真不是瞒着你,今天官衙里也都疯了”贾琏也是着急,想着自己不会也有哪里做的不
对吧。
“就没有一点风声,四十多条罪状说就定了。”贾母不信。
“我听官衙里的人说,那罪证就像早准备好了一样,一个个的往衙门里送,不多久就定下来了,
而且都说……”贾琏不知道该不该说。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贾母急了。
“都说这事出的诡异,想是”贾琏手指了指上面,“安排的,从女尸到抄家不过一个月时间,连
点风声都没露,现在只等着议罪了。”
听了这话,贾母心里顿时一寒,皱眉不说话,看贾母这样子,大家都不敢喘气,凤姐也不敢吭
声,就不说那两个老的和小的了,不知道心里都在盘算什么。
“你去告诉你老爷,让他多注意点朝廷里的动静,圣上动忠伯爵府肯定是有原因的,让他好好瞅
瞅原因是什么?”贾母安排到。
“还有,我听说东府太爷又回道观了,让你珍大哥去请,告诉他再不回来,他刚出生的孙子孙女
也没好日子了。”
“是”,贾琏,答见贾母没有吩咐了,就准备下去。
“等等,让宝玉他们几个,这几天,除了学堂哪都不准去。”
可惜,这话还没传到宝玉这里,宝玉就听贾蔷说了秦钟病重,快不行了的消息。当时,就骑马直
奔秦府,到秦府时,秦钟只剩了一口气,手都没抬起来就咽气了。
想起一起进学的日子,宝玉放声大哭,一时茗烟,贾蔷和秦钟的小厮名儿都来劝,怕他哭出个好
歹来。看见名儿,宝玉大怒,“半月前他还好好的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是不是你害的?”
名儿那敢担这个干系,吓得跪下磕头说道“不关我的事,都是那个智能儿害得。”。
原来半个月前秦业病逝,不知道智能儿从哪得来的消息,又跑了过来,要秦钟收留她,秦钟想起自己父亲,就是因为自己非要留下智能儿,气的旧病复发,药石无医,半个月就去了。不愿留她,只给她银钱,让她另寻出处。智能儿哪能原意,抱着秦钟的大腿,在灵堂上当着众人,就说要与秦钟做妾,恼得秦钟当即就要人拉她走,这边还没闹完,谁知官府又来抓人,要拿智能儿问话,说智能儿和女尸凤钗案,忠伯爵府抄家案有关。一听这话,秦钟就想起了父亲那句,你惹了滔天的祸事,惊怒之下吐血晕倒,不到半月就去了。
宝玉听到此处,只恨智能儿和忠伯爵府,把秦钟拖累了去,忍不住又为秦钟大哭一场,只愿智能儿和忠伯爵府,早日定罪,去给秦钟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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