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不要脸的泼妇。”尤三姐一边揪着夏金桂的头发往外拉,一边大声骂道。
“你是谁,你就敢让我滚,我可是这宁国府里三媒六聘娶过来的大奶奶,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贱蹄子有什么资格让我滚,我看是你滚吧。”
“你还敢说你是大奶奶,真是好个大奶奶,都来勾搭自己兄弟了,我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碰我男人一次,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你放开我,”夏金桂用指甲狠狠抓了一把尤三姐拽着她头发的手,挣脱了出去,指着尤三姐破口大骂,“你男人,你男人是谁啊,人家可是有正经大奶奶的,你一个弃妇,也敢攀着这宁国府里的大爷,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那也比你这个守活寡的寡妇强,怎么蔷大爷不愿意和你上床,你就寂寞了,受不了了,就到我这扒灰来了,可惜我们大爷也不愿意和你这个勾三搭四,自甘下贱的的□□上床,你给我滚吧。”说完,尤三姐猛的一拉一推,把夏金桂推了出去。
夏金桂被推得摔一跤,大声骂道“你这个下三滥的下贱蹄子,”就要爬起来拽尤三姐的头发,被尤三姐踢了一脚,挡在门外。
夏金桂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被尤三姐扔出来,顿时引得周围过路的两个人指指点点,她也不嫌羞耻,逮到人就大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被泼妇骂街啊,要不要我再让她出来骂一个听听。”说完看这两个过路人长得不错,又道“还是你想看看我这衣服下穿了什么,不如你跟我去那个胡同里好好瞧瞧。”说着就拿手去撩人家衣领,吓得那两个不过十三四的男孩子推了她的手,拔腿就跑。
夏金桂见两人跑出去,不由大骂,“没有用的东西,我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一群胆小鬼。”说着又看向被尤三姐禁闭的大门道“呸,好你个贾蓉,你竟敢戏弄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话说这夏金桂本来刚勾搭上贾蓉,今日就约了贾蓉在这宅子里厮混,却没有想到来的不是贾蓉,而是尤三姐,才闹出了这么一场争风吃醋的骂街大戏。
“美人,我今个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你昨日让宝蟾给我送信时,给她撞了个正着吗?我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贾蓉搂着夏金桂悄声哄着,见夏金桂神色有些松动,又道“不过这宝蟾也是个没心机的,我那天赶她出去时,都暗示她了,让你今日不要去那里,她竟然都没听懂。”
夏金桂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冷笑了一声道“她哪是没有心机,她是太有心机了才是,我看她近日与贾蔷眉来眼去的,估计早就勾搭上了,巴不得让你那好兄弟厌了我,宠着她呢。”
贾蓉听了这话一惊,道“这么说蔷儿他知道我们的事了。”
夏金桂看他这个怂样,不由冷声嘲笑道“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还能杀了我不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惦记着我们家的产业呢,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老娘不给他拼命。他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手。”
贾蓉听了有理,可是想到贾蔷毕竟是自己的兄弟,还是要顾忌一些面子,便道“话虽如此,可这毕竟是让他丢脸的事,闹大了不好,你还是想办法哄哄他才好。”
“我为什么要哄他,他怎么不来哄我,我不过说了他那个小戏子两句,他就对我大喊大叫,把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大房太太的脸都踩烂了,我还没说什么,他倒是好,竟让我守活寡,到现在,整整十个月都没进我的房了。”夏金桂越想越生气,到最后都从贾蓉的怀里挣脱出来,指着贾蓉骂“你竟然还要我去哄他,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贾蓉见她动气,也不着急,就抓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把她拉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道“他不进你的房,你不是还有我吗?让我今日好好疼你一番,绝对让你尽兴而归。”
贾蓉偷偷摸摸的回到宁国府,就见尤三姐坐在房里等他,他赶紧搂着三姐道“怎么今日又在等我,不是说了吗,你身上不便,我去大房那里休息,不用等我。”
尤三姐道“刚才大房的人来给你送你最爱的桂花糕,问起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呢”三姐质问的看向贾蓉。
贾蓉见三姐摆出如此逼问自己的样子,心中不快,不过他毕竟对尤三姐喜爱有加,就摆低身份道“我这不是回来路上碰见了几个同僚,闲来无事就去闹了一回,刚回来吗?”说完怕尤三姐再问,自己露了底,便道“我可是回来后,想都没想,就进了你的院子里,看见你,才想起来你身子不适,我应该去大房的,你倒好,还质问起我来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尤三姐见他面色不快,又想起那夏金桂来给他示好,他也是立即告诉了自己,便放缓了脸色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我,是我多心了,太晚了,你去大房吧。我和来的丫头说了,你说今日去大房的,你那大奶奶估计还等着你呢。”
贾蓉听了,故作不愿道“真的要我去,要不我再陪陪你吧。”
尤三姐见他如此,也不愿他去其他女人那里,可是她现在全靠大房那边,才能在这院子里站住脚,不能得罪,只得道“不用,我还得早些休息呢,你快去吧。”
贾蓉这才应了,走时还不忘亲了三姐两口,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让尤三姐十分满意。
不仅尤三姐被贾蓉哄满意,夏金桂也被贾蓉哄得满意,回去以后就把宝蟾给贾蓉纳了当妾,让贾蔷也十分满意。乍眼望去,仿佛是一片和谐的景象,可是这都是假象。
不久,宝蟾心思就被宠得大了,不仅想当姨娘,还想当蔷大奶奶了,就开始挑事,整日在贾蔷那里吹枕头风,今日说夏金桂当日是怎么虐待贾蔷最宠的那个小戏子,让那个小戏子最后不得不投河自尽,明日说夏金桂和贾蓉不干不净就算了,还整日与府里的下人眉来眼去的,让人知道了,还不笑话贾蔷与下人共用一个女人,惹得贾蔷对夏金桂越发不待见,府里凡是和夏金桂说得上话的下人都换了一个遍。
贾蔷不高兴了,就冷待夏金桂,夏金桂哪是个会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人,顿时和贾蔷大闹一场,大骂贾蔷忘恩负义,宠妾灭妻,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骂完贾蔷她觉得还不痛快,觉得自己为了他的面子整日和贾蓉办个事都东躲西藏的,真是糟蹋了自己对他的一番心意。
于是与贾蓉厮混的更加厉害了,恨不得天天把贾蓉勾上她的床,办事时,也不再藏着掖着,非要个痛快才好。
贾蓉对夏金桂是刚上手,稀罕得紧,凡她来找,只要有借口瞒过尤三姐,不管在哪儿,必不推辞,一时闹得贾蔷府里的丫头婆子都知道了夏金桂与贾蓉的那档子事儿。
尤三姐知道时的气的桌子都掀了,直接冲到贾蔷的府里,把门一关,上手就给了夏金桂一巴掌,夏金桂哪里能忍,当即还了一巴掌,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敢打我,看我不掐死你。”说着就要上手。
两人在屋里,打的难舍难分,又都下了狠手,等贾蔷让人撞开门时,两人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印抓痕,头发都不知道被扯掉多少,扔的到处都是。
“连个女人都管不住,你们两个都是干什么吃的。”贾珍指着贾蓉,贾蔷两个人骂道,“还嫌咱家麻烦不够多吗?你忘了我之前是怎么告诉你们的,你忘了探春走的时候,老太太说的那番话了吗?一群没见识的东西。”贾珍骂完觉得不痛快,一人又是跺了一脚。
贾蓉心里有鬼不敢说话,贾蔷却忍不了,道“叔父这话说给我听有什么用,听到风声,我都把夏金桂关进我府里了,不还不是挡不住蓉大哥的人来府里闹,再说了蓉大哥要是能记得,兄弟妻不可欺,也不至于闹出今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出来。”
贾蓉听贾蔷埋怨自己,心里不舒服,想要反驳,又无处反驳,只得俯身磕头,不敢抬头。
贾珍听了贾蔷的话,想骂贾蓉是个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自己兄弟的媳妇也敢染指,却又顾忌自己和秦可卿的事儿也是这府里人尽皆知的,骂贾蓉就是骂自己。只得骂道“你个没见过女人的东西,多少好女人找不得,偏去惹那两个只知争风吃醋,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给我滚出去,再敢去蔷儿府里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贾蓉应了,要走,又听贾珍骂道“还有那个去闹事的女人,给我打三十大板,赶出去,什么人也敢在我们府里闹腾。”
贾蓉听了,赶紧叩头道“不可,父亲,她有了身孕,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啊,父亲。”
贾珍听了,怒从中来,又跺了贾蓉一脚,道“那就等她生了再赶,留着这么一个祸害,还能带出什么好儿子。”说完觉得气还没出完,对着贾蔷也是一通骂“还有你,为了一个小戏子闹得还不够吗?放着好好的正房当摆设,还有没有点志气,给我滚,去把自己府里收拾干净点。”
贾蔷应了,贾蓉见贾蔷随后出来,赶紧道“蔷儿啊,这事是哥哥的不是,你别在意,再说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咱俩可是一起长大的,你可得分清孰轻孰重。”
贾蔷听了冷哼一声,道“我要的是女人吗?我要的是面子,哥哥真是给了我好大的一个面子。”说完甩手而去。
贾蓉见他走了,暗道“我也不知道那夏金桂那么大胆,约我去都没有把丫头婆子打发干净,我可是偷偷去的。”
回到尤三姐处,看着尤三姐满脸伤痕,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贾蓉就忍了脾气道“你还哭,你有什么好哭的,你给我惹这么大事,我都还没哭呢。”
三姐知道今天这事,贾珍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就道“你说吧,怎么处置我?”
贾蓉讪讪道“生了孩子,赶出去。”
尤三姐听了,冷笑一声,故意道“好啊,我还是沾了这孩子的福呢,这孩子不生了,现在就赶吧,反正你也厌了我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贾蓉听了,觉得尤三姐如今真是越来越难缠了,就怒道“胡说什么?你都已经打掉一个孩子了,还想再打掉一个吗?你不想要,我还想要呢,”说完,就看尤三姐忍不住又哭,心里烦躁道“你好好养着吧。”说完甩手就走了。
留下尤三姐一个人,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暗恨夏金桂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抢了自己的男人。
其实何止她恨夏金桂,夏金桂失了贾蓉这个能让她□□的床伴,也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呢。
真是像凤姐之前想的那样,贾府的男人死也会死在女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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