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王健故意伪造出来的证据,是真是假他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
等王健说什么,一旁的查尔特忙急着开口道:“大人因为他陀氏一族做事狠辣,所以说我们虽然帮其为虎作伥,却也害怕对方过河拆桥。所以当时并非是我亲自去见得他,而是派人过去见的他,拿回他的这封亲笔信。”
听查尔特如此说,卓吉瑞哪里还不明白。
果然不等他再辩驳一二,就听王健一敲惊堂木,“人证物证俱在,陀氏一族勾结异族残害他人,更是藐视朝廷,预谋杀害朝廷命官。现收押陀氏一族,待本官上报朝廷以后再做处决,退堂!”
卓吉瑞见他如此再顾不得其他,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见他如此,王健也没有客气,直接赏了他几十板子。
看着打完板子出气多进气少的卓吉瑞,王健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高兴,“其实就你的罪,我现在判你斩立决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手伸得太长了。不过也是若是没有京城那边有人与你勾结,这些年你也不会过的如此惬意了。”
疼的满头大汗的卓吉瑞顾不得汗水流入眼睛的难受,努力瞪大眼睛看着王健,“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这不是很明显么?行了你现在已经败了,知道自己如何财的,岂不是更堵心。难道你就不关心关心你的族人?毕竟你的族人也不是人人都有罪不是么?说起来这点,你还真不如那些异族人!”
卓吉瑞愤怒的看着王健,想要开口大骂,屁股上的疼痛却让他不得不住口。
见他不开口,王健没精力再和他废话,直接让人将他丢进了满是脏污的牢房。
“人都抓到了没?”
金三忙上前回道:“回主子,陀氏一族的人都已经抓到,因牢房有限,男丁全部都关到了牢里,女子孩童全部看押在一个宅子里。”
王健满意的点点头,“咱们动作太大,恐怕那些异族已经收到了消息,让兄弟们做好准备。还有葛姝县现在恐怕人心惶惶,让人多巡逻,要保证百姓们的安全。”
附近的异族听闻王健果断的处置了整个陀氏一族时,纷纷都更加小心谨慎起来,深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
陀氏一族的驯养的驯鹿也正式被王健接手,驯鹿可比人乖巧多了,听话的跟从王健的人离开。
司马昊焱接到王健奏折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了。随同奏折一起的,还有卓吉瑞和京中官员勾结来往的信件。
有了证据,司马昊焱下手比王健还果断,当场就让人严查有关人员,证据确着后立刻就下了判决。
等待着的王健,在司马昊焱处理了京城的人后,就收到了司马昊焱的信件,让他自己做主处置这边的人。
当时王健以为京城那边会需要卓吉瑞这个人证,这才留了他一口气,没有当场处决。现下京城那边已经事定,卓吉瑞自然也就没有了留着的必要了。
听着王健说京城的情况,原本眼睛还有几分明亮的卓吉瑞,顿时就黯淡了下去。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应该听京城那边的话,不该起动王健的心思,现下好了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见他认命,王健难得的松口,“你陀氏一族在此地作恶几代,本该株连九族,但本官心善,所以会给你一族一条活路。做过恶的本官会让他们同你一同上路,至于那些未做过恶的,本官会将他们贬为奴隶,也算是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
陀氏一族做恶甚多,法场上一连进行了五六趟的斩首,这才将所有作恶之人解决。
陀氏一族受到了处罚,紧接着就是泰泗族。
泰泗族桀骜不驯,不像皋族老实。为了震慑其他异族,泰泗族近三层的人也都被斩首示众。
法场的土地,因为他接二连三的处决,都被血水染了几尺厚,血腥味更是直接吸引来了不少的乌鸦在空中盘旋。
处理完葛姝县这边的事以后,王健再不好耽搁,立刻快马加鞭的直奔岷县。
就是在他启程刚碗岷县的时候,岷县竟出现了几个队伍带着大量的家私离开。就是因为时间太敢,他们恨不得将自家的房租都给扛走。
等王健一行人敢到岷县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群面黄肌瘦快要饿死的百姓。
百姓们有气无力的歪倒在城门口,哪怕严寒的天气也抵挡不了他们眼里的期望。其中一人看到远处有人影时,顿时大声喊道:“来人了,来人了,咱们有吃的了,有吃的了!”
众人在确认不是幻觉以后,顿时热泪迎面的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向远处人影奔去。
金三直起身体拉过身旁的护卫,“那边的人是不是在向咱们这边来?”
被拉住的护卫忙打量远处的城门,“回头,好像是有人向咱们这边来,而且看起来还是不少人。难道这些人是专门等在城门口,迎接咱们大人?”
金三无语的直接一巴掌打在对方的后脑勺上,“你个不长脑子的,若是迎接咱们大人的,他们不是应该等在城门口么?而且那些人靠双腿,很明显事情有些不对!行了,我先去找大人,你们先去查看下是怎么回事。”
听闻城门口出现异常情况,王健不得不放慢速度。
前去打探消息的几人,却一会来了一人。
回来的人脸色都气红了,说话语气里也不免带上了不满,“回大人,那岷县的富户不做人,竟然在几日前带着所有的粮食家什离开了岷县。他们离开没力气,岷县的百姓家中的粮食没两日就吃完,现下他们都已经饿了两三日了。”
“带着所有粮食离开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健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那些人竟然合伙欺骗百姓,假传大人的命令,征集了整个岷县的粮食,只给百姓留了几日的口粮。谁知那些人竟然在一个晚上,带着所有东西跑了,被征集的粮食也被他们全部带走了!还留下话,说大人带了不少好粮食,只要大人一来,就会还他们更多更好的粮食!”
王健也没想到这边的人会如此大胆,明知自己在葛姝县除了不少人,竟然还敢给他捣乱,真心是胆子不小啊!
想到前面有一城的百姓等待自己喂饱肚子,王健就有些头疼,“咱们带来的粮食还有多少?”
金三在心里算了一下,都不用去清点,就十分肯定的回道:“回主子,我们走的急,所以带在身上的粮食并不多,最多就够咱们一行人吃上五日,这些粮食恐怕让城里百姓吃一顿都不够!”
“应该能挺上一天,这里人口本就少,现下城里又走了一批人,想来留下来的百姓也就几千人。一会靠近城门放慢速度,让兄弟们维护好秩序,绝不能让百姓们一拥而上的抢粮食。”
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金三比面对土匪时神色更加的严肃。
一直守在城门口的百姓与驯鹿车队交接时,金三带着所有护卫下车,紧紧的盯着每一个百姓,用身体抵挡想要靠近车队的人。
早就饿急了的百姓们,原本以为等来了县令他们就有了活路,可当他们看清车队拉的东西,再看看护卫的态度,就以为他们一直等待救命的好县令变成了一个昏官。
待车队在城门口停下,早已没了耐心的百姓们就想一拥而上,想着死前他们也要吃上一口粮食。
看着百姓们神情越来越疯狂,文件直接拿起一旁的锣鼓用力的敲下。
震耳的锣鼓声让快要失去理智的百姓,终于是暂时停下了动作。
见场面终于是安静下来了,王健丢开手里的锣鼓,直接大跨步的走上一块大石头上。
“本人王健,乃是陛下认命的岷县县令,同时也是阜新县、侗凃县、丰齐县、禾源县、霖罄县、景宝县以及葛姝县的县令,自今日起八县以岷县为中心,其余七县将为岷县的下属县。你们的遭遇本官也已都知晓,当然作为仙女我也不会不管你们,可你们都是良民,而非是乱民对不对?”
面对王健大声的询问,众人依旧鸦雀无声,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眼中满满都是对食物的渴望。
都说百姓愚昧,其实百姓是因为穷苦,这才思维简单。也是因为思维简单,王健也没有弯弯绕绕,直接开口说道:“现在本官还有两件事要告诉大家,大家在等待一会,听完本官说的这两件事以后,本官会立刻让人在此煮粥,免费发放给大家。这第一件事就是,本官要在此申明,征集粮食的事并非是本官下的命令,当然那些假传命令的人,本官也绝不会轻饶;第二件事就是本官会同大家一起度过这次难关,只要本官还有一口吃的,你们也就能够获得一口吃的,本官绝不会看着大家活活饿死的!”
原本被饥饿冲昏了头脑的百姓们听他如此说,立刻开始拍手叫好起来。没多久城中的百姓听闻这一消息,不少人拖家带口的往城门口赶过来。
百姓们此刻正饿着肚子,王健也没有继续废话下去,直接让人找来五口大锅,当场就开始架柴烧水煮粥。
一口大锅倒进去一袋大米下去,百姓们直接看直了眼,更有不少孩子直接被勾的流下了口水来。
随着米香味散发出来,众人的眼神直接变成了直愣愣的。
见百姓们如此,王健立刻让人砍来不少的竹子,给每个人发上一个竹节。
抱着竹节的百姓们在护卫的招呼声中,开始排气长长的队伍。
随着粥煮好,王健点头示意,煮粥的护卫这才打开锅盖开始给百姓分粥。
不管是抱着自家碗的,还是抱着王健竹节的都分上了一勺浓浓的粥。虽然粥只有一勺,却没有一个人对这一勺有意见的。
看着浓稠没一点水的白粥,领到的人每一个舍得喝一口的,纷纷选择带回去加水,好让自己多吃上一口。
有老实领粥的百姓自然也有那坏心的,他们吃了自己的那一碗不够,还盯上了其他人的。
看出这些人不对的金三,不用王健吩咐,立刻就派出人跟在他们身后。
被抢的人自然不会老实的将自己的粥给出去,眼看着粥被抢走,自己也正在挨打,他以为自己就要失去粥被人打死的时候,就见王健身边的护卫将那这个拿下,而被抢走的粥,也被人稳稳的放回到自己手中。
看着押着坏人的护卫走远,被抢的人这才热泪盈眶的回过神来,直呼王健是个好官。
金三带着这些抢人粥的人过来,王健听完他们的罪责,微微皱眉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让人将他们绑在城门口以儆效尤。
直到前来领粥的最后一个人离开,十五口锅的粥竟然还剩下两口多。
王健直接让人将粥盛进大木桶中,又用稻草皮毛将木桶包裹住,随后安排人用鹿车拖着木桶在县里大街小巷叫喊,让没去领粥的去领。
初来乍到不了解岷县人口户口,自然难免有人多领重复领取。
对于这些人王健没有说什么,直接让人将粥给了出去。
因着王健所带的粮食也不多,百姓们也是看到了。虽然当天只施了一次粥,百姓们却没有一个人抱怨王健的,因为他们的县令大人说了,剩余的粮食明天会继续熬粥发放给他们。
也不用害怕粮食吃完了以后他们怎么办,县令已经让人安排人送粮食过来,只要熬过一两日他们就能继续有粮食吃了。
王健在接手县衙后第一时间,就是根据原来户籍去统计现有百姓。
将现有百姓编辑成册,至于有户籍却找不到人的那些,王健只能先将其放置在一旁,等待粮食运来以后再一一核查。
皋族人早就老实了,因此这次从葛姝县押送粮食到岷县,大部分都是皋族人,只有四分之一是王健的亲信。
在第二日王健带来的粮食就已经全部进了锅,王健等人也同百姓们一样,每天就只有一碗浓稠的粥果腹。而这天还有想要蒙混过关想要多领粥的人,却已经是不行了,他们不但没能多领粥,还挨了几板子的惩罚。
到第三日王健是再也拿不出一粒粮食,但他拿出了前两日手底下人进入山林打到的猎物。
没有粮食,可看着大块大块的肉被人放入锅中多煮,百姓们不但没有任何的绝望,反而露出了更加露骨的期待。
第三日第四日因着肉汤,他们再次熬过去两日。到了第五日,打到猎物已不多,就在众人以为他们不会分到任何吃食的时候,就见一块块如同树根的东西被人用框给抬过来。
“这莫不是今个我们吃树根不成?”
“现在没粮食了,大人让人打的猎物也吃的差不多了,吃树根就吃树根,只要再坚持几天,我相信大人调的粮食也就运来了!”
“对,大人是好官,我愿意同大人一起吃树根!”
“我也愿意同大人…”
……
百姓们聚在一起看着框里的树根当场讨论起来。
听到百姓们的话,金三立刻拿着铜锣走出来。
铜锣一响,百姓们默契的安静下来。
金三拿起一根根茎举起来,“此物名为葛根,看似和树根差不多,其实这东西能够拿来果腹,虽然没有粮食有营养,但也是能够吃的。当然我这么说可能有人不信,不过没关系,一会煮熟了,大家尝一尝就明白了。想来大家也知道,我们带来的粮食早就吃完了,这两日打到的猎物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而山里的猎物也打的差不多了。所以等吃完这顿以后,我们会带着大家一起去附近的山里去挖这葛根。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大家挖的越多能够分到的吃食也就越多。当然这也只是因为现在粮食紧缺,大人才会如此安排,待救济的粮食过来以后,大家自己想吃就自己去挖了。”
对于王健这样的安排,虽然有百姓不满,但却没一个人敢说出来。因为仅仅就这么几日,他们这位新来的县令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现在只要有人敢说县令一句不好,周围人就会愤起给你一个教训。
接到王健让人送大批粮食过去的命令后,他们就马不停蹄的上路。就是他们日夜不停的赶路,也用了足足八日这才赶到岷县县衙。
而早就一天多都没有任何进食的百姓,在粮车进去县城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冲出来抢的。反而自发的一路跟随在粮车周围,护送粮车安全抵达县衙。
王健也没有辜负百姓们的信任,粮车的粮食没有入库,而是直接在衙门门口就地开始煮粥。
百姓们见护卫开始煮粥,纷纷跑回去拿碗,将家中其他人也带过来,就为了能够多领上一碗粥。
这日没人领到的粥不在是一勺,而是每人得了满满的三勺,哪怕是还在嗷嗷待哺吃不了粥的婴儿,也多发了三勺粥给其家人。
许久不曾吃饱过的百姓们,在这一日终于是吃了一顿饱饭。
吃完饭以后就轮到了重头戏发放粮食。
发放粮食是大事,王健只能放下手里的所有公务,亲自在现场坐镇。
发放粮食也是按照人口来发放,不分男女,只按年龄断来发。其中八岁以下的孩子可得十三斤粮食,八岁以上十五岁以下可得十六斤粮食,十五岁到四十岁可得二十一斤粮食,四十岁以上的可得十八斤粮食。
听闻只有几十斤粮食,百姓们无不失望。
王健自然知道这点粮食,最多也只够每人吃上一月的,当然节约一点的,每天只吃个半饱,也能吃上一个半月。
“大家先安静安静,这点粮食确实是吃不了多久,这也只是暂时发放给大家的。粮食也都是需要从地里种出来,咱们这样的地方也不适合种粮食,所以粮食都需要从南边买。现下我能调来的粮食也只有这么多,大家也不用担心,我已派人他南边买粮食,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再有粮食运来,所以大家不用担心之后会没有粮食吃。”
众人听王健如此说,这才没有闹腾,反而是安静的排队开始领粮食。
好不容易运来的粮食,一大半就这么被王健当天发放了出去。
而领粮食的百姓,有不少更是队伍排到他时,他不是第一时间领粮食,而是第一时间带着家人给王健磕头,磕完了头这才领粮食。
有人如此,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见此王健让人不用如此,可抵不过百姓们的爱戴,非要给他磕头。见拦不住,王健也只能任由百姓们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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