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要生了？

他最小的妹妹敏儿要出世了！

贾赦的心情莫名有些复杂，在老鬼的记忆里他与这个妹妹的关系算不上太好，等到她后来嫁给林如海远赴扬州后接触便更少了，不过贾敏每回送到家里的年礼中，他的那份总是要比给贾政的那份厚一些，不管什么缘故让贾敏如此，至少在她心中，她是承认贾赦这个荣国府继承人的，便是冲着这点，贾赦都觉得这辈子他就应该对这个妹妹好些。

想到这里，贾赦回了房后便召来了一众小鬼们，让他们都出去打探贾史氏生产的情况，他可是记得在老鬼的记忆里贾史氏生贾敏的这一胎可有些不顺畅，这也导致出生后的贾敏身子一度十分孱弱，虽说后来长大慢慢的好了，在生产上却还是落下了病根，最后还得了个年纪轻轻就早逝的下场，不得不说里面多少有些先天的因素在里头。

虽说具体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但贾赦总觉得自己还是要做些什么才行，且他今日有种莫名的直觉，今日这一遭对他而言，或许能解开许多以前未解开的谜团。

等吩咐了一众小鬼出去打探情况，贾赦抬脚便去了叶氏的院子，于情于理贾史氏生产，叶氏这个当家老太太都要去看看情况的，贾赦便想跟着叶氏过去看看情况。

他才刚出门，就有小鬼回来说贾史氏这胎怀相艰难，怕是不太好生产，贾赦一听心下便有些着急，他到不是担心贾史氏，而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小贾敏，妇人生产是道鬼门关，搞不好就会一尸两命，虽说他知道贾史氏这胎最终的结果，但是他还是想要尽力为他这个小妹妹做些什么。

他前脚刚进了院子，便遇到扶着春嬷嬷手出来的叶氏，叶氏脸上不见喜怒，只是见到贾赦过来，有些嗔怪道：“你来我这儿是要做什么？如今你母亲生产，府里现在忙乱的很，听祖母的话，乖乖待在房中不要出来！”

叶氏说完便想让人将贾赦带下去，却见贾赦挣脱了仆人的手跑到叶氏面前道：“老太太便带赦儿一起过去吧，我刚才听到他们说母亲这胎有些不好，我记得您房里有一株品相上佳的老参，老太太把这个一起带过去吧！”

叶氏闻言就是一怔，她心中有些恼怒府里那些多嘴多舌的下人，又对贾赦言语里对贾史氏的关怀之情有些心酸，她知道贾赦内心其实对贾史氏一直十分孺慕，可是当初她将贾赦抱在身边抚养也是有她的考量的。

叶氏看着一脸急切看着她的贾赦，心中喟叹，只希望贾史氏以后能够顾念这孩子对她的一片心意，对这孩子能够好些吧！

贾赦可不知道就那么一会儿，叶氏心中已经千回百转的想了那么多，他见叶氏不同意，扯着叶氏的衣角撒娇道：“赦儿想要第一时间就看到妹妹嘛，老太太就答应赦儿吧！”

叶氏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点了点他的小脑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嘱咐春嬷嬷取了她库房里的老参，一行人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去了贾史氏的院子。

院子里，贾代善正有些心焦的来回踱步，照理来说，贾史氏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怀这第三胎时虽说因年节受了众人奚落有过一段怀相不稳的日子，但总体来说这胎保养的还算挺好的，哪里想到现在竟是难产了！

叶氏带着贾赦过来时，正好听见房里接生婆出来对贾代善说起贾史氏生产力竭难产的事，整个院子安静的落针可闻，只剩下贾代善暴躁的怒喝声：“老子不管你说的这些，给我尽全力保住夫人和孩子！若是夫人和孩子有个万一，你们今日也别想出这个院子了！”

“闭嘴！”叶氏手里的玉杖重重往地上一锤，看着那两个因贾代善的话瑟瑟发抖的接生婆，眉头紧皱，厉声呵斥道：“说的是什么胡话，你们只管尽力帮助夫人生产，旁的事情有我呢！”

叶氏没有搭理贾代善，而是又嘱咐了一旁的府医，让他们在外头给里头的接生婆指点，又给府医看了带来的老参，府医接过看过后连忙便安排着给里头的贾史氏用上了。

不得不说，有了叶氏坐镇，似乎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有了主心骨一般，虽说叶氏与贾史氏关系不睦，但事关贾家的子嗣后裔，她还是放下了芥蒂。

贾赦自进了贾史氏院子后就自去找了一个角落，看着这满院子忙忙碌碌的人简直安静乖巧的不像话，然而事实是并不是他想要刻意卖乖，实在是现在在他眼前耳边都是小鬼们灰蒙蒙的虚影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小鬼甲：“哎哎，小公子，你咋那么好心对你这个老娘呢？你都不知道她旁边伺候的那个老婆子天天都是怎么编排你的！还不是都是你那个老娘偏心眼子里去了！”

小鬼乙：“哎哎哎，谁说不是呢！我跟你们讲啊，前几月那老婆子的儿子不是坐庄拿小公子练武的事儿开了一个赌局，听说赔了挺多银子的，现在人俩母子可是都恨死你了！要我说小公子你也是蔫儿坏，叫人买了那么多银子······”

贾赦的耳边小鬼们还在兴奋的说个不停，碍于贾史氏身上有驱鬼辟邪的法器，院里的小鬼们都只敢在房间外围守着，因此只知道些零零散散的信息，而贾赦最想知道的事，他们却是半点没有提及。

小鬼们甚至已经开始聊起了屋子里哪个丫鬟的姿色上乘，哪个身形婀娜，哪个媳妇又勾搭了府里哪个小厮等等，听得贾赦一阵头大。

啊！他有些后悔取下那个珠子。

就在他懊恼不已的时候，却见艳娘身姿窈窕的穿墙而入，见到贾赦后就要往他身上缠；“小公子，您怎么躲到这儿来了？可是让奴家一阵好找，哎！你不用在这儿守着了，你那母亲很快便要生产了，说来，我可是给你带了一位熟人过来！”

贾赦正欲上前询问，却见原本赖在他身上的艳娘一下从他身后飘走，他身旁的一众小鬼也一下四散逃开，他还没回过神，便感觉自己的后衣领被人一下提起，接着他的身子整个就悬空了起来，等小身板重新落到地上，便感觉头上就吃了一个爆栗。

“啊~痛痛痛······谁敢打小爷我！”贾赦哀呼出身，抬头便见到贾代善一张阴沉的脸。

“你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到这儿来凑什么热闹，不是叫你在你自个儿的院子里待着吗？”贾代善满脸的不耐烦，许是他刚才吃了叶氏的挂落，这会儿心里也正憋着一股火气呢，见到贾赦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的，顿时便将怒火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便是你做老子的样子吗？自个儿心里不痛快就拿你自己的儿子出气，老婆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贾赦正想回话，却不知何时叶氏竟是已经吩咐完了众人，此时见到贾代善对贾赦动粗的模样，抢在他身前便对贾代善一阵数落。

贾代善满脸的怒气，盯着贾赦就喝道：“他母亲正值生产，院里本就混乱，偏生他还来凑热闹，这简直就是胡闹！”

叶氏看着贾赦摸着脑门一脸委屈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瞪着贾代善就想继续对他说教。

贾赦见他老爹面色不善，连忙上前阻拦道：“老太太怕是误会了！刚才，刚才那是父亲关心孙儿呢！许是父亲见孙儿一个人待在这儿不放心，这才来寻了我，父亲刚才那是关心孙儿呢！”

贾赦厚着脸皮说着瞎话。

叶氏虽是心下不信，但见贾赦竭力为贾代善开脱的样子，好歹给了贾代善点颜面，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对贾代善说道：“你这做老子的，还没有这做儿子的有用，赦儿听说她母亲这胎有些艰难，这才求我过来看看，便是那老参，也是赦儿提醒我带上的，你啊！那是错怪他了！”

叶氏的一番话让贾代善的满腔怒气一下消散不少，他看着贾赦有些委屈的神情，想起这三个月来贾赦的表现，心下也是有些羞愧，他正想开口对贾赦说些什么，便听见产房那儿突然一阵忙乱，不过片刻，原先被贾代善吓得瑟瑟发抖的产婆便抱着一个红色的襁褓喜气洋洋的走了出来。

“凤雏天降,弄瓦之喜，恭喜老太太，贺喜老爷，夫人诞下了一位千金！”产婆将襁褓里的婴儿小心递到贾代善手中，口里说着道贺的话语。

贾代善满脸喜意，他小心抱着手里的襁褓，看着小女儿的眼神里含着满腔父爱，这时候的人讲究抱孙不抱子，但女儿便没这规矩了，贾代善看着女儿红扑扑的脸，便是一向不苟言笑的脸都柔和了不少。

他身旁的贾赦蹦蹦跳跳的抓着贾代善的衣袍想要看看这个小妹妹，贾代善见他这着急的模样，难得屈尊半蹲下身子，让贾赦也看到了襁褓里的婴孩。

“妹妹，好漂亮啊！”贾赦这话，颇得了一番贾代善的赞同，他心下喜悦，连带看贾赦这个皮实的儿子都觉得顺眼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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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有阿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