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没想到安盈会把这种事这么正大光明说出来, 这颠覆了他对她的认知。maixi9
他惶恐地抬起头。
傅矜冷冷瞥向傅东晟,说:“劳烦管好你的小儿子,没事别来骚扰我未婚妻。”
说完, 他牵起安盈的手,语气变得温和:“回家。”
安盈收拾张牙舞爪的气焰,乖巧道:“奶奶再见, 二叔叔, 二婶婶,二哥哥, 二嫂嫂再见。”气冲冲看向傅真:“呵。”
傅真苦笑。
不怪她对他恶意满满,曾经他又何尝不是。
他只是不懂怎么去爱,盲目去寻找和他相似的林安安, 认为她才是对的人。他喜欢安盈他一直都喜欢,但他又忍不住欺负她。
他确实没学会怎么爱, 他有一个没责任心的母亲,有一个把他当玩偶的父亲。没有人教他怎么去爱。
为什么, 现在他回头了, 她却变心了?
傅矜, 是傅矜夺走了她。这一切都是傅矜造成的!
他握紧了拳头。
傅泱说:“奶奶,我们先走了, 过两天再来看您。”
“那, 我也走啦。”赵玄蝶见形势不妙, 也抱起女儿跑路了。
傅成峰见状:“那我也,也走了。”
过来吃年夜饭的一家子人全都走了。
“草包!”傅东晟感觉丢了脸, 发了大脾气,一耳光扇在傅真脸上,“你真是个废物!”
傅真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 隐忍着愤怒。
“以后家庭聚餐你别来了!滚!”
傅真无所谓道:“随便。”没有了救命之恩,他在安盈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
可他发现,他爱上了她。
这段时间魂牵梦绕,朝思暮想的全都是安盈。从小到大,她是对他最好的人,可他狠狠地伤害了她。
终于失去了她。
“我承认我是个草包,那也是随了你。但我不会学你放弃我妈那样放弃盈盈,我会等她回心转意。”
“你说什么?!”傅东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气得血压升高,拍桌而起:“她可是你大嫂!”
“也是我前女友。”傅真挖苦道:“你都能找三个老婆,我恋爱的时候怎么就不能沾花惹草了?更何况我对安盈的感情来得迟,现在才领悟罢了,就像你对李应梅。你不也说要追回她么?”
傅东晟语塞,“你……你竟敢这么和我说话!”
“那我该怎么跟您说话呢?”傅真已经丢尽了脸,他的一切都被傅矜抢走,现在寄人篱下,领会到了人情冷暖,已经什么也不在乎了。
“纵使你有家财万贯,也不属于我,我为什么要哄着你让着你?你拿我当儿子了?傅矜对我做的那一切你不知道?谁都不是傻子。”
“傅真!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爸说话!”老太太失望地指责:“你爸爸对你可比对傅矜好多了!小时候你掉进水里,你妈说是李应梅做的,你爸爸一怒之下就把李应梅和傅矜赶出了家门!他都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巩固你三房的地位!结果你竟然这样狼心狗肺!”
“那是他自己蠢。我妈叫我跳下水池,又跟李应梅无关,他非献殷勤做给我妈看。”
“你!”
“不是?”傅真笑着抬起头,那笑容看在傅东晟眼里莫名的诡异。
他用嘴型做了个“蠢货”:“气不气,冤枉好人了呢。”
傅东晟表情在一瞬间崩塌。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突然疲倦了。
“现世报啊!”老太太看不下去了,“都疯了!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找小三,还弄出个私生子!这下好了?你高兴了!?”
都是男人管不住身体出轨惹的祸!
这年是没法过了。
*
安盈望着夜空,时不时瞥一眼身侧的傅矜。
她捏了捏他手心,没有引起注意。
又用指甲刮了一下他拇指指腹,“大哥,你饿吗?”
她的声音在寂静夜空下格外甜糯。
傅矜望着不远处那颗梧桐树出神。
许多年前,他被赶出家门,就坐在那棵树下。过年了,他就远远地望一眼家门,看一眼家人。
安盈总会偷偷跑出来给他送糖果吃。
后来他不看家人了,来这里只为等她。
傅矜没说话,安盈觉得气压很低,莫名觉得压抑。
大哥好像生气了。
他和傅真毕竟是亲兄弟,她可能,可能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也许和家族颜面比起来,她的那点小心思确实算不上什么。大哥和她的婚约只是责任,她好像,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她的心在一点一点往下沉。松开他的手,把手揣进兜里,低头看着脚下他的影子。
傅矜掌心一空,缓过神来,伸手拨了拨安盈脸颊上的碎发,问:“怎么不高兴?”
安盈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可能,是,饿了。”
傅矜:“不是实话。”
安盈说:“刚才的事,我有点过于夸大了。”夸大了她和大哥的关系,忽略了家庭和睦。
她弄得傅家鸡飞狗跳,年都过不好,大哥又怎么会开心。
下巴传来一阵凉意,他的手指冰凉,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望他。
安盈抬起头。
夜色下,他那双眸子又黑又亮,灯影流光尽数收入其中,宝石一般漂亮。
他说:“你做得很好。”
安盈望着他清冷的眉眼。
他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拖泥带水浪费时间,不值得。他们今天不闹傅真,将来闹的就是你。用不着愧疚。”
安盈眼眶红了红,一颗乌云密布的心豁然明朗,“大哥不是在怪我吗?”
“发了个呆。”傅矜的指尖划过她眼角,说:“他算个什么东西,也能挑拨我们的关系?”
安盈摇头:“不能。”
“这就对了。”傅矜按着她的后颈,把她拉向他,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只在乎你的感受。不要轻易怀疑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安盈也自然而然听成了一句安慰。
她心里好受多了。
傅矜捧起她的脸,狭长凤眸微眯,说:“要是不高兴了,就发脾气,不要自我催眠,自我感动,用不着忍辱负重。哪怕那个人是我。”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轻声低喃:“要保护好你自己。”没有她,他的人生了无生趣。
“哪怕那个人是大哥吗?”
“是。”傅矜说,“如果有一天我叫你不舒服了,你就摆脸色给我看,凶我,骂我。你不要生闷气。”
她抬头:“啊?”撞到了他的下巴。她给他吹了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傅矜将她娇憨的样子尽收眼底,说:“姑娘家生闷气,容易得病。”他最近深入学习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安盈忍不住笑了起来。
傅矜勾了勾嘴角:“笑就对了。”
要是不能让她笑,就不配当她的丈夫。
*
安盈往年过年都会为傅矜准备一份新年礼物,傅矜则是会给她压岁钱。
今年的关系不一样了,她今年该送大哥点什么呢?
她想来想去,困得受不了,去洗了个澡继续想。
书房里的灯亮着,傅矜年三十也在工作。
结束海外分公司视频会议,他下楼。
安盈窝在沙发上看春晚,身上盖着张毛毯,她软乎乎的,和毛毯融为了一体。
傅矜坐过去,抱她到怀里,问:“往年不是不看,今年怎么感兴趣了?”
安盈说:“有裴裴呀。”
今年的春晚有舒裴和胡曦风,两人和其他艺人一起同台唱歌。
安盈看电视,傅矜看她。
少女长长的睫毛下,那张脸稚嫩又娇媚,一双美眸仿佛长着钩子,能勾走他的心。
她的美已经藏不住了。现在被别的男人发现,要来和他抢。
傅矜眼睛欣赏美貌,手掌游移上山丘。
不大不小,刚好一只手握住。
是他喜欢的高度。
安盈看舒裴唱歌得津津有味,浑然不觉。
看完了舒裴的节目,安盈就没什么兴趣看别人的了。
傅矜的手掌也从她身上落到脑后。
安盈瘫在沙发上,头枕在傅矜手掌,侧躺着玩手机,偶尔瞥一眼电视,等待新年钟声敲响。
接下来是相声小品,安盈听不懂演员的梗,昏昏欲睡:“大哥今年想要什么礼物呀?”
傅矜看着她半敞的领口,眸色暗了暗。
“大哥?”安盈翻身,裙摆顺着腿往上滑。
傅矜喉结滚了滚。
忍不住,不忍了。
他一把抱起她。
安盈的瞌睡虫全被吓跑了,抱住他的脖子:“问你呀。”
“嗯?”
“想要什么礼物。”
“想要,”傅矜低头,在她耳边说:“你。”
*
楼下电视里开始倒计时。
落地窗外,满天烟花绽放。
深入学习之后,傅矜终于贯彻到底。
安盈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见耳畔沉重的呼吸声。
人们欢呼新年的喜悦她感受不到,只感受得到他。
她终于接纳了他。
“大哥。”她眼角滑落一滴泪,是喜极而泣。
傅矜俊面略微扭曲:“嗯。放松,小可。”
安盈听见了他压抑的声音,呜咽:“大哥。”被撑得又酸又满也不忘对他说:“新年、快乐。”
傅矜抵着她,哑声说:“新年快乐。”
她是他的了。
他加快速度,她感觉命悬一线。
能听到他的心跳,也能感觉到他寸步难行。
她见过大哥的肌肉,却是初次体验它们惊人的爆发力。
*
夜半,窗外的树叶都已经沉睡,室内的人依然没有停止做作。
安盈学了十几年的舞蹈,在年三十的晚上,才真正被运用到极致。
她越哭,他越重。
最后,他完全失控。
*
早上。张姨做好了早餐,问:“盈盈还没起?”
傅矜:“昨晚外面太吵,没睡好。我给她拿上去。”
张姨把燕窝粥给他,从兜里摸出两个红包:“又大了一岁了,要乖乖的。”
“谢谢张姨。”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也没吵醒安盈。
她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看到傅矜坐在旁边办公。
她急忙藏进被窝里。
被子里也全都是大哥的气息。
她又急忙拉开被子。
一扭头,对上傅矜的眼睛。
“……”
她无处可藏了,红着脸:“大哥,早。”开口才察觉到嗓子又干又涩。
傅矜弯腰,安盈吓得抖了一抖,声音带着哭腔:“不要不要不要啦。”
傅矜笑着把两只红包放到枕头底下,扬起眼:“不要压岁钱啊?”
安盈一脸窘迫:“……要。”
她看了眼鼓鼓的大红包。不用问也知道,一只是张姨给的,一只是大哥给的。
想到昨晚,她羞于面对,偷偷瞥一眼,大哥端来了热粥,像是要喂她。
安盈急忙坐起来:“我自己可以的。”多大事,做完还要被喂饭,也太丢脸了。
她慌促坐起的一瞬间,被子从身上滑落。
傅矜垂眸看着。挺、翘、状似水蜜桃,抓起来像包子,吃在嘴里又像棉花糖。
回想昨夜,他又想尝尝。
安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道鸿沟上触目惊心的星星点点。
怎么弄的?
三秒后。
啊啊啊啊啊啊想起来了是大哥!他坏!
她急匆匆把脑袋盖住,感觉耳朵已经烧起来了。
反应过来她脑袋在被子里,半个身子还在外面,又忙着往里钻。
钻到一半。
不、不是大哥弄的吗?
他都不害臊,她为什么要这么大反应?
做完心理建设之后,安盈的心情又平息下来。
她扯开被子,表情从容不迫。
傅矜看着她那双死死拽住被子的手,举了举燕窝粥,说:“我喂?”
“不、不用。”安盈左右瞅了瞅,“你能帮我找一下,找一下,内,里,小裤裤吗?”
傅矜在她边上坐下,搅动碗里的粥,说:“不用穿。”
安盈:“??”
傅矜像是在哄她:“先吃点东西垫肚子。”他把勺子送到她嘴边。
安盈下意识张嘴吃掉了。
他又喂一口。
她又吃掉。
恍恍惚惚,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他放下碗,突然掀开被子,捉住她的脚腕。
安盈吓得魂飞魄散:“别!”
“别乱动。”傅矜盯着她受伤的部位,说:“弄伤了,给你擦药。”
安盈醒来的时候饿得头晕眼花,没注意到那里,这会儿经他一提醒才有感觉。
她从小刻苦练习舞蹈,身体素质不差,但也经不住他彻夜不停切换姿势。
她甚至怀疑,大哥当初建议她学跳舞,就是为了这一天。
傅矜抬头看她,问:“在想什么?”
安盈心想大哥怎么会这么好看呢?又体贴又温柔,心地善良的大哥,她好喜欢。
傅矜:“嗯?”
安盈咽下几滴唾沫,别开脸口是心非:“没,没想你呀。”
傅矜挑眉笑:“哦。”他拿了一支软膏,挤出来抹在她伤口上,指尖轻轻推进,哑声问:“有感觉?”
安盈瑟缩一下,冰冰凉凉,夹杂着异样。她点头,如实回答:“有。”
傅矜:“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嗓音和昨夜酷似:“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呜呜呜是不想活了的感觉!!
“好了。”
“大哥。”
“嗯?”
安盈发现自己真的站不起来,小声问:“你能不能,把我抱去我房间呀?”
傅矜看了眼深色床单上的水印,笑道:“把我房间弄成这样,就想跑啊?”
安盈感觉脑袋都炸开了。
呜呜呜大哥好坏!
傅矜抱起她,说:“昨晚没忍住。”
“啊?”
“下次,”他一顿,貌似在估算下次做的时间:“我轻点。”
*
好在是过年放假,不需要排练。安盈瘫在家里修生养息。
拜年的信息很多,大部分都是一长串复制的内容。安盈懒得一一回复,在朋友圈发了个口令大红包。
傅矜这几天照常工作。
安盈发现,当老板的确实是没有假期的。
朝夕相处的这几天,安盈穿的特别厚。把家里的暖气全关掉,每天裹得死死的,连脖子都不敢露出来。
大哥从来不说假话,他真的是。
太大了!
他动一下,她都感觉四分五裂。
幸好她穿得多,大哥这几天都只是抱着她睡。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往家里藏了那些东西。居然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搞得新年礼物不像是意外,倒像是蓄谋已久?
年初九,郑秘书一上班就送来了合同。
签完合同后,安盈成了赋迎亭苑的股东。
舞蹈赛事报名也已经截止了。
安盈休息了两天,找编舞老师聊了聊,准备开始排练。
她底子好,那晚的后遗症已经没有了。
舒裴发来一条语音消息。
安盈点开。
“卧槽林安安这是准备卷土重来?”
安盈回:“怎么了?”
“就你报名参加的那项比赛,她也参加了!赛制是拼实力,和流量无关,评委组担心被骂不敢拒绝,她也可以参加海选!这人怎么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这是一项全民都可以参加的比赛,确实不能剥夺任何人的参赛权利。
林安安之前那个事的当事人推老婆出来澄清,说她已经跟老公离婚好几个月了,前夫和林安安是正当恋爱关系。
当时吃瓜群众都吃疲惫了。
典型的包子女遇到渣男老公,被绿了还要替渣男撑场子。网友无话可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件事的热度也就下去了。
销声匿迹八个多月,林安安这一次应该是想凭借这场比赛复出。
“盈盈你一定要加油,打败那只小强!艳压她!”
安盈和林安安不仅撞脸、撞人设,连专业都撞。这圈子就这么点大,要撞上真的太容易了。
安盈:“嗯!好。”
舒裴:“我怎么听着你有气无力的?”
“这年过的,你该不会是~”她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傅爸爸了吧!?”
“那我岂不是很快就会有兄弟姐妹了!”
“……”安盈不发语音消息了,改用打字:【我去练舞啦!回聊!】
安盈换了一身休闲服,她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身上的痕迹好像就没有消褪过。
特别是小沟沟附近的那一圈,永远都有齿痕。
安盈不禁怀疑,梦是真实的。
就是大哥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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