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早就黑透了,院子里没点灯,什么都看不真切。
谭绍跟着白承往里走。
白承从大门后挑了一个灯笼出来点亮,示意谭绍注意脚下。
谭绍赶紧薅了薅大黄,让它不要在自己脚前转来转去。
大黄善解人意地往一边去了,白承回头看看它,在只有一笼灯的院里,冲着它笑了笑。
谭绍暗道好笑,却也偏头对着大黄呲着牙齿笑了笑。
大黄惊恐地“汪”一声。
天井的花台里面栽了树,谭绍只看一眼就知道那应该是梨树。
他家后山也摘了梨树,到春天的时候开得白花花一片,蜜蜂振翅的声音几乎要将风声掩盖住。
白承这院子里树虽少,但到春来时,也不失为一方美景。
树脚底下还围了一片看不出模样的草,上弦的月亮光照过来,透过树枝桠投到花草间,落得一地密密的影。
从外头看不出来,进来走了半柱香,谭绍才发现这竟然还是个二进的屋。
白承一盏盏灯挨个点过去,显然不是心疼油钱的模样,谭绍咋舌,就近了看其中一盏灯的油,油色清亮透明,略掺了掉下的灰。
“我总是感觉你家连灯都与我们那儿不同。”谭绍道。
白承笑:“总不能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谭绍微微无语:“这回我可是正经在说话,怎么又做得这样比喻。”他顿了顿,大概自觉不当,补充到,“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莫要责怪则个,我亦然。”
白承点着灯,微侧了头看他:“这我当然也知道,莫要紧张,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开开玩笑都是无伤大雅。”
灯火的光蒙过他的脸庞,渐亮的昏暗室内,他本来便白皙得过头的脸颊映着橙黄的火光好像玉一般色泽。
那身白衣服的鹤样暗纹都泛出一点银一般的光彩来。
谭绍终于还是问到:“先生您……这身衣服是找人做的吗。”
白承“啊”一声:“确实是找专人做的。”
他回答得这样肯定,却不再说别的什么,摆明了就是等着自己仔细开口去问。
于是谭绍接着道:“您这鹤纹……”
白承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偏不接话:“我也觉得好看,当初给我绣衣裳的绣娘是京城最有名的。”
谭绍顺从道:“手艺当真是很好!不知到时候可否请先生为我引荐一番?我也想为祖母做一身这般好的衣裳。”
白承点点头:“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钟老夫人一定会非常开心的。那个绣娘与我有点旧交情,到时她就算不做别人的衣服,也会帮你这个忙的。”
“倒是我又欠先生一个人情了。”谭绍略带笑道,“也不知要来日怎么才还得清。”
白承“哈哈”道:“这哪里算什么人情。你若要说我带你出来见世面,或许这都还算,——他日与你会有大恩的人还多着呢,人情留着去给他们吧。”
谭绍皱着眉,显然是不认同的模样。但是白承接着道:“我不过是热心助人罢了,你是不用多想的。我早就说过钟老夫人对我有大恩情,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熄灯了,不写了。今天状态不太好……首次申签被拒百思不得其解……改进更正中……
明天争取更新三千字。
2023.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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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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