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风和李燕飞两人被他勒的快要断气,“咳咳傅公子,你先放开我们。”
傅云野这才松了手。
李燕飞无奈道:“我们两个都是从小就被胡老太爷收养的。”
他看了看旁边的贺朝风,示意他说句话,结果贺朝风依旧是死鱼脸表情。李燕飞翻了个白眼,还得靠自己来,“我身子轻,小时候先练的轻功,后又练得剑。他力气大,练得刀。后来无意中我们发现可以配合起来,于是便创造出了一套双人的刀剑法。”
赵琼见两人被傅云野拷问,不禁笑出了声,“傅公子放过我这两个弟弟吧,燕飞,你们几个去把灯笼挂上。”
挂灯笼,贴春联,多么充满年意的行为,昌宁侯府每年的春联都是纪衔玉写的,今年也不例外。趁着他们挂灯笼的功夫,纪衔玉和赵琼钻去了书房。
红纸已经准备好,赵琼坐在一旁挽起袖子帮他研磨。心中充满期待,她还没看过纪衔玉的字呢。
纪衔玉撩起袖子动作。笔走龙蛇,墨迹流畅顺滑。他的字中带着几分潇洒不羁的意味,倒是与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冷酷稳重不一样。
赵琼带着笑意凑近了端详着,纪衔玉忽然说道:“这下联就由夫人来写如何?”
赵琼没错过他眼中的期待之色,接过毛笔在纸上认真写着,她感受着纪衔玉灼热的视线,耳朵微微发烫。
两张红纸放在一起,只见赵琼写的下联风格竟与他的出奇的像,字迹行云流水,一批一捺之间尽显洒脱本色。
两人对视着,赵琼只觉纪衔玉的眸子从未如此火热勾人过。他眼神深邃,深到仿佛能把人吸进去,赵琼慌忙地移开视线。
纪衔玉用手摸出胸前的红包,笑着问道:“夫人为何给我包的比明德和明姝少了如此多?”
“你多大,他们又多大。明德和明姝还是个孩子呢,你怎么好意思和他们争。”赵琼羞极,转身便要离开。
纪衔玉哪能放她白白离开,一只手拽住赵琼的手腕,突地发力,就将人卷入了怀中。
赵琼挣扎了几下便发现无用,索性也不再扭捏。她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纪衔玉,眼尾微红,又纯又欲的眼神看得纪衔玉几乎失了魂。
赵琼盯着眼前男人的红唇,带着缠绵的羞涩勇敢地吻了上去。
纪衔玉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赵琼居然这么主动。他朱唇微张,感受着那滑腻的小舌在口中游来游去,和自己的舌头勾在一起。
纪衔玉只觉屋中的炭火似乎烧的更旺了,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脑中反应着要夺回主动权,于是抱着赵琼的大手更加用力,像是要把她拥入骨髓。吻得更深,唇齿磕碰之间,他的舌欲要反攻。
“阿兄,你的春联写好了吗!”
“嘶——”
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纪明德和李燕飞打闹着从外面进来,他们刚刚挂好了灯笼特来问询这边春联如何,只是他刚进来就愣在了原地。
自己是不是打扰了阿兄的好事?
他和李燕飞唰地转过身去,支支吾吾道着歉:“阿兄,我……我和燕飞不是故意的!”
纪衔玉顾不得嘴上的疼痛,一把将赵琼的头按如怀中。此刻的她面颊微红,香汗淋漓哪是她们能见的,“给我滚出去!”
两人落荒而逃,走时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赵琼抬起头来,只见男人的红唇上带着一颗更加殷红的血珠,不由得偷笑出声,那是她刚刚心急之下不小心磕碰出来的。
男人对于她的偷笑似乎十分无奈。趁着他不注意,赵琼再次吻了上去,小舌轻柔地卷走了那颗血珠,这是一个极其温情的吻。
赵琼眼中含笑缓缓退出他的怀抱,声音温柔:“走吧,我们该出去和大家一起过年了。”
如此稀疏平常的一句话,听在纪衔玉耳中却倍感温暖,他好像很多年没听过了。
两人拿着春联走到前厅,傅云野等人见到二人均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纪明德那小子,出来就将自己在书房撞破的事和所有人说了。
傅云野眉眼飞挑,吹了声口哨,其他人纷纷笑起来。纪衔玉把春联交给他,走到纪明德和李燕飞跟前一人打了一下。
纪明德捂着脑门躲到赵琼身后,叫嚷着让她拦住阿兄。李燕飞后退一步,感觉到身后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支撑着自己,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贺朝风。
只有傅云野一个人看着春联上的字笑。人们都说字如何心境就如何,纪衔玉的这幅春联有点他少年时行文的风格了。
少年们蹦蹦跳跳着出去贴春联,贴着贴着不知谁起了头又打起了雪仗,院中顿时打闹成一团。纪衔玉和赵琼并排站在屋檐下看着这一幕,身后的李妈妈笑着落下眼泪,“真好,真好。”
赵琼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转头望向身旁的纪衔玉。两人无言,却都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相同的一句话。
“真好。”
漫天飞舞的大雪,在本就积了厚厚一层的地上再次铺满雪白,是和扬州完全不同的景色。
赵琼不由得想到了远在扬州的父母,这是她第一次离家过年,也不知父母现在在干些什么。想到这里,她的笑意中掩埋着淡淡的哀伤。
“明年便将岳父岳母一起接过来过年。”纪衔玉的声音响起。
赵琼惊讶地看着他,眼中落下两行清泪,笑着点点头。纪衔玉抬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
晚上的年夜饭算是一顿南北合并的特色菜。屋内摆了两张特大的圆桌,所有菜都上的差不多了,大家纷纷入座。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最后一个纪明德也捂着耳朵从外面进来。
傅云野起开两坛酒放在纪衔玉和胡三面前,“喝!今晚不醉不归!”
胡三爽朗地笑着,“傅公子,你恐怕忘了我是幽州人吧!”
幽州在北地,冬日里罡风阵阵,属于酷寒之地,也造就了当地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习俗。
“我竟忘了胡三爷是幽州人!失算失算!那今日就我和昌宁侯一起喝你了!”傅云野瞬间转移攻击目标,纪衔玉闻言端起酒杯,眼神挑衅着胡三。
三人都是气血方刚的年纪,话不多说便是一碗饮进。烈酒顺着嗓子而下,胃中瞬间暖和起来甚至还带着点灼烧之感,让人热血沸腾。
李燕飞,纪明德几人也端起碗干了一杯,只不过他们还没有能耐一口干完。
赵琼见状也跟着喝了半碗进去,面不改色,表情形同喝水。傅云野连连称奇,“看不出嫂夫人也是能饮之人。”
胡三大笑道:“我们小姐以前可是经常陪老太爷喝上几顿的。别看她女儿身,喝酒可是一点不输男人!”
这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时辰,喝的胡三和傅云野都趴在了桌上。纪明姝和纪明德还有李燕飞几人早早就出去看烟花了。赵琼和纪衔玉指挥着下人们将喝的烂醉的两人抬去客房。
外面的烟花声一阵接一阵的响起,夫妻二人立在屋外看着那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赵琼转身对着纪衔玉笑道:“年年相似,岁岁平安。”
“嗯,年年相似,岁岁平安。”
——
一个热热闹闹的年就这样过去,京中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日子过的也算是悠闲,直到此刻——
“不好了!夫人!小少爷出事了!”
赵琼正在屋中看着账本,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扑腾了进来,神情慌张。
“夫人,小少爷受伤了!您快去看看呀!”
赵琼脸色一变,快步往纪明德的院子走去。他今早明明说的是和苏悟光一起吃饭,怎么会受伤?
纪明德的院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群下人出来进去,有去库房取药的,还有端着血水来回跑的。
进了房中,只见一个大夫正在给床上之人施针。
纪明德光着上身躺在床上,表情痛苦,脸色苍白,他的左肩到右胸口处一个长长的刀疤。他见到赵琼虚弱地叫了一声,“阿嫂”。
赵琼平日里见惯了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哪成想竟会受了重伤躺在这,“你听话,让大夫好好给你治病,我去让人告诉你阿兄。”赵琼摸了摸他的头。
大夫施完针后,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夫人,好在这刀口不深,小少爷这条胳膊算是保住了。”
赵琼闻言终于放下心来,他未来是想着上战场的,得亏这个胳膊没大事。
“宝珠,去送一送王大夫。”
大夫走后,屋内只剩下赵琼和纪明德二人。赵琼开口问道:“明德,你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嫂嫂,悟光死了。”纪明德眼圈通红,握住她的手腕哽咽道。
“我和悟光一起在酒楼吃饭,途中他很高兴地和我说有办法可以保证他在下一次的科举中第,就是要花些钱。我不喜他这种行为,就和他大吵了一架。”
“我不想同他继续吵下去,所以趁机出去透口气。结果在那酒楼中不小心迷了路,意外在一间包房外听到里面的人正在讨论买卖科举名额之事。”
“悟光出来见我偷听便和我一起,没成想……我们不慎被里面的人发现。悟光被他们一刀砍死,我好歹有武艺傍身,虽中了一刀但至少捡了一条命回家来。”
赵琼没想到两人居然撞破了这等大事,难怪那些人要杀他们灭口,“那你可见到里面的人是谁?”
“见到了,是傅云志和礼部尚书程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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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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