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紫薇与小燕子跪在下方,战战兢兢地等待上首乾隆的宣判。
看着紫薇瑟瑟发抖的模样,你想到自己与含香的私情,颇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因而便试着劝道:“皇上莫气,不妨先给紫薇一个解释的机会,毕竟这丫头平日里那么乖顺,不像是会做出这等罔顾人伦之事的人。”
你这话给了乾隆一个台阶,加上紫薇平时给的好印象加持,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总算暂时收敛了怒气。
只见乾隆定定看向下面跪着的身子不停颤抖着的紫薇,问道:“紫薇,你跟皇阿玛说,是不是这个孽障强迫你的?”
回忆起之前被小燕子强迫的日日夜夜,紫薇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你见她脸色煞白地咬紧了唇瓣,迅速觑了你一眼,然后便伏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昧着良心哽咽道:“回皇阿玛,紫薇……没有人逼迫紫薇,紫薇与她是真心相爱的……求皇阿玛原……”
一个茶杯狠狠砸在她手边,阻止了她那称得上是惊世骇俗的话语。你看见身边乾隆满含怒气的模样,心中不由对紫薇同情起来。
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相信,紫薇会与那个疯疯癫癫的小燕子有什么苟且之事。毕竟她之前是那样喜欢你,那种亮晶晶的眼神,你从没见她在别人身上绽出过,更别说小燕子。
至于紫薇为什么要承认,你猜想她可能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小燕子手上,因而才不得不委身于她。
说到把柄,不知道为什么,你心里总有一种预感,仿佛紫薇的堕落与你脱不了干系。你盯着她看了一眼,见她始终不敢再抬头看你们,便将审视的目光放在小燕子身上,威严道:“小燕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明珠格格平日甚少出门,怎会与你有关联,莫不是你明白自己必死无疑,便要拖着人家给你陪葬?”
小燕子痴痴地笑了出来,看向紫薇的眼神充满了痴迷与疯狂,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索性便一次说个清楚。
“皇后难道不知道吗,紫薇她喜欢的是你啊!明明你是她的后娘,还比她大那么多岁,可她就是喜欢你,放不下你!每次看到她看你的眼神,我都恨不得杀了你,再杀了她——”
“明明我那么喜欢她,她却对我不屑一顾,自始至终都不肯正眼看我。我没办法了,只好在五阿哥向我表明他喜欢我的时候拒绝他,再因此借酒装疯,闯进她的闺房强上了她。得不到她的心,能得到人也是好的,你说是不是啊皇后娘娘?”
见你一脸怒容,她便继续说道:“而且我还听说,皇后和……”
你心中一紧,看样子她是知道了什么,正要出言阻止,却见乾隆又是一个茶盏摔了过去,怒道:“闭嘴!”
这次不比刚才紫薇的那下,乾隆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茶盏磕到小燕子额头上,再摔碎在地上,小燕子被砸到的那处顿时受伤,流出了一堆血,可她却不管不顾,还要继续说下去:“皇阿玛,其实你的皇后可是跟……”
“小燕子!”
紫薇看不下去了,生怕她不管不顾地将你和含香的事抖出来,便直起身子大声呵斥。见小燕子不为所动,她咬了咬牙,迅速朝上首的你和乾隆磕了个响头,说了句“孩儿不孝”,便站起身往不远处的柱子撞去。
你们都没料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举动,等你率先反应过来叫人过去拦着她时,紫薇的头早已狠狠撞上了那根红漆木柱。
她倒下前,往你这边深深地看了一眼。你看到她额头流下的血蜿蜒着流到脖子上,再渗进衣襟里,将她身上那身淡粉色的旗装染成了深深的血色。
你看见紫薇嘴角动了动,勉强分辨出那句唇语,当即就有些动容。
她说:“皇额娘,我会好好保护你……”
殿内登时乱作一团,你稳住心神,先让身边的含笑过去为紫薇包扎,再命人去太医院请几位太医过来相看。乾隆则大怒,揪起小燕子的衣领将她带到紫薇床前,怒喝道:“紫薇若是死了,朕就要了你的命!”
小燕子看着龙床上气息奄奄的紫薇,眼泪当即便落了下来,可她却没有哭出声,反而红着眼哈哈大笑着,疯狂道:“死了也好,死了才好!死了就没人跟我抢她了!”
乾隆不意她会这样说,当即左右开弓扇了她两个耳光,将她扔到地上,道:“来人,燕格格出言无状,欺罔视听,特杖八十,剥夺其郡主位分,关至宗人府,不日问斩!”
小燕子便这么被人拖了下去,可你的心却没有因此变得平静。看着乾隆满脸风雨欲来的震怒,你压住心底的不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才对他道:“皇上不若先去乾清宫歇息,这里有臣妾照看,定会让紫薇平安醒来的。”
乾隆看着你的眼神晦暗不明,闻言甩着袖子离开了。毕竟事发突然,那些八旗子弟还来不及封口,正在殿外候着呢。这种女子相恋的皇室丑闻,绝不能让他们当作笑料地带回去与家里人说道。
眼看着他走远,你才松了口气,擦擦额间冷汗,立在床边看紫薇的情况。今日她替你与含香保守住秘密,算是你们的大恩人,即便对于她的观感还有些复杂,但此刻你看向她的目光,终究还是带了些肉眼可见的亲近。
等到太医们走后,你蹲在床前握住她的手,道:“这次多谢你了,如果让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恐怕就再也没有回寰的余地了。”
你说完,便松开她的手走了出去。
紫薇眼睫一颤,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她颊边滚落,氤出一片滚烫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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