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妈妈,荣妈妈。”一大早含杏便叫着荣妈妈,荣妈妈连忙将衣服穿好出门来。
“一大早就这样叫,还有没有规矩了。”
“荣妈妈,你看到晚月了吗?”含杏来不及说别的,连忙将尚未梳洗的荣妈妈从房中拉出来。
“晚月?”此时荣妈妈也顾不得自己尚未梳妆了,“晚月不在卧房吗?绣房看了没有?厨房呢?茅厕呢?”
“没有,都没有。今日一早我去叫晚月起床发现她不在房中,窗户开着还悬着一更麻绳,锦艺阁上下我都找了,全都没有。”
“坏了。”听到晚月窗口开着还悬着一根麻绳,荣妈妈心中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沈家小姐的衣服做好了吗?”
“做好了,昨日下午便有人来取走了。”
前些日子晚月一直在忙着做沈家小姐的嫁衣,除了话少了一些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晚月向来大大咧咧的,这几日荣妈妈一度以为晚月没心没肺,对陈潜的事情已经放下了。
却没想到她依旧挂念着,果真是想着等手上这件嫁衣做好,便去京都找陈潜,这几日的若无其事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
这个丫头怎么如此倔强。
“去京都。”荣妈妈说罢便自己则回了房中关上了门。
“去京都?这就去京都?不去找晚月姐了吗?”
含杏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也没明白荣妈妈的意思,此时寻晚月只要沿着去京都的路找就行了,她一个人又走不快,何必直接去京都呢?
实际上晚月不知道的是,晚月自出了锦艺阁,便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含杏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叫了大家说荣妈妈要去京都。
正要上楼去寻荣掌柜的时候,便瞧见荣掌柜从楼上急匆匆的下来,穿的是一件他们从没见过的衣服。
“含杏你跟着我。”
“啊?”
不只是含杏,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荣妈妈向着后门走去,众人连忙跟上。
众目睽睽下,荣妈妈开了后院的门,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后还站着约莫十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男子。
这些人各个精壮,身着戎装,看上去不同寻常的样子。
领头的见到荣妈妈便立即迎上来,扶着荣妈妈上了马车。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荣妈妈二话不说,狠狠打了领头的人一巴掌。
“主子。”
领头那人也只是低着头退下。
“含杏还不上来,等什么呢?”
此时的含杏已经是惊呆了下巴,这些人是什么身份,荣妈妈又是什么身份,众人都不得知。
只知道看样子,他们像是荣妈妈的下属一般。
听到马车里的荣妈妈词严厉色的叫自己,含杏连忙跟了上去。
等含杏上去之后,荣妈妈示意一下,领头那人便撩开了车帘。
“我不在洛城这段时日,时蕊负责打理好锦艺阁,万事皆有时蕊做主。”
说罢再大家震惊的眼神中,领头那人便驾着马车向京都的方向去了,原本站在马车旁的十余人,也只有两人骑马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
行驶了约莫有两个时辰的功夫,荣妈妈都闭着眼一句话都没说,尽管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含杏也一句不敢问。
领头那人是个彪形壮汉,荣妈妈那一巴掌下去,那人仍旧是恭恭敬敬,这让含杏依旧是心有余悸。
尽快马车跑得快,人可以不休息,马却不行。
终于在官道上的一个小茶摊,领头的人停下休息了,含杏也跟着荣妈妈下车喝茶。
“主子,此去京都有何打算?”
领头人站在荣妈妈一旁始终俯首,他那样魁梧的身材,让一旁的含杏感觉十分压抑,又有点害怕却不敢说。
“先会会故人。”荣妈妈喝了口茶,神情冷冷的开口,“徐森,你可知罪?”
谁知那男人扑通一声跪下。
“我已知错,这几日都没什么动静,昨日兄弟们便松懈了,这才酿成大错,没看住晚月姑娘,请主子饶恕,留我一条性命继续为主子效力。”
含杏更是一脸懵,什么叫看没住晚月,难道他们一直都在锦艺阁附近盯着晚月吗?
再者说,徐森...
这个名字怎么这般耳熟?
“晚月如今是我荣家人,是我女儿,若她无事,你也平安,若她有什么意外,你的性命也保不住。”
“是是是。”
此番含杏才算是有了眉目,荣掌柜上马车时打了徐森一巴掌,便是因为他没看顾好晚月,叫晚月走了吗?
“休憩差不多,继续赶路吧。”
说罢徐森便搀扶着荣妈妈上了马车。
从前含杏只觉得荣妈妈严厉,但在大家的心中都是锦艺阁的掌柜而已,如今含杏看着荣妈妈,总觉得害怕极了,与从前的畏惧完全是两码事。
荣妈妈真的有大家想象中那样简单吗?
荣妈妈没有主动说,含杏自然也不敢问。更让含杏不明白的是,荣妈妈将晚月收做自己的女儿,去找晚月,还是去京都找晚月,这样大的事情,锦艺阁比含杏靠谱的人那样多,为什么单单带了含杏过来呢?
仅仅是因为含杏与晚月关系要好吗?
带着这些疑惑,含杏一路上看荣妈妈与从前是极其不一样了,好像格外的庄重威严,像是...像是大官一样。
晚月这边,她一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件空屋子里。
艰难的睁睁开眼睛,晚月只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重击一般的疼,手脚倒是没有被绑住,自己也是自由的。
晚月先是坐起身来检查了一下,自己衣衫完整,没有受伤的痕迹,连包袱都是完好的,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
环顾四周,这间屋子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柜子,什么都没有,晚月便是躺在这张床上醒来的。
晚月揉了揉沉重发痛的头,仔细回想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从阿千走后,晚月其实心中一直不信荣妈妈与阿千说的话,包括那封信,晚月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时元是怎样的人,自己与他朝夕相处这许些年,她自然是清楚的。与其是别人说时元怎样,不如自己了解的清楚。
所以晚月便一直打算着,了了沈家小姐嫁衣的活,便来京都找时元。
具体要怎么找,到哪里找,晚月细细盘算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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