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在头顶滋滋作响，许延征盯着苏萱茉用酒店便签纸画的神经网络图，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那些潦草的公式间夹杂着星巴克的咖啡渍，却精准标注出VR头盔的神经元接驳漏洞。

"所以只要修改α波段的频率......"他沾着经血的手指划过纸面，突然被苏萱茉抓住手腕。

"别用我的身体做这种动作！"女孩顶着许延征的脸咬牙切齿，"你知道清理血渍多麻烦吗？"她说着从西装内袋掏出暖宝宝拍在他手心，动作熟练得像在给游戏角色换装备。

许延征感受着掌心的温度，视线扫过她衬衫下若隐若现的绷带——那是今早他亲手给这具身体包扎的右手。"你到底是游戏设计师还是......"他晃了晃写满拓扑算法的便签纸，"神经科学博士？"

"都怪你们战队非要参加那个见鬼的内测！"苏萱茉突然扯松领带，在许延征惊恐的目光中掀起衬衫下摆，"看到这块胎记了吗？当年参与脑机接口项目留下的......"

话没说完就被楼上的骚动打断。透过防火门缝隙，他们看到许诗雨正在直播镜头前拭泪："哥哥的手伤都是因为我......"

"她在伪造医疗记录！"许延征突然抓住消防栓把手，"上周拍宣传片时她故意......"

"物理降温比砸消防栓管用。"苏萱茉突然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出残影。许延征看着自己的脸露出狡黠笑意，忽然想起昨晚她用自己账号在游戏论坛舌战群雄的模样。

宴会厅大屏幕上的直播画面突然卡顿，跳转成某段酒店监控录像——许诗雨将安眠药粉末倒进许延征的蛋白粉罐。弹幕瞬间炸成烟花，记者们的话筒齐齐转向脸色惨白的少女。

"你黑了酒店系统？"许延征看着苏萱茉锁屏手机上跳动的代码框。

"只是给游戏NPC加了段过场动画。"她转动着许延征的尾戒，在保镖冲进来的瞬间突然压低声音："现在该你表演了，真正的游戏设计师要收尾了——记得用我的账号给ZY投票。"

当许延征被保安架着胳膊拖向电梯时，他看见"自己"正对媒体露出招牌冷笑："舍妹患有妄想症，方才已经联系青山疗养院......"这语气让他想起游戏里那个最终BOSS的台词。

深夜的洲际酒店天台，苏萱茉看着许延征用棉签给她的身体涂药膏。月光落在他睫毛上的样子，像极了她设计的某个恋爱游戏男主角。

"今天为什么帮我？"他突然问。

"怕你手废了没人跟ZY打决赛。"她晃着红酒杯的手突然顿住，"你刚才是不是用我的脸偷看周衍直播了？"

许延征把染血的棉签砸进垃圾桶："是你先拿我的账号给对手刷了二十个战舰！"

"那是战术性迷惑......"

争辩声被直升机的轰鸣打断。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天而降，胸前铭牌在月色下泛着冷光——霍知行博士，正是三年前脑机接口项目的负责人。

"两位玩够角色扮演了吗？"他晃了晃装着VR头盔的银色箱子，"你们在游戏里留下的意识碎片，正在引发更严重的......"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许延征看着苏萱茉的手机弹窗跳出一条加密信息：[许氏集团已启动股权强制回收程序]——配图是父亲与许诗雨的亲子鉴定报告。

苏萱茉突然抢过霍博士的头盔："先解决身体互换，家族恩怨放......"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霍博士打开的银色箱体内，二十个VR头盔的指示灯正此起彼伏地闪烁着血红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