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牝:你又回到蜘蛛身边了,这次待多久?」
「漆容:废土地面人类官方组织始终无法建立有效的管理制度,我们应该出手干预。杨玉环对地面人类官方组织不信任,002在利用杨玉环将手伸到政区,我们可以推波助澜。」
「玄牝:002想革新N区,罢黜地面大区总统,但以教院的立场不方便。这件事不能做得明显,只有你做合适。如果能达到革新N区的目的,002一定会背后推波助澜。」
漆容后天加入蜂群不在特区人员档案里,执行者都被姬满用自动补全程序重置记忆,没有人知道他。漆容不是主神的信徒,干涉地面人类官方组织不违反主神把人权还给人类的主旨。
他们需要一个稳定的势力守护极寒炼狱,世袭制再合适不过。
漆容劝说杨玉环用【结绳记事】的能力与反N区势力做交易建立新区,杨玉环不想见政区的人漆容正好从中间代理,杨玉环只需要对漆容筛选出来的人使用异能达到目的即可。
漆容用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身份奠定了杨玉环对他的信任,他也交付了自己是潘多拉组织成员的把柄。两人在彼此了解的基础上一步一步建立新区,吸收转化外区人。S区是幸福的大区,杨玉环是能带来幸福的大区负责人,他信仰主神,生活在S区的人都通过他得到主神的偏爱。在S区,杨先生比002更权威。
「漆容:新政区的胃口比N区更大,他们是骆驼,沉默但是有好几个胃。陈家的人想熬到002把所有治理权还给地面那天,暗地里预谋反抗教院提早夺权。」
「玄牝:小打小闹,哄哄他们。保证有人看守极寒炼狱,不让教院插手即可。」
特区掌握着伊甸园实验人口,教院革新大区杀的人口都由特区补上。无论执行者们杀多少,废土地面都会再次涌现登陆地面的人口。
执行者们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来的,只知道是特区从地下城送到地面,记忆补全程序让他们觉得合理。曾经发现过不合理的002号执行官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物理手术中丢失了疑心,特区时刻监视着他。
特区是伊甸园实验的实施者,执行者、政客、废土居民都是这场实验的反应物,特区知晓一切并控制着实验中的变量,直到这场实验从量变到质变。
漆容用「钥匙」和潘多拉组织的名号做筹码,P区用整个F区做出废土潘多拉组织诞生的温床。玄牝得知回溯派蒙蔽P区政客利用他们抢夺绿洲堡垒,心想人类禁不住诱惑,尤其是自己掌握不了的甜美禁果。
「玄牝:她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是恶魔的领地。」
「漆容: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也变成怪物。」
「玄牝:有鱼曳尾于滩涂,有鱼悬游于矫笼,因为环境不同所以模样不同,因为和自己的低等认知不符就认定为怪物是无知者的偏见。人类通过给万物下定义来抵抗自身的虚无,怪物原本不存在。
无论魔鬼还是天使,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退缩求和平则和平亡。沉默不是安全气囊,是捆住手脚的茧房,新P区在作茧自缚。我们都走在唯一一条道路上,你我都看得见结局。如果定义怪物,那这片伊甸园里没有一个人类。」
「漆容:你和她越来越像了。」
「玄牝:乱世是滋养他们的沃土,也是埋葬他们的坟墓。无论执行者还是政客,混乱还是有序,都是安排好的。她从不赌博。」
「漆容:你也成为利用规则耍手段的荷官了?」
「玄牝:越靠近真相,越没有信仰,我没有自己的道,更加迷茫。
世界是一个个活着的理想主义者,世界的想当然遮挡生物看见真相。囚笼里的规则是想当然的,我清楚地知道更明白生物无法摆脱,真相便毫无意义。
我没有力气耍人,只能按部就班地走前人设计好的唯一道路。」
「漆容:她只告诉我计划,没告诉我真相。她说不明真相是神明的温柔,碌碌无为的人知道真相会发疯。
你们天才的世界我不懂。摆脱规则难道能过得更好吗?看不见监狱的铁杆似乎能活得更好。大多数生物不需要真相,只需要不那么痛苦。」
「玄牝:羡慕愚者。」
杨玉环与林秋深在罢黜N区上达成合作,杨玉环从系统获得了一定的高权限用来经营财产,他扶持陈家争权助其登上首席执政官的位置。此次大区迭代统战中心未出动一兵一卒,以和平方式完成。
杨玉环作为陈家的绝对支持者,对新政区的体制有不容拒绝的影响力。他向陈目远(首位P区最高级别执政官)要了前地面总统的尸体剁成稀巴烂,背后操控F区和G区的选民投票,最终确立公共安全监督管理局的体制。
漆容利用S区的经济基础尽心促成P区的上层建筑稳定,公共安全监督管理局的外壳制度与世袭制核心终于保证了人类返回地面以后第二个世纪末尾到第三个世纪中旬的稳定局面。
……
漆容应聘杨宅管家时说自己在遗嘱中了解过杨玉环的喜好,试岗期内杨玉环发脾气的次数少了,连仆人都说杨先生改了性情。杨玉环听说之后却不满意了,“你很了解我吗?”
“自然是没有前辈了解您,我会用余生再了解您一些,如果您有需要尽管吩咐。”
杨玉环的要求越来越猎奇,像是挑战漆容的职业底线一样,“冬天一个人睡太冷了,你帮我把床暖热。”
漆容:“再给您床上加一层电热毯。”
杨玉环:“太硬了。”
漆容:“供暖再足些呢?”
杨玉环用牡丹黄扇遮面,“暖床不会吗?”
漆容看不见他遮在扇子后面的表情,揣摩了几秒钟应下差事。每天安排好杨宅的大小事务后还要在杨玉环睡前洗浴过换上干净睡衣暖床,掐着表防止自己暖床的时候睡着了。有几次太累了,闹钟没把他叫醒,杨玉环用扇子把他戳醒的。
杨玉环每次发现漆容工作出纰漏就躲在扇子后面偷笑,然后趾高气昂地哼两声。漆容发现杨玉环好像以此为乐,心里无奈:真无聊。
漆容总是忙忙碌碌,不着痕迹地参与杨玉环的生活。在杨玉环梳洗之前准备好香水和毛巾托盘然后消失、杨玉环一直盯着某样东西一定有问题及时沟通更换、杨玉环扭肩膀扭腰,白天坐卧不安一定是晚上没休息好,立刻检查卧房排除干扰因素,春天换季对皮肤不好换沐浴露,夏天太热安排冰饮子和冰格水果,秋天心情郁闷但粮食丰收可以用膳食调节换季情绪,冬天得给暖被窝。
杨玉环偶尔会作闹,漆容得火速逃离现场,找仆人复盘他又因为什么不痛快了。好在杨玉环比姬满好琢磨,漆容查清楚了就去安抚。
杨玉环每天处理漆容给他安排的工作,看着S区的制度越来越成熟,规模越来越大。教院承认了他的大区负责人身份,但林秋深限制他不许出S区否则权限封锁。杨玉环又因为林秋深发了一通脾气,这个漆容让杨玉环自己消化,他帮不上忙。
P区通过S区运送人口,杨玉环留下了一个模样不错的农区姑娘给自己培植花草。上官婉第一次看见杨宅就决定以后都待在这,她不主动往杨宅主人面前凑,只跟野花野草和土地肥料打交道。杨玉环在上官婉身上没有看到幻觉,放心留她在身边侍弄草药。
杨玉环无聊时就把她叫过来教插花解闷,培养审美种些观赏花,上官婉在主人面前话不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杨玉环大概觉得教人有趣,想玩什么就把上官婉叫来玩,下棋、画扇面、挑衣服和珠宝,唱戏也拉她听着。上官婉一开始听不懂,但会很给面子地在主人唱完之后鼓掌。
漆容看见他们两个在一处玩感觉像两个小孩过家家,哄杨玉环只需要一点儿童心理学。漆容告诉上官婉一些杨玉环的习惯,自己需要出门的时候让上官婉注意着杨玉环别太折腾。往常漆容离开久了杨玉环就要拆家,杨玉环会理直气壮地指责漆容离家太久才会让宅子乱得不成样子,上官婉来了以后情况好些。
上官婉除了培植花草就陪着杨玉环,她像侍弄白王牡丹一样对杨玉环,在她的视角里杨玉环从来不是外界传闻的样子。出于女性天生的感性灵敏,上官婉发现杨玉环其实想要只在乎他的人,她凭借这一点在杨宅之中立足,最后竟然与漆容平起平坐。
“主人让我感到幸福。”
“主人的头发真美啊……”
“主人终于醒了,我一步都没有离开,您感觉怎么样?”
“婉儿,你是不是瘦了?”杨玉环把上官婉调到身边伺候,之后每次醒来之后身边总有上官婉陪着。
上官婉摇头,“您睡太久了,再仔细看看吧,我一点都没变。”她扶着杨玉环起来,给他梳头,伺候他穿衣打扮,吃饭散步,消遣时间。
杨玉环睡得越久,上官婉就瘦得越厉害。有一次杨玉环睡了半年,他醒来的时候上官婉对着他哭。
“怎么了?”
杨玉环睡着的时候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他的生命永恒。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时间漫长又流动迅速。上官婉仔仔细细地给杨玉环梳妆,给他描妆时禁不住背过身落泪。
“婉儿?”
“我就是觉得,看见您在我面前太幸福了。”上官婉握着妆笔,手却稳不住,“对不起主人,我太久没看见您的眼睛,太久没听到您说话。”
上官婉在杨玉环身旁慢慢跪下,趴在他膝头,她对他的敬重里没有畏惧,她对他的爱里没有杂质。于她而言,杨玉环是废土最美的存在,他是美好、是秩序、是繁华富足的象征,是她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幸福。
“我爱您。”
上官婉治好了杨玉环的幻症,他终于不会在别的女人脸上看见仇人的脸。杨玉环知道什么能让自己解脱,他从仙娘和端公身上、那位管家和上官婉身上感受到了。他抚摸上官婉顺滑的黑发安慰,“婉儿,下次可以把我叫醒,睡太久腰酸背痛的。快起来给我捶捶肩。”
上官婉净过手拿艾草槌给杨玉环捶肩,杨玉环有什么保养的好东西都得给上官婉留一份,让上官婉替他试新妆和新衣。
杨玉环时常念叨,“婉儿,你太瘦了,这衣服大那么多。”
上官婉在他面前提着衣服转圈展示,“主人您那么高,我穿上您的衣服收腰的地方都到屁股了。腿可不是长在谁身上都一样长。”
“哈哈哈,得让威登太太记下你的尺码,她肯定喜欢你做模特。”杨玉环喜欢上官婉说逗趣话时还夸他一句,漆容就闷闷的只知道埋头做事,没有上官婉有活力。
上官婉觉得杨玉环很可爱,他是个爱美的男人,喜欢美人美物,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也把别人收拾得美美的。
喜欢香草美人的人,努力让人过得幸福的人怎么会是怪物呢?他太美了,与普通人不同不是美人的错。人们总是逼着美人犯错,再对着美人指责。
上官婉陪着杨玉环在S区这座巨大的城市之笼中俯瞰区民的幸福,那种时刻她总能从杨玉环的眼睛中看见安心。她知道,遇见美人是自己的幸运,是每一个进入S区的人的幸运。
所以,李暮里进入杨玉环别墅时,上官婉觉得他是个动人的幸运儿,没有人会抗拒那张俊美而不显攻击性的帅脸,出于女生的直觉她预感李暮里会对杨玉环不一样。上官婉有意扶持李暮里走到杨玉环身边,她想有人比自己更爱他。
上官婉会永远仰望、敬重般地爱杨玉环,她想杨玉环拥有更多的独属于他的不同的爱,他绝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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