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久感到格外不解。
她仰着头,看向苏酩,不懂对方表情为什么变得很糟糕。
明明她只是将从江玉那里学到些妙语连珠,搬过来和苏酩说,没想到对方居然不高兴了。
她又没说什么脏话。
厘久不解。
厘久无辜。
厘久歪歪脑袋,眨了眨眼睛。
她迷茫的神色太过明显,苏酩一口气噎住,不上不下,好半天才勉强消散。
“真是脾气见长,看来是我想错了,”苏酩抱臂,“以为你被剧组的人欺负得落花流水。”
厘久歪着脑袋,天真地说:“我没有被欺负,还狐假虎威过一次呢。”
苏酩眼皮跳了跳,问道:“什么时候?”
厘久:“当然是刚开机的时候,宁宁说我是狐假虎威,我之前搜了搜,好像也可以叫狗仗人势,那次还要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这两个成语的具体意思。”
苏酩:“……”
她发自肺腑地问:“你的语文是谁教的?”
厘久咦了声,回答道:“是我自己摸索的,没有人教我。”
她的族亲对人类只有双修和利用的情分,除此之外甚至懒得去了解人类,她是个例外,对人类各个角度地感兴趣。
“从小没人教我的。”她认真地说。
这话落下,苏酩眼中带了怜悯和同情,没有继续嘲讽厘久。
她们一躺一站,虽然看不出亲近,但构图却是美好温馨的。
宁宁全程听两人斗嘴,一脸胆战心惊,却又莫名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这两人天生就该如此相处。
苏酩的名声如雷贯耳,她没想到厘久这么勇,居然敢和对方呛声,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见两人不再出声,宁宁去倒了两杯水,给她们递过去:“都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话音落下,两道目光一起落在宁宁身上。
宁宁被看得头皮发麻,手足无措地看向厘久,露出求救的目光。
厘久接到信号,清了清嗓子,开口说:“你不要欺负宁宁。”
在剧组待的久了,她多少听说过一些苏酩的传闻,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足够让她恍然,对方在众人眼中是个脾气古怪的人。
闻言,苏酩冷哼一声:“谁给你的勇气来命令我。”
她看了眼宁宁,问道:“你就是王姐找的助理?”
宁宁拘谨地点头:“是的,我是厘久老师的助理。”
“既然是她的助理,现在出了这个事情,算不算是你的工作失职?”苏酩眉峰拢起,语气严厉地说,“她脑子不好使,不擅长人际交往,你也蠢笨如猪吗?”
厘久适时插嘴:“什么叫脑子不好使?这种事很难预料到吧,你不要为难宁宁。”
“你倒是护着她,那你有没有考虑到,以后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苏酩表情冷淡起来,“这种情况,就是因为你们和旁人的交往关系不够到位,你可以想不到,但作为助理,她应该担负起这个责任,帮你处理好所有的事。”
厘久仰头,认真地说:“可你不是跟别人的关系也不好。”
“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
“因为我有足够强大的背景,不管我怎么胡来,都没人敢得罪我。”苏酩一脸冷酷,“但你没有,那就得好好做人。”
“照你这么说,如果我有了强大的背景,是不是也可以为所欲为?”厘久若有所思问。
苏酩没有多想:“当然。”
厘久眼睛一亮,问道:“那你可以做我的背景吗?”
苏酩这么厉害,如果对方肯帮她,那岂不是做什么都得心应手,也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意外。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另外两人神色皆是一震。
宁宁是没想到厘久居然敢得寸进尺,本来还在因为她吵架,结果转瞬便提起了这种事。
苏酩则要简单些,她仿佛早有预料,这个新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对方可是做出过在她办公室安然入睡的事。
跟个勾引人的狐狸精似的。
话虽如此,苏酩面上未变,冷酷拒绝:“不行。”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难道整天都在琢磨该怎么走捷径吗?”
“害不害臊。”
厘久彻底不懂了,明明她只是想问对方能不能做她的靠山,怎么还牵扯到害臊上了。
她张了下嘴,想要反驳,然而苏酩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抢先一步结束话题:“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说完,苏酩低头看了眼腕表,说道:“我还有事,你安心养病,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怕厘久再语出惊人,逃似的飞快离开。
厘久疑惑地看向宁宁,问道:“为什么她不想当我的靠山?”
宁宁猜到她的真正想法,有些无奈地说:“在这个圈子里,有些话是带有特殊含义的,就像您刚才说的话,在旁人看来就是求包养的意思。”
“苏导洁身自好是出了名的,自然不会同意。”
厘久摇头:“可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人类真的好复杂,什么话都能有不同的理解。
厘久想了下,又说:“我只是想要她的力量,又不是要和她……”
她话音一顿,忽然醒悟过来。
如果对方既能做她的靠山,又能和她双修,岂不是一石二鸟的好结果。
她心虚地眨了眨眼,不太自然挪开目光。
宁宁没留意到她的不自在,想到什么说:“人心就是很复杂啦,苏导应该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没有怒斥您,否则刚才就要上演一场单方面的训诫了。”
厘久感到不解:“为什么她那样说你,你还在为她说话?”
“因为苏导说得对,”宁宁一脸愧疚,“之前是我不好,没有想到这方面的事,还总在您面前乱嚼舌根,确实是我的失职。”
厘久摇头:“没有什么,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你又不是神仙。”
她作为一个会算命的小妖,都没料到自己会摊上这样的事,更何况宁宁这种**凡胎,更没有那种能力。
两人这样有来有往地推拉着,厘久忽然听到手机震动了下。
她平时不怎么玩手机,但最近开始慢慢摸索,对手机的兴趣很大,见状抬手去拿,不小心碰到针,痛到呲牙咧嘴。
她不知第几次后悔,不该表现出这么严重的假象。
这样想着,她看了眼手机屏幕。
有个陌生人给她发了短信,内容很是简单。
——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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