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沈孑戴着耳机闭目小憩，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宁静。

突然，他感觉到身侧沙发往下陷，缓缓睁开了眼。

他微转头，发现是全/裸/的黄琥，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便回过头，再度闭上眼，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波澜地说：“我没兴趣看原始人。”

黄琥低头看了看身上浓密的毛发，闷声嘟囔了句：“我又没打算让你看。”

紧接着，他伸手摘掉了沈孑的耳机，问道：“饮水机在哪？”

沈孑眼皮都没抬一下，伸出手，指了指客厅一角。

黄琥道了声谢，便跑过去接水，可到了跟前才发现饮水机没水，又匆匆跑回沈孑身边，着急地说：“饮水机里没水。”

“……”

沈孑睁开眼，抬头看向黄琥，斯文俊雅的面容浮现出一丝困惑，“你多大了？”

黄琥老老实实回答：“三个月前，刚满23。”

沈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错啊，是长了智商的年纪，怎么连这点事儿都弄不明白？”

黄琥明白过来，沈孑是在嘲讽他，神色变得黯淡，低声说道：“我没用过这高级玩意儿……”

沈孑笑了笑，当初他和黄琥在一起，就是看上了黄琥的纯粹——一门心思只想搞钱。

不管他说什么，黄琥都言听计从，他对此很是满意，没少给黄琥奖励。

他看着黄琥，问道：“我给你的钱都花光了？”

黄琥忙不迭地点头，“都寄家里了，爸妈身体不好，弟弟妹妹也在上学，都等着用钱。之前我还住在青年公寓，宝宝看中我后，给了我不少钱，我才租了新房子。”

沈孑知道青年公寓，相关部门专门为外地人划分出的区域。

他也去过一次，当时黄琥生病，他接黄琥上医院，怎料刚走进公寓大楼，扑面而来的酸臭味差点把他熏退。

楼道里堆满了各种杂物，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环境十分恶劣。

后来，他给黄琥找了个新住处，随黄琥使用，分手后也没要回房子。

“我给你的那套房子呢？”他问道，声音依然平静。

黄琥挠了挠头，“卖了，钱寄给家里了。”

沈孑并不意外，黄琥的个人开销一直很低，大部分钱都补贴家用了。

他又问：“卖了多少？”

黄琥乐呵呵地比了个数，“二十万。”

沈孑先是一愣，看到黄琥的得瑟样，气笑了，“你不是一根筋，你是缺心眼，那房子地段好，装修也不错，零头都不止二十万。”

“啊？”黄琥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可木已成舟，卖都卖了，也没法再要回来。

他见沈孑提到房子的事，以为沈孑要把房子要回去，顿时有些慌张，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只还二十万？不过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沈孑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疲倦，“跟你说话可真累，我没想要回房子，也不在乎那二十万，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做事长点心。”

说罢，他起身走向饮水机，黄琥问到了苦艾的气味。

沈孑发现显示灯没亮，又看了看电视灯，同样是熄灭状态，说道：“停电了。”

“啊？”黄琥急了，忙问：“那怎么办？宝宝想喝水，不能渴着他。”

沈孑神色淡漠地看着黄琥，“问我难道就有水？没水就去外面买。”

黄琥一拍脑门，转身就要往外走，沈孑叫住他：“现在不流行野人穿搭。”

黄琥迅速刹住脚步，傻乎乎地笑了笑，跑回卧室换衣服。

沈孑也跟了上去，准备看看季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