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中药和糖果

江远征去浴室里冲了澡,在浴缸里放满了水,再把苏禾抱进浴室,教她先冲洗干净,再拉着她一起进了浴缸泡澡。

苏禾第一次来这里看到浴缸时就想泡澡,不料现在竟以这样的方式如愿以偿了。水的温度刚刚好,一点点地缓解着身体的劳累和疲倦。她不肯跟他说话,却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后背紧贴在他的胸前。

他一只手从她的后背缠绕到腰间,抓着她的手摩挲缠绕,另一只手用来叼烟和端酒杯。他一直喋喋不休,一个人也能说个不停,且说的全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她始终不肯搭腔,却也不叫他闭嘴。她一般是没有耐心听别人讲废话的,她认为那是浪费时间和生命,却莫名其妙地喜欢听他讲废话。

他虽然听不到她搭话,但也能感觉到她其实听得很认真。他越说越起劲,给她讲了很多行军打仗的乐事和糗事。她都默默地听着,并有意无意地摸摸他腿上的伤痕。

过了一会儿,她听得兴奋了,突然也想尝尝他杯子里的洋酒究是个什么味,于是冷不丁地伸出手,从他手里抢过了酒杯。

他惊愣了一下,但并没有阻止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闻了闻酒杯,抿了一口酒。胃和脸瞬间像是被烈火灼烧了一般,强烈的刺激让她整个人都懵住了,像是被烧傻了似的。

他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像是憋了许久终于得以释放。他轻轻地从她手里拿过了酒杯,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说:“小姑娘,这不是你能喝的。”

她不知是酒劲上了头,还是被他的傲慢刺激了,又夺走了他手里的烟。

他又一次被惊愣到了,但依旧没有阻止她。

她把烟递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烟雾。这一操作行云流水,她没有被呛着,也没有任何的不适,让她重新挣回了面子。她有些得意了,进而挑衅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烟雾。

他没有拆穿她——她那种“口吸口吐”的吸烟方式并不正确,真正吸烟是要过肺的。他也不打算真的教会她,只是由着她这样玩闹般地抽着。他什么都没说,默默地重新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新点的烟燃尽了,疲倦的身体也恢复了精力。江远征不再讲废话了,两只手若即若离地在她的肌肤上游走。

她尝过人事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了,他指尖的每一个触碰都勾得她心痒。但她不想暴露自己,故作镇静地保持着矜持。

他加强了进攻。她被他挑逗得浑身颤栗,呼吸紧促,逐渐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矜持。她把头缓缓地转向了他,用手勾住他的脖颈,凑上去吻他。

他突然把头后仰着躲开了,并露出了得意的坏笑:“求我。”

她恼羞地推开他,从浴缸里走了出来,去取挂在墙上的浴巾。

他从浴缸里跟了出来,从后面抱住她,把她按在了墙上。

“你放开我!”她使劲挣扎着。

“求我。”他一面说一面挑逗着,“求我,苏禾,求我。”

她被撩拨得意乱情迷,却依旧不肯如了他的愿。她把心一沉,挣扎着转过身来,反挑逗起了他。形势瞬间发生了扭转。他在惊喜中败下阵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跨在自己的腰间:“我发觉你怎么比我还坏。”

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笑出了声。笑声调皮而又得意,带着浓烈的**意味。

“笑起来多好看。”他跟着也笑了,“干嘛每次见到我都横眉冷眼的?以后看到我要多笑,知道了吗?”

“你不配,我偏不对你笑。”她又故意板起了脸。

他把她靠在墙上,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抱稳了她,一只手挠她的痒痒。

她扭动着身子笑得都快哭了。她想逃离却逃无可逃,只能用手拍打着她,含糊不清地说着:“住手,你讨厌死了,住手。”

他看她笑得前仰后合的,怕她摔倒或撞在墙上,便停了下来,再一次用两只手抱住了她。

她的笑渐渐止住了。她用双腿缠紧他的腰,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认真盯着他瞧。

他的脸长得真好看。关于人的长相,这个世界是没有统一的标准,能评选出一个世人公认的最好看的脸,但他的每一个五官长得都恰好是她喜欢的。他不说废话的时候其实很严峻,甚至是让人有点惧怕的,就像小顾一看就明显是很怕他的。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怕他,她从来都不怕,之前总是表现出怕他的样子,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怕他这个人,而是怕他扰乱自己的心。

他穿着军装的时候看着很瘦,脱掉衣服之后倒是比预想中的要有肉一些。但他一点都不胖,他的身材很匀称,肌肉结实的恰恰好。

他的皮肤像小麦一样的黄,很光滑。但他的手臂、肩膀、后背、腹部、腿上都有形状和深浅不一的伤痕。有些一看就是刀伤,有些是她没见过的圆疤,她怀疑那是枪伤,但她不想问他,她怕他发觉她自己在了解他,在关心他。

这些伤痕破坏了他皮肤的光整,但她并不讨厌它们,甚至很喜欢爱抚它们。不管是一开始在床上交合时,还是刚才在浴缸里泡澡时,她都有意无意地多次爱抚过它们,她现在也再次抚摸起了他肩上的伤痕。

她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以及自己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她将刘静笙连同自己的灵魂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眼前这个人。

“江远征。”她喘着暧昧的气息,低声轻唤。

“嗯?”

她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

空气中弥漫着两人暧昧的呼吸,不知不觉中,他们吻住了彼此。

次日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厨房里飘来阵阵浓郁的中药味。

苏禾被药味唤得半梦半醒,微微睁开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间,看见身侧的床空荡荡的,房间里也空无一人。

她昏沉的脑海中,依稀浮现出昨夜的画面——她发了疯,失了智,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的身体,在她的体内留下他的痕迹。直到天光大亮,他们才筋疲力竭地相拥入眠。

可此刻,床上和房间里怎么没有他?苏禾的脑袋昏昏沉沉,不禁怀疑:那些记忆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一场惊人的春梦?

苏禾努力唤醒自己的身体,伸手抚摸身侧的床。空荡荡的,她什么也没有抓住。但,枕间残留的气息清晰可闻——那的确是他的味道。

这一刻,她终于确信: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非春梦一场。

苏禾彻底清醒了过来,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头柜上放着她的胸罩、内裤;旁边的衣帽架上挂着那条白色裙子和那件红彤彤的大衣;床边放着那双红色高跟鞋。

苏禾明白,江远征这是要她穿上的意思。可她非常清楚,她不能穿这一身去见刘静笙。她裹着被子,走出卧室,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旧衣服。

苏禾穿好旧衣服,重新走出卧室,来到了厨房门口。她看见江远征站在灶台前,专注地煎着中药。

江远征回头发现她依旧穿着旧衣服,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悦,而是笑着盯着她,一语双关地问道:睡好了吗?”

苏禾羞得脸都红了,赶紧没好气地岔开了话题:“你煎药干什么?你不会是有什么传染病吧?”

江远征似笑非笑地关掉火,将药罐里的药倒进小碗,递到她面前:“对啊,有传染性性病。所以,赶快把药喝了。”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你有病你还故意传染给我!”苏禾又急又怕。

“把药喝了就好了。”江远征语气轻飘飘的,甚至还漫不经心地吹了吹碗里的药。

苏禾更加生气了:“你什么人啊你!你真的是坏透了!你这种人,就应该在打仗的时候死掉!”

“你这么想我死啊?”江远征一点也不恼,反而带着几分逗弄和**的语气。

“你就是个人渣,你死有余辜!”

“但是我看你昨天晚上那个样子,好像很舍不得我死。”

苏禾羞红了脸,板起面孔,气鼓鼓地说道:“昨天晚上我是被你威胁的!”

“是吗?”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人?”

“把药喝了,我就带你去。”

“我不喝!这药要是有效,你还会有病吗?我自己知道找大夫。”

“这药是专门给女人喝的,不是给男人喝的。”

“我说了我不喝!现在就带我去见静笙!”

江远征把药碗放在灶台上,语气淡然:“不喝也行,怀上了就生,我养得起。不过你要是怀孕生孩子,你还怎么读书呢?”

苏禾这才又想起,他在她的体内留下了太多的液体,足以让她怀孕。她可没脸去药铺开避孕药!她又重新端详起了江远征和那碗药,板着脸质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药?说清楚,别骗人。”

“没事,你要是不想读书,就想给我生孩子,就不用喝。”

“谁要给你生孩子?”苏禾说着,端起药碗就往嘴里送。

“烫烫烫......”

江远征及时拦住了她,从她手里接过药碗,又取来一个空碗,将药来回倒着晾凉。他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便浅抿了一小口,确认不再烫嘴,才把药碗递还给她。

苏禾接过药碗,将药送入口中。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蔓延,让她忍不住想呕吐。但一想到吐掉就可能怀孕,她强压下恶心,一鼓作气地将药喝个干净。

苏禾放下药碗,抬眼看见江远征在剥糖纸。她的心里忽然不合时宜地涌起一种狭隘又自私的感动——她想,他对她似乎真的挺好,哪怕他是个道德败坏的坏人。

可下一秒,她就看见江远征把糖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她莫名有些生气,同时在心底嘲笑自己方才的自作多情。她没好气地转身要走,却被江远征一把拽进怀里。他猝不及防地吻住她的唇,甜甜的糖果随着他的舌尖滑入她的口中。

他的舌尖与糖果一同在她的唇齿间纠缠,甜味与温热交织,令她心跳骤乱。

糖果在两人的唇齿间来回游走,直到彻底消融,他的唇舌才稍稍退开,却仍与她若即若离。他捧着她的脸,指尖轻轻摩梭她的嘴角,唇边呼出甜甜的暧昧气息:“把小提琴拿走,它是你的,永远不准再送回来。”

“好。”苏禾微微颤抖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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