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考试】

林瑶雨ⅹ墨染欣

“那就行。”墨染欣似有若无地点点头，朝着林瑶雨笑了笑，“那你行李放哪儿了？”

林瑶雨看着这笑，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在寝室大门的保安室，说是要回去登记才能拿。”

“行，那这样。”墨染欣走下阶梯，示意林瑶雨跟在身后，“你先回寝室，钥匙在门口鞋柜，从下往上数第三层左下角。我去老师那儿要些资料给你。”

林瑶雨点点头，心里明镜似的：许老师把自己送进班时，确实塞了几张试卷，让回去试着做做。

两人走到食堂门口，路过饮料区，墨染欣顺手买了杯满杯百香果。这会儿正咬着吸管，皱着眉头，像只可爱的小兽，好像在使劲儿回忆啥没说清的事儿。

过了两三秒，墨染欣猛地一拍杯子：“对了！咱们在4栋402，咱班都在那栋，别走错！”

林瑶雨应了声“嗯”，转身就走。墨染欣挥挥手，说了句“拜拜”，也朝老师办公室方向去了。

林瑶雨拿着行李，往后走向4栋402，在鞋柜里顺利摸到那串钥匙，打开寝室门，屋里模样一下撞进眼里。

这哪像寝室啊，简直就是温馨出租屋！地板干干净净，桌子擦得锃亮，沙发、厨房、餐桌、电视，啥啥都有。

林瑶雨换好鞋走进屋，到那间完全没人住过的房间。虽说没人住，东西却都齐齐整整。她把床单铺好，随意把枕头扔上去，被子叠吧叠吧放好。

林瑶雨没心思管别的，抽出老师给的卷子，坐下就开始写。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楼下小广场。林瑶雨支着下巴，握着笔，水蓝色的眼睛盯着一道题，嘟囔：“这……不对啊。”

正琢磨着，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放下，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房间门“咚咚咚”响了三下，很有节奏，透着股礼貌劲儿。

“……进”林瑶雨随便答了，试卷上的题目怎么写都不对。笔尖在纸面洇出墨团，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眼眸里满是困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试卷边角，卷边起了毛糙也浑然不觉。

窗外的风溜进寝室，轻轻掀动着窗帘。墨染欣抱着资料走进，把资料放在桌上 ，垂眸看着她那题解不开的题目 。

“明明之前刷题都没问题……”林瑶雨小声嘟囔着，试图从题干里抠出被自己忽略的线索。可那些字符就像活过来了似的，在眼前乱跳。她咬着下唇，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难道……这些题是新题型？

“刚去许老师那儿，帮你拿了些资料 。”说着，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那题林瑶雨解不开的题目 ，“这是我们赤玲高中的典型题目 ，你不会很正常 ，别的学校都不考这题 ，而我们这，每次考试都考这种类型的题目 ”

一只手拿起笔：“你做到这已经很厉害了 ，只是辅助线画歪了 ……”墨染欣抬手擦了那条错误的辅助线 ，重新画了条新的辅助线。

林瑶雨看着墨染欣认真的侧脸 ，有些恍然，心脏莫名跳的有些快 ，她抿起唇角，眼神尽量看着题目，不看墨染欣的侧脸 。

墨染欣声音平静又清晰：“这类题得找隐藏条件，你看这里……”

“对了，给你带了馄饨 ”墨染欣提醒到，“你晚饭没吃 ，对身体不好 ”

林瑶雨点点头 ：“好的”

在墨染欣走后林瑶雨走向客厅餐桌，打开那碗馄饨 ，一个个混沌飘在水面上 ，挺好看，还是温的 。

林瑶雨看着馄饨有几分发愣……

晚上

墨染欣躺在床上摆弄手机，澡都洗干净

了，她点进论坛，一个醒目的帖子出现在眼前：

【好奇转校生，怎么会跟墨大校花走在一起？】

主楼：她颜值爆表!但不知道成绩怎么样？

1楼：她叫林瑶雨!和墨大校花是同班同学和同桌!

下面一列脏话

59楼：厉害!同学同班加同桌 ，怎么想的 ？

60楼：不管怎么样，成绩肯定不好 ，那为什么在中途才转进赤玲中学？

……

这句话不知引发了什么开关 ，很多人都说林瑶雨成绩不好 。墨染欣看着天花板愣了愣 ，她成绩还好吧，刚刚看她试卷除了那一题，别的都做出来了 ，想着又往下翻 。

105楼：成绩肯定不好 !明天就月考了 ，我们到时候来看看这个家伙成绩好不好 。

106楼：对!我们就来看看这个家伙成绩好不好 !

……

墨染欣叹了口气，算了，管他 ，考试考完她也得回叶家。想着就反手关灯 ，房间陷入了黑暗 。

梦里，她似乎是在法庭。

那时她才10岁 ，法槌的金属冷光刺破黑暗时，墨染欣才惊觉自己身处法庭。旁听席的议论声像涨潮的海水漫过来，无数细碎的声音交织成网，将她困在被告席的塑料座椅上。

四周充满了议论声，涌入她的耳朵

“可惜呀，可惜呀，离婚了 ”

“不是很正常吗？夫妻关系断裂都这样的 ”

“你觉得这个孩子会是跟谁呢 ”

……

她坐在位置上 ，这些话语如同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割着她的耳膜，她死死攥住座椅边缘，紫色的瞳孔在冷白的灯光下微微发颤，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眼中充满了无助 。

然后是她父母的争吵 ，都说不要她了

“这个孩子你拿去吧 ，别跟着我 ”

“我为什么要拿 ，我才不要 ”

“顾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

“墨泽你不要跟我这样跟我讲话 ，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 ”

“你以为我对你有感情啊，死男人 !”

……

她坐在位置上摇着头小声喃喃的：“都不要我了吗 ？”

法槌再次落下，法官的宣判声混着耳鸣袭来：“鉴于双方均放弃抚养权，本庭判决——”刚要审判让这个孩子去孤儿院 ，就有一道声音闯入，是她发小的妈妈：“这个孩子我要了 ，我愿意接受他的抚养权 ”

……

——

第二天

林瑶雨来到教室，发现他身边的同学活跃起来了 。

“马上就考试了，我的朋友们 ，紧不紧不紧张 ？”

“还好吧？苏柠七每次考试你都来这一套 ”

“看不是快考试了吗 ？渲染渲染气氛 ”

“……”

声音很杂乱 ，走廊里，抱着复习资料的身影来去匆匆，撞见同学就互相打气：“稳住，我昨天把函数题型全过了遍！”“你看这道几何题，辅助线这么加准行！” 就连课间操，都有人揣着小抄，队伍里偷偷瞄两眼，惹得唐莫无奈又好笑地喊：“都别卷啦，先好好做操！” 可没人真当回事，毕竟只是月考 ，不是中考。

林瑶雨走进最后一个考场，她是转校生 ，没有在这里考过试 。

虽然是最后一个考场 ，但赤玲中学的气氛还是很好 ，人人都在抓紧复习 ，想着能记一个是一个 。

发卷的瞬间，林瑶雨快速扫过试题，心猛地一沉——那道曾让她苦恼的题型，赫然在目。她攥紧笔杆，指节泛白，脑海里却迅速浮现出墨染欣讲解时专注的神情，还有资料上那些清晰的解题步骤。

深吸一口气，林瑶雨稳住心神，按照墨染欣教的方法，一点点拆解题目。隐藏条件被逐个揪出，解题思路如藤蔓般在脑海蔓延。笔尖在纸面流畅游走，一个个答案渐渐成型。

考场上的时间过得很快，林瑶雨写完最后一题，放下笔，望向窗外的阳光。

考要两天半 ，每个晚上她们都认真复习 ，没有松懈 。

论坛上的争吵还在继续 ，有的人认为林瑶雨的成绩很好，有的人反对 ，觉得他只是小白脸，皮囊好一点而已 。

中途，许老师也找林瑶雨谈过 ：

“瑶雨啊，论坛上的不用管，好好考试 ，校方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

她其实也没那么在意过，见老师提了就点头

“好好好，我会好好考的 ”

……

期间墨染欣也站出来说过 ，叫他们不要吵了，认真考试 ，可就消停了两三天就又开始 ，怎么说也没用 。

所以林瑶雨准备用成绩打他们的脸，她要好好考 ，让那群人无话可说 。

最近林瑶雨也发现身边的同学有时候会跟她聊聊天 ，讲讲学校的故事什么的 ，也祝她考试顺利 ，别给一班丢脸 。

“那就三天后，拭目以待”她一直都是这么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