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渐渐变成橙,橙香味儿也愈来愈浓烈。
“这也真是的,都这个点儿了,才让我们出发 。”西瓜兔说 :“搞得我们俩就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此刻比起西瓜兔,胡悠悠倒是很想去看一看橘子鸭所说的水蜜桃狸的那座粉红房子。
当西瓜兔跨着疲惫的步伐,他催促道:“西瓜兔快走呀,照这个速度走下去,天都黑了。 ”
“哎哟,走不动了,我说去买个变变糖,橘子鸭那家伙不说不用,还非要我们去替它的朋友看家。 ”
夕阳即将退去 ,他们踏过一条小溪来到了粉红房子前,水蜜桃狸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
“你们终于来了!” 它一手拖着面包行李箱,一手把钥匙交给西瓜兔:“我想现在就得走了,今晚的火车,开往零食乡。对了,让你们过来主要是,晚上的时候房后总有声响,怕是有贼,就找你们来了。”
“有贼?那我回去了! ”说完它就要撒腿 。
“西瓜兔,回来。 ”胡悠悠拽住了它,视线依然停留在水蜜桃狸身上:“你快走吧,这里交给我们。”
水蜜桃狸看着胡悠悠:“果真这样,太谢谢你们了!”说完,它一路小跑,消失在夜幕中。
“胡悠悠,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西瓜兔盯着对面还亮着灯的粉红房子愣神。
“那当然!”说话间,他揽着西瓜兔走上阶梯,粉红色的阶梯,在夜色下显得有些发紫。
走进屋内,他掩上门,回头望见屋内舒适而有些温存的环境,舒上了长长一口气。
屋子里要比外面暖上许多。
一块块粉色的方形饼干拼接成粉红色的地板。屋子倒也宽阔 ,地板上放置着一卧黄褐色的面包沙发。沙发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张晶莹的水晶桌。头顶上暖色的灯光打在桌上,桌上玻璃瓶里的一簇小花被这光染的也格外有了些韵味。
淡黄色的奶昔地毯铺在桌下,在花儿的旁边还有一本摊开的书,应该是读者还没来得及合上。光打在花儿上,也照在书上。
胡悠悠在松软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像个大人一样在地板上踱了几步。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鲜,这时他瞄到沙发的后面有一扇门,胡悠悠绕过去,轻轻按下门把手。他知道这样不好,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乱开人家的屋门是不礼貌的行为。可是好奇心在作祟,他保证他只是进去看看,就只是看一看而已。
随着一声细响,门最终被打开了。
夜晚屋里很暗,客厅的灯光照过来,也只能让人看得清近处,远处却是模糊不清,更远处漆黑一片。
借着外面的光,胡悠悠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那一刻,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地板上像是铺了一层银光闪闪的星星,亮晶晶的。
两排的衣架 ,给中间留出了一条不宽不窄的道路。
淡黄色的拖尾裙并没有贴着衣架,而是微微隆起,裙摆的尾部轻轻拖在地上。看上去倒像是香蕉皮制作而成,右上方还别了一朵淡雅的茉莉花。
白底青莲色花印旗袍,是一种牛奶混合着蓝莓酱的味道。拿铁味儿的风衣,里面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倒像是黑白巧克力。麦香味儿的皮夹克,红色的晚礼服,车厘子里夹着草莓味儿。
看起来柔软的白色衣裙却透着一股纯奶的香甜。这个架子上还挂着一个与衣裙相衬的“花环”。晒干的橘子皮刻成花,周围绕着干巴的叶子褪成浅浅的绿色。
又是件白色的旗袍,上面画着一枝红色的腊梅,不过这次的香味儿却是荔枝和樱桃,略加一抹白咖香。
果香,奶香味儿,拥挤在中间这条小道,却不浓郁。地板上银光闪闪的“星星”把它们托起来,每一件都是崭新崭新的。
再往前走就暗些了,银光变成暖色的金。终于,这是最后一件绿色的裙裳。有种或浓或淡的茶香,橄榄绿色的海带做它的腰带,垂得很长很长。仿佛一阵风过,它就随风舞动,发出沙沙声响。金光染在这种绿上,显得有些精美,有些动容。这金光是从上面照下来的,也是从前方寻过来的。
茶叶裙后面是几节阶梯,胡悠悠顺着它走下来,踏步声在安静中有些响亮。
走下阶梯,这里不再是粉色的饼干拼接而成的地板,而是一处有些坑洼的黑土地。金光是围在用红砖砌成的墙面上,那一圈小灯泡发出来的。
胡悠悠的鞋踩在松软的土地上,不再发出声响。土地中央是一架钢琴。
棕色的吉他、金色的小号、麦色的小提琴、粉色的琵琶 、白色的竹笛……各是各样的乐器,紧挨着红墙堆积起来。和灯泡儿一样,沿着墙壁,顺着地面绕成一个半弧形。
这里的东西不像上面的衣服整齐有序的排列着,它们看上去倒是随意摆放的,或者可以称得上胡乱放置的。
金黄的光不是很亮,但却把这儿照得明晃晃的,光播撒在每一件乐器上,看上去就像一簇又一簇光彩夺目的宝藏。
胡悠悠盯凝着看了很久。
“哦~……”他不禁轻声在嘴里发出感叹,他觉得很惊奇。但红色的砖、黄色的光、坑洼的土地、还有墙上挂着唯一一面有些破旧的红色扁鼓,都给了他亲切感。
这样待着,胡悠悠置身其中,好似他自己也是一件乐器,和它们一样也被堆积在这里。他神游了一会儿,转身朝那架钢琴走去。
钢琴的对面是一张淡粉色的椅子,谱台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放着一束玫瑰花,不过它已经枯萎了,暗红色的花瓣,零星的滴落在台面上。
胡悠悠不由得坐下来,轻点了几下琴键:“哆哆来哆” 音符一声声从琴键里蹦出来。胡悠悠要把自己想象成一名超级演奏大师,来上一首自创的神曲。
他站起来,稍微整理了衣服,又重新入座。表演开始了!
不成曲调的旋律从琴键里流露出来,却显得快活。
周围的乐器、红色的墙、墙上的灯、灯发出的光、光不怎的照到得鼓、谱台上枯萎的玫瑰,无一不是他的观众。
金光洒在琴上,打在胡悠悠的头发上,之后散落在衣服上。演出完毕!他起身向左鞠躬,向右鞠躬,最后再朝身后的“听众”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感谢。至此,大钢琴家胡悠悠的演奏完美收场!
这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不弹琴了?”
他有些诧异,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这首曲子,跟我之前听过的任何一首都不一样。”
胡悠悠开始惊奇的寻找声音的源头,在确定这声音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件乐器之后,他问:“你是谁呀?你在哪里 ?”
片刻,那声音用一种轻柔的语气问道:“你是谁呀?蜜桃小姐呢?它不在吗 ?”
“它不在。”胡悠悠回答到,他顺着声音轻手轻脚的朝左边走去。
“哦,那你能再弹一首曲子吗?”不久,那声音才有所回答。
他蹲下来,为了避免踩到乐器他稍稍移了移步子,才把一只耳朵贴近墙面。他想确定声音是不是从这里传来的,于是故意问道:“你说什么?”
“呃,你能再弹一首曲子吗?”那声音仍用轻柔的语气回答。
这次,胡悠悠可以听的很分明,他敢肯定声音就是从墙后面传过来的。
他站起身,没在理会那个问题,他要出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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