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房昨夜停红烛,鸳鸯锦被两头睡

说罢,谭林霜故作吃力地抬眸看了赵明煙一眼,歉然苦笑后,低下头继续咳嗽。

“咳咳咳……”

赵明煙的脸色,微微发沉。

但她没有迟疑,还是脱去了圆领衫,而后走到桌旁为他倒来一盏热茶,又轻拍了拍他的背。

“夫君,喝口茶,别把肺咳出来了。”

谭林霜面皮一抽,道谢过后,喝了一口茶,终于停下了咳嗽。

他顺了一下胸口,蹙眉看向赵明煙,面露愧色,“嫁与我这么一个病秧子,着实委屈娘子你了。”

赵明煙摇头,“不委屈。”

一手彩礼一手嫁妆,钱货两清。

只是现下还差一样彩礼,不补上可就真亏大了。

她拿走谭林霜手里的空茶盏,拉着他朝婚床走去。

谭林霜虚起了眸子,暗闪幽光,一开口,更加气若游丝,“娘子,为夫今晚恐怕难与你行周公之礼了。”

“不打紧。”

赵明煙冲他莞尔一笑。

这还是谭林霜第一次看到她露出真诚的笑容。

紧跟着,他也笑了,“不行周公礼,会会周公亦可。”

“我帮你行。”

赵明煙伸手拍了拍他的双肩,笑得更真诚了,“夫君只管躺下,周公之礼包在为妻身上。”

“娘……”

谭林霜猝不及防,直接被赵明煙推倒在床,像只螃蟹似的,四肢张开,双腿还悬吊在床沿外,屈腿分开,衣襟大敞,帽子歪斜。

不用看都知道何其狼狈,亦不雅,还有辱斯文。

但在赵明煙看来,这个姿势最宜“兔吮势”。

**一刻值千金,她迫不及待帮他宽衣解带。

“娘子!”

谭林霜腾地坐起,急忙抓住她的双手,一边咳嗽一边虚弱道:“我…我真不行,还请娘子放过…咳咳咳……”

“夫君,我说过,你不行,我帮你行。”

赵明煙笑得温婉,但手下的动作却快准狠,腰带一解,裤子一扒,谭林霜顿感下身清凉一片。

好个母夜叉!

他错了错后槽牙,便听赵明煙发出了一阵夹杂着惊喜与戏谑的笑声,遂皱眉抬眸,就见她正眼不带眨地盯着自己极力保护的部位,好奇中带着懵懂,还有些新鲜。

“夫君啊,你虽羸弱,但胜在根好。”

一开口,又气得谭林霜当场想休妻。

“俗话说,好根配好土,咱们俩定能子孙绵绵。”

再一开口,谭林霜直接想让赵明煙今晚就守寡。

“夫君,翻白眼太累,快闭上双眼,圆房的事就交由为妻来做。”

赵明煙笑眯眯伸出右手合上了谭林霜的双眼,把他轻轻一推,待他重新躺下,就撩开了自己的裙摆,再将裈上的缎带一解,裈落地的瞬间,她便跪骑在谭林霜双腿两侧,闭着眼坐了下去。

烛火摇曳,她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娇羞的红晕。

温热袭来,谭林霜一个激灵,伸手抬住了她的**。

这手感…滑弹如刚煮好剥壳的鸡蛋…咳!

他立马甩掉乍现的念头,正颜厉色:“娘子不可!”

赵明煙蹙眉睁眼,垂眸一看,“为何不可?夫君不还是任君采劼之态吗?”

谭林霜深吸了一口气,暗骂自己不争气。

随后,他强装淡定地向她解释:“娘子初尝人事,稍有不慎,便会伤到自己。”

赵明煙点点头,“破瓜之痛,我早已有数。”

“但痛有不同,蚊蝇之咬是痛,五马分尸,亦是痛。”谭林霜不动声色地瞎扯道。

赵明煙眨了眨眼,“那夫君你说,破瓜之痛为何种痛?”

我哪清楚!

谭林霜腹诽。

他面不改色地继续瞎掰:“娘子,你看那西瓜,轻轻一摔,只会裂开一条缝,但重重一砸,便会四分五裂。”

赵明煙又眨了眨眼。

见她似懂非懂,谭林霜顺势问:“娘子难道想‘四分五裂’?”

赵明煙摇摇头,随即翻身下床。

谭林霜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趁着她下床转身的功夫,赶紧穿好裤子。

祖母真是给我找了一位好娘子!

“夫君,你看。”

正当谭林霜换了个正常的睡姿重新躺好时,赵明煙突然凑近,将那本《**妙论》递到他眼前,“男子仰卧于床,女子骑跨男子股上…我确有按照书上所写……”

“娘子!”

谭林霜红着脸打断了她的话。

“这本书是以黄帝和**的对话写成,实乃男子行房启蒙,非女子可习之。”

“况且,此书还是从《**经》、《洞玄子》中的文字摘取编纂出来的,杂糅太多,恐有编撰者的主观臆想,不宜作参考。”

闻言,赵明煙皱起了眉。

谭林霜见状,乘热打铁从她手中拿过那本书,放到了枕边,“读错书比少读书更害人。”

“娘子,圆房一事不能心急,当循序渐进。”

他拉过鸳鸯锦被盖上,又往里挪了挪,然后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冲赵明煙挤出一抹虚弱的微笑,不失体贴地说道:“娘子,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一整日,快快就寝会周公吧。”

赵明煙瞥着他紧裹的被子,眸光幽暗。

循序渐进?你怕是不想进来!

你不想当爹,但我想当娘。

赵明煙心一横,倏地压住他,寻着他薄唇亲了下去。

眼见着朱唇已至,谭林霜匆忙别过头,“咳咳咳…娘子,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我想喝水……”

赵明煙的唇在他左脸上方咫尺之遥停下。

她的眸光更黯了。

凝视着谭林霜咳得绯红的脸颊,赵明煙憋着一口气爬起,给他倒来一盏热茶。

“多谢娘子。”

谭林霜有气无力地撑起上身,接过茶盏小口小口地抿着,赵明煙则站在床边,看着茶水像喂蚂蚁似的,极其缓慢地减少着……

红烛烧了一半。

赵明煙困了。

“哈呼……”

谭林霜打了个呵欠,把终于见底的茶盏递给了她,歉然一笑,翻身侧对里面躺好。

聆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赵明煙不甘不愿地放好茶盏,准备吹灭红烛也宽衣就寝。

可看着依旧燃得旺盛的火苗,她的不甘更甚。

蜀女怎可轻言放弃?

她又点燃两根红烛,伴着熊熊火光,她宛如一名战士,肩负着赵家的香火使命,一步一步,来到床边,褪尽衣衫,躺到谭林霜身侧,环臂搂住了他。

“夫君?”她轻唤出声。

谭林霜没有反应。

只有烛火灼灼闪光,似在为她鼓劲儿一般。

她的手,寸寸下移,脑中回想着书上所写,伸腕开掌,握睡汉之玉槌而动转……

正托寐的谭林霜一怔,陡然发出了一声浑厚的咳嗽,后背随之一弓,赵明煙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推下了床。

她愕然瞠目,赶在摔成倒地冬瓜前,腾空一翻,屁股落地。

身体跟随一弹,“Duang”一下坐稳。

但她鸳鸯肚兜下的胸膛还在激烈起伏,眼中也透着难以置信之色。

方才…是内功吗?

她自幼练功,可因性情急躁,内功始终练得不尽如人意,远达不到八步赶蝉的境界。

然而先前那股无形之力,显然已超此境界。

怎么可能?谭林霜的手虽温热却无甚劲道,哪像练过功的?

难不成…是他放了一个憋了许久的屁?

赵明煙耸动着鼻头嗅了嗅,只闻到阵阵灵犀香。

随即,她盘起了双腿,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谭林霜,眼神逐渐阴鸷。

弑夫分几步?

忽然间,她的脑中乍现出前不久才看过的一册拟话本,讲的就是妻子杀夫的故事。

书中写道:先毒杀,未果后,再拿枕头捂死。

不过就谭林霜这羸弱的体格,可以省去前者。

她的目光闪烁,逐渐锐利。

利落站起后,她复又来到床边,看着已然熟睡的谭林霜,拿起了另一个枕头。

眼下已不时兴陶瓷枕,富人家大多用丝织枕,此时的织造技艺精湛,织物质地优美,柔软舒适度,往口鼻处一摁,毫无缝隙可留,睡觉杀人两相宜。

她慢慢举起那个绣着鸳鸯的红枕头,动作轻缓。

映照在内侧墙壁上的身影就像一只丰满的兔子,一个晃动,便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枕头和她已经在床脚。

鸳鸯锦被一掀再一盖,她枕着枕头面向外侧躺了下来。

烛火暗了几分。

谭林霜的眼皮动了动。

偃旗息鼓了?

他屏息竖耳,发现赵明煙确实不再有动静,连呼吸都平缓了不少。

呵!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古人诚不欺我。

娘子,安心会周公吧!

然而,赵明煙还没法会周公,她此刻正思绪翻飞,努力回想着《**妙论》里拨云撩雨的手段。

可搜寻了半天,才骤然意识到,谭林霜说的没错,这本书就是给男子看的,上面大部分内容都是在教授男子如何让女子“意满欲足”。

至于如何让男子“一柱擎天”……

赵明煙向后屈腿,动了动灵活的脚指头,将自己的七寸金莲伸进了谭林霜的裤腿。

谭林霜当即睁眼。

她又想作甚?

一股刺痒感从小腿后侧蔓延而上,好似毛毛虫爬了上来。

他紧皱着眉,忍了又忍。

最后忍无可忍,赫然开口:“娘子,你该剪脚趾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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