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否极泰来·心急如焚

“这新郑书院背后的秘密,肯定跟银雨楼有关。”她脸色暗沉愈发蹙眉,若真是如此,莫不是二人站在对里立面上,内心禁拧,她希望此事不要和卓澜江有任何关系。

潘樾垂眸若有所思,须兒抬眸打量了一番:“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禾阳縣署公堂前,潘樾拂手站在台阶上面视诸位衙役,刘捕快站在前侧带领真挚聆听他一字一句滔滔不绝:“给我彻查银雨楼的码头和船只,他们有多少艘船。”

“多少艘停在禾阳,多少艘运货。”他面色冷沉,韩系一刻,“去了哪里,给我查个清楚!”

听此,刘捕快等衙役拱手点头:“是!”

栖丘饮谷,孙震交叠着手公正站在他眼前注视,哑奴正端正一碗咸粥舀起一勺送入卓山巨口中,囱窗投进冷光一束依旧照在其身,他颤颤巍巍抖擞着,闭眸养神两手抵在轮椅拂手上。

四周烛火摇曳如星光点点,思虑一滞,见他用膳近乎完毕,孙震眸光一沉如实禀告:“和陈掌院碰过面了,他已经带着账本去了京城……”

话音刚落,他喉咙发痒喷了一口,疏顺呼吸一滞,侧目而视:“青盐呢?”

“都上了船,离开了禾阳。”孙震迎上他窘迫的某个给予肯定,闻言,显而易见他仍就心中一颤似乎还担忧着,莫测之预感油然而生,话锋一转,又闻道:“只是……潘樾正在派人彻查银雨楼的生意。”

“目标就在我们的码头和水运。”二人面面相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测气息,竟如他所料,绝无好事发生,卓山巨仰视不由自主摩挲着扶手,囱光洒在其身轮廓,眼神敛了敛:“人过留影,严过留声。”

“我们经营银雨楼那么多年了。”哑奴双手托着咸粥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敢打搅,他倚靠在轮椅上掩目捕雀:“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

“银雨楼,怕是保不住了。”孙震面视着他毫无波澜面孔之下,藏着苦奈无济。

禾阳縣署二堂内,白小笙提前打过招呼,自知自己无可助力早已离去,只剩二人围坐在书案上条分缕析,注视着平摊开来的墨绿色卷轴,其中如地图般包含禾阳各地。

“这么看,水波纹组织的架构,已经十分清晰了,整个组织,由京城的一位神秘高官在背后操控。”潘樾垂眸若有所思。

伸出右手指着右上方一角银雨楼图样,其旁注释‘银雨罩禾阳’五字,滔滔不绝道来:“银雨楼是他们在禾阳扶植的龙头。”

“专门负责敛财和走私。”上官芷一脸严肃顺着手势投去目光,闭口不言侧耳聆听,他移开指向左上角济善堂图样,其旁注释‘济善司萬家’五字:“济善堂则是用来诛杀异己。”

“而新郑书院的陈掌院。”然,再次移开至右上角银雨楼图样旁的新郑书院指去,她渐渐心绪飘忽不定有所烦躁,垂眸两手抱着后脑勺迈进桌面。

“是水波纹组织的度支,掌管账目和仓库,所以,卓澜江有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就是因为撞破了他们的勾当,所以才被控制了起来。”他毫分缕析。

“水波纹是一回事,现在救人更要紧啊?”上官芷如坐针毡忍住不骏打岔,双手地在桌面上侧眸而视:“阿江曾告诉过我一个暗门,那里可以去银雨楼,不如我们今晚就去吧?”

潘樾试图安稳下她的情绪:“上官芷,你先别着急,现在莽撞行事的话一定会打草惊蛇的,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潘樾你…你自己慢慢从长计议吧,我自己去救他。”她脸色骤然一变沉了许多,心急火燎顾不上许多愤然起身欲离去。

“上官芷!”身后传来一阵犀利之声如雷灌耳,将她吼定在门前,注视着她急绉绉的身影无奈垂眸:“卓澜江在客栈那人便与我饮酒,我们也是朋友,怎么可能不救他呢?”

“是,你们是好兄弟,可并非到那出生入死的地步,而他,是我上官芷最重要的人,若是今日我遇险。”潘樾定虑哑然住口,她言语激励不动声色泛起泪花,“他也会上刀山下火海来救我,眼前要是有火坑,他都会义无反顾。”

情于不经意间而起,她或许早就心悦上那么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帮主,如今他危在旦夕,若要她苦苦等待,无疑是压死她的一座楼,以往一切宛然在目,她从不忘却,每每想到此泪便止不住而落。

“可你呢?潘樾?”她吞声饮泣直视,顷刻间,脑海被焦虑占为己有,鼻尖泛酸无数,终究泪花夺眶而出:“可你呢?在这儿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就一点险都不为他冒,哪怕让县衙的衙役去找你都不肯。”

“潘樾,我就问你今日若是杨采薇遇险,你也如此稳如泰山无动于衷吗?!”她含泪痛斥自知若是晚了一刻,他定身在危险重重间,遭遇不测便范围扩大。

“……我会急,我会比你急躁,但如果我什么都没准备就去救人,这无疑救不了她反而我自己搭进去,更无济于事不是吗?”他心中一颤眼含红丝,鼻尖泛酸涩无数。

那时,她遇险,他却姗姗来迟,如果,他提前赶来,说不定她就不会死。

然而此事概况却大不相同。

“上官芷,不是我贪生怕死,怎么说他也是银雨楼的少帮主。”上官芷赌气背身仍不视,暗自抹泪,“再者,他日后若是娶你为妻,那便是我的妹婿,我又怎么可能会不顾及他的安危呢?”

“银雨楼是虎狼之地,你还不清楚吗?如果我们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就这样贸然闯进去,到时候你我都受制于人。”听此她缓缓转身睇眸望去,眼前之人坐在位置上冷沉着的脸多了一色忧虑,心平气和好说歹说。

“那不是救卓澜江就更没有希望了吗?上官芷,你一向甚为聪慧,今日怎会被急躁冲昏头脑?”他瞧着她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样百感交集,须兒,轻起嘴角缓缓道来:“卓澜江是银雨楼少帮主,就算银雨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觉得谁会对他不利?”

上官芷呼吸一滞望去,他敛了敛以往那副模样,反倒似长兄一般语重心长,身侧香炉缥缈,他眼眸露出一丝温晕,她抿唇自知被急切染神乱志,出口恶语相向,还在不经意间刺到他的伤疤。

“樾哥哥…我太着急了,我怕我去晚了之后,万一他真的遭遇不测怎么办?”上官芷抽抽搭搭伴着哭腔朝回走,步至书案边顿下步伐,摩挲着手指垂眸不视,“他还说要娶我当银雨楼的少主夫人,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我怕他……”

“你忘记了吗?之前我们去沈慈家的路上阿江还和那个孙震交过手。”潘樾右手于桌面地图上来回摩挲缓叹了口气:“孙震不也是没有伤害他,那就说明他还是有所顾忌的不是吗?”

“所以,我们不能着急,想个好办法,一起破局。”他拂袖两手抵在书案上于一侧而过步至跟前,语气温和心存目想。

此言入耳,上官芷停下思绪一滞,仔细想来倒也确实如他所说,若无万无一失,不敢轻举妄动,睇眸望去,他真挚的眸光恰好落在自己身上,她抿唇一笑喏喏连声。

注视着眼前的她,在他看来是真的成长了,只是过于意气用事,易心急如焚口不择言,但恰恰相反,爱一人,便是如此举动。

禾阳縣署外,灰尘扑扑扬起,三人驾三匹骏马马不停蹄而至,两名衙役闻声迅速将手搭在剑鞘上蓄势待发,阿福迅速滚鞍下马两步而前一脸严肃:“奉少主之命,求见潘大人。”

二堂内,他恭恭敬敬倾斜身子双手奉上请柬,潘樾伸手接过睇眸打量一番,他提醒道:“少主请潘大人来银雨楼赴宴,请您务必大驾光临。”

“你们少主可一切安好?”上官芷收敛担忧之色侧目而视寻消问息。

“少主一切安好。”阿福屈身拱手聊表谢意,“谢上官小姐挂念。”

她蹙眉不展凝视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由自主摩挲着手指,潘樾见他离去消失在门边,侧身走近将请柬平摊开来,阿泽从一侧步入三人目光齐齐投在请柬内字迹中。

请柬从右至左而撰写,字公正:送呈,尊客,潘大人,見字如晤,睽違數日,银雨設宴,務請前来,共謀一醉,?請,卓澜江敬邀。

“阿江从不会这样郑重其事。”她心知肚明,微撇眸冥思苦想,“他们以为用阿江的名义来发帖,我们就会信,可现在他生死未卜…”

“别急。”阿泽侧目视他侧脸轮廓暗自沉思,潘樾目空一滞:“会无好会,宴无好宴,看来,他们是打算摊牌了。”

“那我们……”她急躁不安。

潘樾睇眸移开眸光,沉吟不语一刻,须兒,回眸直视她:“去。”

银雨楼铁狱铜笼内,四周若明若暗,木桌面上摆放白饭以及各种菜肴,卓澜江心如死灰坐于床榻上,双手抵在膝盖处望着桌面上的饭菜,仍不茶不饭无动于衷。

上方囱窗投进冷光斜照在墙壁上,隐隐泛着冷意,他已然长起胡须眸色暗淡,波澜不惊。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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