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祺坐在桌旁,侧着身子在擦头发,手机立在一边,从桌上的屏幕上可以清楚看到他在做什么。
包括白皙的脖颈和粉嫩的耳垂。
听完莫弈聍说的话,他放下毛巾,坐下来看着屏幕里的人说,“你的意思是,你是个富二代?”
莫弈聍挑眉,语气平淡的说,“差不多吧,我爷爷和我爸都是从商的,有一家自己的公司,身价过亿,我自己名下也有一套房和一些存款。”
严子祺直呼牛逼,但他面上不动声色,笑说,“那我这是撞大运了?朋友竟然是富二代。”
莫弈聍顿了下,神情略有些无奈,点头道,“不过那都是我爸的资产,我还是想靠自己。”
严子祺点头,十分理解道,“我明白,但是你现在很优秀啊!”莫弈聍眼眸微动,透过屏幕看向他的眼睛笑着说,“是吗?你觉得我很优秀?”
严子祺点头,支着下巴不自觉思考,认真说,“起码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莫弈聍笑了下,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严子祺的心情也在不经意间愉快起来,房间里灯光暖黄,严子祺只穿了一件短款睡衣,领口拉得有些开,露出了他白嫩的锁骨。
莫弈聍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转头喝了口水,严子祺没注意他的动作,起身去关了窗。
入秋的季节,晚上总会变冷,拉上了窗帘,严子祺回到位置上,看了眼时间,将近十一点了。
一般这个时候就是莫弈聍的休息时间,他看了下屏幕里的人,他倒是没提出要去休息。
严子祺突然想起今晚真心话大冒险时莫弈聍提过有一见钟情的对象,舔了舔唇,装作无意般问道,“莫弈聍你有喜欢的人了?怎么没跟我说,连我都瞒着啊?太不够兄弟了吧。”
莫弈聍定定的看着他,严子祺脸上莫名有些热,眼神闪躲着,不太敢跟他对视,听到耳机里传来他的一声轻笑。
严子祺身上都热了起来,他又在笑什么?莫弈聍声音莫名有些蛊,听得他头脑发热,“追到了你就知道了。”
严子祺愣愣“啊”了一声,不知道他后来又说了什么,挂断电话后严子祺还有些恍惚。
起身抹了一把脸,摔在了床上,追到了就知道,等莫弈聍追到了,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严子祺咬了咬手指,追不到也没什么机会,只要莫弈聍有喜欢的人,他就永远都没有机会。
该怎么办,就这样错过他不甘心,但是他也不敢试。
一旦说明白,他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难道只能看着他追到他喜欢的人,然后来到他的面前,指着那个人说。
“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这个场景严子祺一想到就心口疼,他坐起身捶了捶床,双手抱住脑袋,第一次感觉到棘手。
“服了!”
“莫弈聍这个混蛋!”
——
早上八点,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严子祺被吓了一跳,有些火大。
脑子还混乱着,很疑惑:我昨晚没定闹钟啊?怎么回事?
抓过手机一看,莫弈聍三个大字出现在屏幕上,严子祺愣了一下,划动接了。
“喂……”声音有些哑,透着刚睡醒的含糊。
“你醒了吗?”莫弈聍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有些小声,有股子小心翼翼的感觉在里边。
严子祺突然想起在学校时他说过的话,不过那时候莫弈聍说过怕他的起床气大,还以为他不会打电话过来,没想到还是打了。
严子祺轻声笑了笑,起床气消失得一干二净,“嗯”了一声说,“醒了。”莫弈聍松了口气,笑说,“我怕你没醒。那你去吃饭吧,一会再聊。”
严子祺“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起身去洗脸刷牙吃饭。
大概九点半,莫弈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严子祺接起来。
“哥……”莫弈聍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杂,好像在收拾东西,“你什么时候去学校,要不要一起?”
严子祺愣了下,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九点半,他这么着急去学校干嘛。
“我下午去,哥,你这么早去学校干嘛呀?约人了?”
莫弈聍沉默一阵,严子祺抿了抿唇,勉强笑着说,“真约人了?被我猜中了,哈哈哈如果你约人就先去吧,我还不打算去那么早。”
“没约人,我只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去而已,你下午几点走,我跟你一起。”严子祺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想了想,宋女士一会就回家了,大概三点就会出发。
想着便说道,“我三点半,我们在路口那见面吧,行吗?”
“我去你家接你,我坐刘叔的车去。”严子祺愣了下,差点忘了他有富二代这个身份。
考虑到这一点后,他回道,“要不然你自己去吧,我们学校见也行,没必要过来,太麻烦了。”
莫弈聍沉默了许久,久到严子祺以为他不会再说话,咬了咬唇,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伤人。
“那我四点在车站路口等你,”严子祺愣了好一会儿,心里松了口气说,“好…”
今天是周末,回学校的学生很多,他等了好一会,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才到车站等莫弈聍,不一会儿,莫弈聍穿着校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莫弈聍很帅,这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但每一次见到他,严子祺都会觉得莫弈聍很帅。
可能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莫弈聍不是西施,他比西施还要让他心动,严子祺笑着跟他打招呼,莫弈聍嘴角微扬,笑着向他走来。
他走在阳光下,人显得格外耀眼。严子祺愣了下,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自己的未来在眼前。
突兀的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我的少年踏光而来,带走了我整个青春。
严子祺不由得在心里苦笑,怎么会这么玛丽苏,真是笑死人了。
被莫弈聍知道会被笑死吧。
他们坐到了车的后排,他坐在窗边,莫弈聍就坐在他旁边。
当时的阳光很刺眼,照射进车里,严子祺眯了眯眼,靠在椅子上,莫弈聍转头看他,阳光洒在严子祺脸上,有股子模糊的美感。
但严子祺没有与他对视的勇气,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莫弈聍看着他,感觉他像是阳光洒落大地时透过树叶的丁达尔效应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昏黄的阳光,青涩稚嫩的少年,内心悸动的心灵,在他面前,严子祺无所遁形,感觉自己似乎被刨光了。
即使刨光了,干干净净的出现在他面前莫弈聍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他认为。
因为,莫弈聍不懂他,不懂他的喜欢也看不透他的心思。而且他也不敢,不敢让莫弈聍知道,他可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
只会疯狂试探,但凡有一丁点让他发现的苗头,严子祺便会立即停手,缩在角落里看他是否察觉。
他不敢试,他太胆小了。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喜欢的少年,也没有失去他的勇气,只能自欺欺人,妄想莫弈聍不知道,严子祺靠在车窗玻璃上,思绪翻飞,终究还是阖了眼。
以此来麻痹自己。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放不下莫弈聍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越走越远的。
必须想个办法,能永远和他在一起,无论以何种身份。
他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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