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谢知意刚从地铺上撑起,便发现打地铺的不适感和昨天的造成的身体酸痛扑面而来,对于一个已经缺少锻炼的成年打工人来说,谢知意有点重返中学的感觉。
“啊…天亮了……”
谢知意迷迷糊糊看向一旁的床上,发现并无一人,大概克洛伊已经出门照顾乡邻了吧。
谢知意一边整理着铺子,一边想到了什么,长久的生活习惯令她下意识想去找什么东西吃,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昨天的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进食与喝水!
谢知意还算个身体健康的人,若是饥渴了她绝对会有所感觉,可是也不知是否因为她的紧张情绪与节奏,竟然没有任何渴望水饭的感受。
“难道是因为在[世界碎片]里的仅仅是我的思绪吗?不对啊,可我也确实因受伤而疼痛了…”
良久的思索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说不定是因为类似于时空差异的东西?只会因为在这里的直接伤害而疼痛,但不受时间等的外界因素影响…
“算了,还是先做正事吧。”
谢知意收拾完自身过后,继续来到了诊所,透过门缝往里一看,那男人真的消失了,像人间蒸发一样。
谢知意备用的防护用品都在被那时落下的背包里,而自己仅身披黑色大衣。于是谢知意捂紧了口鼻,锁定背包的位置后迅速拿了出来,而在奔跑的过程中,哪怕她已经捂住了口鼻,也依然可以闻到细微的腐臭味。
“病患们的病都加重了…”
谢知意掏着背包,视线却朝诊所里望。男人连昨天变异的污水都未留下,仅仅留着照常渴求药物的病患。隔着床沿,谢知意能看到病患们在空中翻腾的四肢,仿佛蠕动着的虫豸触手,令人反胃又令人心生怜悯。
“它们大概已经必死无疑了吧。”
谢知意翻找到了防护用具,板正地给自己戴上。确保万无一失后,又走进了诊所。
谢知意不敢多看病患的样子,直走到了诊所尽头。
尽头有一个小房间,门大敞着,传出比病患还恶臭的气味。
“呃…这是男人制药的房间?”
房间里杂乱不堪,药草与浆糊融为一体,黑色的糊状物洒在桌上,正向下牵扯着丝液,看上去并不比病患身上的液体好上多少。
而就在一片浓稠的墨色中,却有几抹纯白略显突兀,谢知意向旁侧的架子上看去,发现那是几罐封口严密且不沾污尘的砂状颗粒。
谢知意顿感疑惑,从上取下一罐,拔开盖子,稍加嗅闻,并无什么奇怪的气味,甚至说的上清新。
谢知意胆子又大了,用指尖沾染上一点,放入口中,仅有些鲜咸的味道。
“啊!这是粗盐!”
谢知意豁然开朗,却又不解起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几罐粗盐呢?她可不觉得男人会给药做些调味。
扫视一圈,认为这里没有什么好关注的,谢知意退了出去。
谢知意不知道昨晚克洛伊说的,男人手持的蜡烛和书本在哪里,但按理来说应该在诊所里有的。
况且,这诊所外表看去如此大,却只有一层楼吗?
谢知意抬头,向着木质的天花板看去,果不其然,自己前上方,有着一片不易发现的木板凹槽。
天花板很高,谢知意踮脚也够不到。她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正想着找点垫脚的东西,就发现了面前一个病床下未躲避完全的木角。
谢知意拿出一看,竟是一架木梯子!
梯子被藏在床下,外表却丝毫没有落灰,看来这架梯子时常被使用。
谢知意将梯子架在角落,这才发现地上竟还专门有两个凹槽可供梯子角嵌进。
顺利爬了上去,谢知意推开头上的小门,可是脑袋刚钻进去,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这里没有窗户的吗…”
幸好谢知意视力还算好,她很快就适应了黑色的环境。她把腿翘了上去,成功进入了二楼。
谢知意借着一楼的光摸索着,脚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刹那间,灯火通明,谢知意的视野明亮了。
谢知意眯了眯眼,有些不适。眼神聚焦一看,发现这二楼哪里还是一楼的医诊模样,完全像是什么奇怪的场所。她的面前是散落的书籍,两侧是向下滴蜡的蜡烛,正前方还有高高在上挂起的十字架。
谢知意下意识向前迈去一步,便听到脚下传来的沙沙声响,垂头一看,那还是粗盐,围着整个二楼的房间。
“这是什么啊……”
谢知意继续顺着地面向前看去,发现那里竟有一块不放任何东西的空地,在一旁书籍的冗杂摆放下略显些空荡。
谢知意被这未曾见过的景象吓了一跳,她附身,拿起一本散落在地的书籍,翻过封面一看,这是《圣经》。
谢知意顿了一下,想到了刚才遇到的粗盐和面前的十字架,终于明白了。
她又拿起另外几本,全是和基督教有关的经文一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话是这么说吧,但是这些书籍就这样随意扔在地上吗…?”
谢知意怀着敬畏之心,老实把它们摞在一起。她起身,继续向前,来到了那片空地,这才发现这空地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在最尽头,也就是十字架的下方,凝固了些已经干涸的黑色液体,形状很规整,直直在十字架下拢成了一个不规则圆形,旁边还牵连着点点黑色。
谢知意俯下身子,不用她专门爬下,就能嗅到一股腐臭味,与自己刚来诊所闻到的一样。
“这是那些病患身上的。”
谢知意确定了,她站起,端详着十字架,十字架倒一尘不染,没有液体的污染,但在十字架的两侧靠中心的位置,却缠绕着已经生锈了的铁链。铁链并未完全缠紧十字架,中间留了些缝隙。
“这…不会是刑具吧。”
形状过于像十字刑具,再加上底部撒着的疑似来自病患的痕迹,谢知意想着,也许真的是给病患用的什么东西。
谢知意取过了刚才的经文,翻开其中的一本,发现在一些书页上都有翻折,谢知意潦草地扫了几眼。
嗯,驱魔。
看来男人已经知道了这些病患并非可以用药治好的病,绝对是因为什么邪恶力量的上身,那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那药看上去那么恶心了…
那么十字架是驱魔需要的用具吗?粗盐就是圣水需要的。
谢知意又翻了几页,仔细阅读了下,发现上面竟还写了“仅有被主教认可的神父才可进行驱魔”。
谢知意又想起了男人那吊儿郎当的欺软怕硬模样,再怎么看也不是作为神父的人吧。
谢知意思考着,脑中突然划过了从城市里的人以及男人听闻的话。
“是哦,政府好像已经不怎么关注贫民区了,连城市的居民都对这里心生畏惧或冷眼相待。”
可是按理来说,政府不应该对这里更为重视吗?而因为外界的冷漠,只身而非官方的男人才会做驱魔相关的举动吧。
但是也是徒劳,大概是因为长期与病患相处和受邪灵的影响,自己也逃不过,最终连踪迹都没有留下吧…
病患没有好转的迹象,谢知意即便在楼上,也还能听到它们身上传来的扭曲声音。
前几章是屯的,现在才开始慢慢写。
作者是学生,更的慢望体谅[小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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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贫民区与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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