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阿兰又在和他的课程死磕,他实在弄不懂空间折叠的原理?还有那些虫洞黑洞的,我理解不了啊,阿兰看题看的直挠头,突然觉得心脏不规律的跳了一下,就像空了一拍。
他把手在胸口按了一会儿,数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没问题啊?
可他就是觉得有点儿心慌,没人见过长大的马叶娜综合症,他有点儿不放心,还是找了开花给自己做了全面检查,他还提醒开花不许告诉玛蒂,玛蒂去见朋友了,说要天黑后回来,自从阿兰让她做自己以后她重新开始了社交,交了不少新朋友,也会定期出去玩了。
开花说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阿兰这才放心的继续做题,十几分钟以后,光脑响了,是京多安,他开心的接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京多安焦急又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兰,从现在开始,把家里的防护系统都打开,一会儿维恩老爷子就到你家,在他到之前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也不要跟任何人走,明白吗?听他的话,他可以信任。”
阿兰立刻知道有严重的事情发生了,他让开花把家里的所有防护系统都打开才问:“出什么事情了?”
京多安应该是上了悬浮车,他担忧的看着阿兰说:“牧玛星附近发生了连环飞船爆炸,玛蒂……在上面。”
阿兰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他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妈妈说天黑以后就回来,现在天还这么亮,不可能。”
京多安:“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先保护好自己,除了维恩,谁来也不要开门知道吗?”
阿兰完全听不到京多安的话,只是一直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麒麟担忧的顶顶他,阿兰毫无反应。
京多安看到阿兰这个状态,直接给开花下了命令,然后匆匆挂了通讯,他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了。
开花和春夏秋冬都来到阿兰身边守着他,麒麟又顶顶阿兰:“布里,我们去星网看看好不好?”
阿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赶紧让花魁联系玛蒂,但是他知道希望不大,如果能联系上玛蒂,京多安就不会这么说了。
星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连环爆炸的视频和照片,阿兰脸色发白,他慌乱的说着:“不会的,妈妈不会在上面的,花魁,继续打,妈妈快接啊,妈妈我害怕,你快接好不好。”
这时候门铃响了,阿兰头都没抬,一直不断地刷着信息,开花和春夏秋冬也没有动,他们收到了京多安的消息,除了维恩,谁也不开。
门铃响了一会儿就停止了,但是开花和春夏秋冬却立刻站了起来,阿兰警惕的抬头,开花说:“防护系统被人打开了,福利机构使用临时监护人的身份开启的。”
阿兰脸瞬间苍白,只有确认儿童失去监护人且没有其他顺位监护人的情况下,孤儿院等福利机构才有临时监护人的权限。
他已经从窗口看到了来人,一个人族和一个翼族,他们还带了两个安保机器人,来的真够快的。
阿兰眼神冰冷的站起身,带着开花和春夏秋冬出去了。
阿兰走到客厅的时候大门已经被打开了,人族和翼族看到阿兰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惊喜,但很快就收敛了,语气哀伤的说:“你就是阿兰吧,我们是牧玛星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我们已经收到你母亲奥利弗女士遇难的消息,对此我们深表同情,出于安全考虑,我们要先带你回孤儿院,刚才敲门没有听到应答,我们才使用了临时监护人的权限破门,还请谅解。”
虽然已经想到了,但是听到他们的话,阿兰的心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他努力憋着眼泪说:“我的律师没来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请你们离开。”
人族神情不变的说:“你的律师来以后也是要先和我们联系,在没有确定你的下一任监护人之前,你需要住在孤儿院,跟我们走吧。”
阿兰:“律师没出现之前,我不会跟任何人走的,请你们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人族继续说:“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保护你是我们的责任。”
他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安保机器人已经向阿兰走去,阿兰沉声道:“拦住他们。”
初夏秋冬立刻去拦安保机器人,开花挡在阿兰身前,但是春夏秋冬还没碰到安保机器人,就被放倒了,安保机器人轻松断了他们的能量源,保姆机器人不具备任何武力程序。
阿兰心一沉,转身跑到客厅柜子前,从柜子里拿出激光枪,转身就是一枪,窗户瞬间崩碎。
人族和翼族愣住了,开花马上跑到阿兰身边,用金属仓将他围住,只露出他的眼睛和按着激光枪的手指。
“滚出去!”阿兰沉声说道。
翼族和人族沉默片刻,谁都没想到他家竟然有枪,翼族定了定神,下定了决心,柔声对阿兰说:“我们不……啊!”
激光枪穿透了他的腿,他瞬间跪下,鲜血流了一地。
“我最恨有人对我催眠!”阿兰愤怒的一字一顿的挤出这几个字,阿兰还没学会如何用精神力保护自己,翼族刚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麒麟就提醒他了。
人族脸色很难看,一个安保机器人正在给翼族急救,另一个站在人族面前。
这时听到窗户碎裂声的邻居们已经跑了进来,开花听到动静用最大声音高喊:“有坏人闯到家里抓阿兰。”
听到声音的邻居们乌泱泱的冲了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横七竖八的四个机器人和满地的鲜血。
虽然不清楚事情经过,但是他们第一时间还是把陌生人和阿兰隔开,其中几个人检查了春夏秋冬,发现只是被切断了能源,就没再管,启动是需要主人权限的,外人启动不了。
人族发觉形势对自己不利,赶紧说:“我们是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因为奥利弗女士……。”
“滚出去,我的律师没来之前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阿兰高喊着打断他的话,他不想听。
人族的脸色涨红,高声说:“我有……。”
“别喊了,你有什么和警察说去吧,劳烦大伙把他们请出来吧,别惊扰了孩子。”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邻居们不认识维恩,但是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开始往外撵人。
人族躲在安保机器人的身后说:“你们不要过来,我们有阿兰的临时监护权,我可以告你们袭击。”
“哼,在监护人面前主张临时监护权,谁给你的权利。”老人哼道。
“什么监护人,他没有监护人了,他现在归孤儿院,你们都让开,别影响我们执行责任。”人族义正言辞的说。
邻居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看看阿兰,又看看人族,玛蒂……出事了?
“年轻人,我要是你就确认一下再说话,省得一会儿被抓的时候又哭又闹的。”维恩被人群堵在门口进不来。
“这房子现在归我了,还请大家出去。这两个不知道干什么的工作人员别让他们跑了,私闯民宅,拐卖儿童的帐还得算呢。”
邻居们看看老人,又看看脸色变得苍白的工作人员,这信谁一目了然啊,众人推的推抬的抬,把那两人弄出去了。
有个邻居看到还在流血的翼族,小心翼翼的问老人:“要不要给找个医疗机器人或者叫个救护车?”
老人看了翼族一眼说:“不用,私闯民宅被打死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又对着想说什么的人族说:“下次吃相不要这么难看,害人害己。”
说完转身进屋了,邻居们看看翼族……还是找了个医疗机器人把血止住吧。
维恩进屋的时候,阿兰已经把春夏秋冬重新启动了,他们正在处理门口的血迹,开花抱着发呆的阿兰坐在沙发上。
维恩找了个座位坐下,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阿兰呆愣了很久,突然开口问:“妈妈真的……走了吗?”
维恩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嗯了一声。
阿兰的眼泪唰的下来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憋得他无法呼吸,他短促又快速的喘息着,肺像被烧着一样疼的都要炸了。
老人看着他,说:“哭出来吧。”
阿兰‘哇’的放声大哭,像一只被族群抛弃的幼崽,痛苦又绝望。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有人捂住了嘴巴,有人默默地流泪,更多的人则同情的看着阿兰的房门。
警察来了,维恩出去处理那两个人了,阿兰的嗓子已经嘶哑的发不出声音,他看着墙上玛蒂的照片,明明早上还一起吃的早饭,还说她的朋友要给他礼物,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的如此不真实。
眼泪不争气的又下来了,开花轻轻擦去他的眼泪,阿兰将头靠在开花的胸口上,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维恩回来了,他说:“那两个人被警察带走了,剩下的事情京多安会处理。”
阿兰点点头,什么也不想说,也不想管,他现在有点儿理解玛蒂失去那两个克隆人的状态了,这种悲伤简直能把人溺死。
维恩也不说话,两个人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天黑的时候,夏花还是做了晚饭,阿兰不想吃,维恩对开花说:“插管,灌下去。”
阿兰看看维恩,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要了个营养剂喝了,维恩吃过饭依然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阿兰看着维恩,理智终于回来了一点儿,他张张嘴想说话,发现他发不出声音了,他啊了两声,发现只能发出气声,只好放弃说话。
他用光脑问维恩:“你真的有我的监护权吗?”
他听到了维恩和人族的对话,只是那时候他没有精力关注这些。
维恩又嗯了一声。
阿兰问:“为什么,你和妈妈是什么关系?”
玛蒂从来没跟他说过维恩这个人,玛蒂为什么会把监护权给一个陌生人,还有……玛蒂为什么要把他的监护权给其他人?
维恩:“没有关系,具体情况你去问京多安,我也是受人之托。”
阿兰便不再问了,他闭上眼睛,开花把金属仓打开把他包了进去,黑暗又狭小的空间放松了他的神经,眼泪又无声无息的下来了,他蜷缩起身体,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小声抽泣。
京多安到的时候阿兰已经哭着睡着了,京多安和维恩来到院子里。
京多安:“那两个人没什么背景,医院事件的补偿还有青醋,让很多人猜测玛蒂有不少钱,那两个人以为这是意外事故,以为玛蒂不会留下遗嘱,阿兰又没有其他亲属,所以想先下手把阿兰弄到孤儿院,操作一下成为阿兰的监护人,目的是玛蒂的钱。”
维恩重重的哼了一声,“都是蛀虫。”
京多安叹了口气:“他要是不去您那,您搬过来住吗?”
维恩:“我才不住这里,给他点时间吧,现在的痛苦算什么,更痛的在后面……。”
京多安又叹了口气:“这孩子太苦了,今晚还要麻烦您守着,我要去一趟现场。”
维恩点点头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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