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凝眉看着花千骨,知道她是凡人,心下也早已推算了一番,但是他却看不透她的命格,甚至有些诡异之感。花千骨一脸的无辜,灵动的大眼睛看着白子画略带焦急的说:“多谢墨大哥相助,你赶紧走吧,他们人多,连累你就不好了。”听了这番话白子画更觉得她不是什么恶人了,看着春叔他们淡淡的问:“你们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女,她有做过什么?”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她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娘,经常招惹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她的血会毁坏花草,因为她,她爹身体一直不好。”“那一年,她也就有十几岁吧,村里的张大夫死于非命,那晚有人曾见她去过张大夫家里,不是她又是谁害死的张大夫?”春叔恨恨的说:“接着她爹又死了,反正后来她就走了,说什么拜师学艺,结果过了几年再回来就用妖法捆住了我要烧死我......”白子画忍不住发问:“那你现在为何好好的?”“我……还不是因为我女儿秀儿,所以后来她变了主意放了我。”
白子画望向花千骨,目光中带了一丝探究,花千骨心虚的垂下头小声说:“不瞒墨大哥,我曾经受过重伤,以前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只是听说我家在花莲村就想回来看看。”“妖女,你每次回来都给村里带来灾难!还说不是妖女?”“我......”花千骨无奈的垂下头,心里却有些慌乱——因为她确实是七杀殿的妖女,原来她一出生就带着魔性。
“听你们说来她父母是死于疾病和意外。你们可有证据?有谁亲眼见过她杀害了张大夫?”白子画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花莲村的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不知为何白子画很想救这个女孩,继续说:“既然如此,这位乡亲,当初她把你绑起来要烧你,最后却改了主意放过你,不管因为什么,都说明她是有善根的。”白子画抱起双拳,语气真诚:“人命关天,能否请大家也放下屠刀,放过她!”花千骨双目蕴泪,小声道:“墨大哥。”他们素昧平生,他竟然相信自己,不仅救了她还出言帮她劝慰。
黄巫师咳了两声,走上前把花千骨又好好的打量了一番,故作玄虚道:“她身上确实有一股不一样的气,呐,告诉我姓名和生辰八字,让我来给她好好算一算!”春叔说:“好,如果算出来她是妖就收了她!我只记得她生于大元十二年,大概是午时生的,花秀才肯定保留了她的出生文书在家里。走,我们进去找找。”说完也不征求花千骨的意见,叫上了几个人就进了屋子开始翻找起来。“哎,你们......”花千骨因为有魔界圣使的衣服留在房内,有点心虚,紧跟他们走了进去。
白子画在心中大概算了一下,说:“天元十二年出生,算来今年她应为十六岁,听你们所言她怎么也该有二十多岁年纪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娘说:“这位公子,你过糊涂了吧?天元二十二年之后改了年号为大元......”她如数家珍般的把蜀国国号数了一遍,最后说:“今年啊是太元八年,算起来她该二十有八了。” 白子画蹙眉沉思,仙界记载时间很少提及人间纪元,临行前他特地想了解现时的年号,当时还奇怪了一下,三年前桃翁记载长留弟子于蜀国下凡历练,当时年号是大元五年,现时却又写的是太元八年,笙箫默还笑着说:“桃翁老了,肯定写的时候手一抖多写了那一个点。”如此看来并不然,而是大元和太元都有,只是这中间如何会有十二年的偏差呢?
白子画正犹疑间春叔等人回来了,他把一张泛黄的出生文书交到了黄巫师手上,黄巫师看了看生辰八字,半闭起眼睛一只手掐算了起来。白子画无声的看着他,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凡人,没有丝毫道行,无非会些卦象占卜之术,顶多算是江湖的术士而已,这个女孩子的命格连他都无法参透,这个术士又能算出些什么?
只见黄巫师猛然间睁开眼睛,惊叹道:“我卜卦捉妖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命格诡异的结果。”春叔紧张的问:“这么说她是妖了?收了她吗?”花千骨吓得身子往后一缩,白子画说:“你们不能仅凭占卜来臆断一个人的好坏和决定她的生死,这与滥杀无辜有何区别?”那五十多岁的妇人也叹了口气说:“要说除了那两次奇怪的事,我还真没见小骨做过什么坏事。”
春叔抹了抹鼻子说:“黄大师,我只信你,你说吧,是杀还是留?”黄巫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符,神秘兮兮的说:“既然她是老天派来的,那么是收是留就由老天爷来给答案吧。这是生死符,”他接着用手里的幡杆在泥土地上画了一条线,一边写上了“生”字,另一边写上“死”字,黄巫师继续说:“此为生死线,左面为生,右面为死。一会儿我把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写上,施咒之后将符抛于空中,看这符落于生界还是死界来决定她的生死。”“好,就这样!听老天爷的。”“行,黄大师你做法吧!”花莲村的村民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白子画微蹙着眉看着这一切,他本可以什么都不管,可是看着那女孩慌乱无辜的眼神掀起了他心底的怜悯之情,他不忍就这么坐视不理。他知道真正的生死符根本不是这样用的,黄巫师所说纯属江湖上的无稽之谈,白子画看着嘈杂的人群在思考着,突然瞥见不远处淡紫色的裙衫一闪,心中暗道:“是紫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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